我在看到那碎片上的血后,骂了句:“神经病。”
站在桌边的张妈在听到了这句话,立马问了句:“您说什么?”
张妈一问,我便抱紧被子,忙说了句:“没、没什么。”
张妈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
我假装刚才那句话不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张妈也没再深究什么,只赶忙将桌上那些带血的碎片清理掉。
在张妈清理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这么跳动,当然不是因为我有心脏病,而是被陈祭白那神经病给吓的。
这一天终究是不太平的一天,好在这不太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外头的一阵议论声给吵醒的,我从床上翻了一个身,因为整个人还有些没醒过神来,所以抱着被子在那眯了眯。
可是眯了好一会儿觉得外边的声音好像有点陌生,我在心里想,我这院子里怎么会有没听过的声音呢。
我脑袋从被子上抬了起来,接着,朝着窗户外看去。
这一看,果然看到几个不认识的人在我窗台处小声八卦着什么,我仔细听了会儿,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人从床上翻身而起,朝着外面走去。
我刚走到门口,站在那的几个人便抬起脸来,目光朝我这方看着。
我也在看着他们。
相互对视了良久,那三人便齐齐朝我走来,在我面前唤了句:“彦彤小姐。”
我目光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着,打量着很久后,我便问出一句:“你们是……”
我小声询问着。
那几个人站在我的下方位置,赶忙回着:“彦彤小姐,张妈被调走了。”
“调走了?”
我想了想,又说:“你说什么?张妈被调走了?”
为首的一个佣人目光瞟着我,说:“是的呢。”
“为什么会被调走??”
“这……”
她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看到他们的表情后,我人便要别过她们朝前,可是才刚有动作,那些人便全都挡在我面前。
在看到她们的动作后,我脚步停住,目光落在那几人脸上:“你们……”
“薛先生说,让您在这院子转转。”
“不让我出去吗?”
“是的,这是薛先生吩咐的。”
我气到拳头紧握,不过我脸上没有展现出怒意,只继续保持着那张小白花脸,,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知道了。”
这毕竟不是我的地盘,这毕竟是薛家,我哪里敢放肆,他陈祭白既然要把我关在这里面,那我就配合就是。
我转了身,折回了房间。
而那几个薛家的佣人全都站在门口看着我,不过在我进了房间一分钟后,她们也很快散开了。
我人坐回了床上,脸上扯着几分冷笑。
刚想着随遇而安在房间里找点吃的,填一下肚子时。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鬼祟的议论声,我听到那些议论声后,目光下意识朝着门外的看去。
“这个彦彤小姐啊,听说昨天把薛四小姐的鼻孔都挖坏了,薛四小姐全身都是伤呢,脸上红肿都出不了门。”
“是呀,别看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无害没力气的样子,竟然能够把薛四小姐打成这样,难怪三公子,不让她出门。“
“哎,你们说这彦彤小姐觊觎大公子这事情是真的吗?”
外面议论声逐渐压低,但那声音也足够里面的我听到,因为她们就在我门口的不远处。
“应该不会是假的,薛四小姐平时虽然嚣张跋扈惯了,可是撒谎这个事情倒是不会撒的,那天老夫人之所以压着这件事情不准薛四小姐闹,自然是因为里面的人怎么说都算是薛家的半个客人。”
“那可太羞耻了,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种手段。”
“可不是,也难怪薛先生要把人关在这里面。”
正当外面的人谈八卦谈的风生水起时,站在房间内的我,人便走到门口,一副相当感兴趣的问了一句:“你们谈什么呢。”
那些凑在一块议论的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全都如鱼虾一般快速散开,接着她们的目光看向我。
我目光也在看着她们。
刚才说话最多的一个佣人立马反应过来,结巴的说:“彦彤、彦彤小姐,我们刚才只是在谈一些不要紧的事。”
那些人在我面前陪着笑。
看着她们脸上的笑脸后,我脸上带着几分柔弱:“哦,我还没吃早餐,几位姐姐可以帮我端吃的过来吗?”
那几个佣人似乎这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齐齐点头说;“好、好呢。”
她们说完便各自散开。
在那些人全都离开后,这边终于没了人,我关了门,转了身回了房间,在回到房间后,我狠狠踹着桌边的凳子。
踹完后,还是气的要死,在心里骂着,找的什么人,连我没吃早餐都能够忘,跟那个张妈比起来这些人简直差远了。
陈祭白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这几个人弄到我面前来恶心我的。
我想到这里,气到回了床上躺下。
之后那些人端了早餐回来,在门口敲门,喊破天了,我都没有理会,只是抱着被子在里面睡大觉。
那些人见我没有反应,只能抱着那些吃的又转身离开。
睡到中午,我还是这样的状态,对于门口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她们端着中午饭送不进房间,深怕我在房间里出什么事,便有些焦急了,于是在门口:“这可怎么办啊,门被里面反锁了,早餐,中餐都没吃。”
“这么用力敲门,里面的人都没反应,会不会在房间里晕倒了?”
她们越说越恐慌,在门口没站一会儿了,全都散了。
应该是跑去找陈祭白了。
我躺在床上想,陈祭白,你有胆子就把我饿死。
我继续闭眼睡大觉,正当我睡的无比迷糊的时候,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我睁开眼睛,目光朝着门口看去。
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彦彤小姐,您在吗?”
一听是佣人的声音,我正打算不理会,这时另一个声音又传来。
“彦彤?”
我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整个人从床上一坐而起,立马朝着门口冲了过去,当我将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我当即哇哇大哭着:“雪雪姐。”
接着,我人便冲到程雪的怀中,程雪也一把将我给抱住,她手摸着我的身子还有脸:“这几天在这边怎么样?心情有变好点吗?”
程雪手跟眼睛不断在我身上穿梭着,在检查着我的状态。
我的哭声并没有停住,反而更大了,像个小孩一般委屈的哭着说:“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
程雪应该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目光看向身边那些端着吃的佣人,暂时什么都没问,好一会儿,她手抱着我肩膀,对我说:“别哭了,先跟雪雪姐进去。”
我便跟着程雪转身。
当我们到房间后,程雪的手落在我脸上,而我从大哭变成了抽泣,还一边问:“雪雪姐,你怎么现在才来。”
程雪看着我哭红的双眼心疼的不行:“市里开会,车子正好经过这边,我有半天的假期,也顺带要过来拜见下薛老夫人,所以来来了这边,你在这边祭白哥哥对你好吗?”
我可是没有半分迟疑的回答:“不好,他对我一点都不好,雪雪姐,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他现在把我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许我去。”
“什么?”程雪大为惊讶。
接着她便又问:“这是为什么?”
程雪又看向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佣人,又看到那些我都没碰的食物,脾气一向很好的她,脸上瞬间带着几分怒色:“祭白怎么能这么对你?”
她起身;“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究竟要对你怎样。”
当程雪的话一出,一旁的佣人立马说:“今天是老爷子在祖宅这边葬礼的第二天,正是仪式开始的,外边好多人呢,程小姐。”
程雪听到这些话,她动作便又停住,目光朝着那些佣人看去,好半晌,她压下脸上的怒气,便问那些佣人:“彦彤都没吃东西吗?”
那几个佣人相互看了一眼。
程雪脸上又带着怒气;“你们就这样照顾人的吗?”
那些佣人脸色全都一慌,连忙开口说:“程小姐,我们现在让厨房重新做。”
脾气好的人,一旦生气,总是格外唬人些。
那些佣人说完,便全都散去。
在她们一走,程雪又坐下来面色带着心疼的说:“是不是又跟你祭白哥哥赌气,不肯吃饭了?你生子正是需要修养照顾的时候,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在这里也是个讨人厌的角色,到哪里都是讨人厌的,以后你跟祭白哥哥结婚后,更加没有人爱我,要我了。”
程雪听到这些话,皱眉说:“彦彤,你这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会没人爱你,没人要你了?”
“哪怕我结婚,我跟你祭白哥哥都不会要你的。”
我只哭,一个劲的哭,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寻求庇护,且能够让我肆无忌惮的一方天地。
程雪一直都在哄着我。
正当房间内一片哭声时,这时陈祭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到里面的情况后,直接问出一句:“你来了。”
陈祭白这句话当然是对程雪说的。
而在程雪怀中哭诉的我,当即一抬脸朝前看去,看到来的人后,我的哭声止住。
陈祭白目光扫着我,那眼神多少有几分冷然。
他当然清楚我的尿性。
我则侧过脸,脸上带着生气不看他。
果然,下一秒程雪便站起身说:“祭白,我原本想着让彦彤来这边,散散心,可我没想到你却将她关在这里,她又不是个犯人,你把她关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吗?”
陈祭白在听到程雪的这些话,他的态度倒是一点也不急,只是语调缓慢问:“你应该问问她做了什么。”
程雪本来要发怒的脸,便顿在那。
“看来,她是没跟你说。”
程雪皱眉:“出什么事了?”
“跟薛四大打出手,原因,是觊觎薛恒致,老夫人的大厅,薛家全族的人,来吊唁的人全都在,真是相当精彩。”
陈祭白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嘲。
至于程雪在听到这句话后,目光很快朝着我转来,眼神询问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而陈祭白也在看着我,看着我等我好好回答。
我当然不会让这个帽子轻易扣到自己的头上,我手抓着程雪的手腕,哭着说:“雪雪姐,是他冤枉我。”
陈祭白酒站在那,看我眼睛都不眨的撒谎,看着我在程雪面前无理取闹。
程雪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是怎样,但是这些事情又像是我会做出来的,所以她目光又朝着霍邵庭看去,进行确认:“这是真的?”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吗。”
陈祭白直接反问。
这句话倒是把程雪反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可是你也没必要吧彦彤关在这。”
“不把她关上,让她再去闹笑话吗。”
陈祭白的话又一次将程雪给哽住。
相比于我的话,程雪更相信陈祭白的,好半晌,她转脸对我说:“彦彤,你怎么……又犯……”
程雪的话没有完整的说出来,但谁都知道她那句话完整句式是怎样。
我脸上的哭声停住,
陈祭白说完,脸色冰冷的在立在那。
这时那老头子便走了进来,老头先是对程雪亲切打了声招呼。
程雪当然很快也回以一笑。
那老头子便到陈祭白身边,低声说了句:“您得去前厅了,薛家的一些重要关系的人都来了。”
陈祭白侧脸看向那老头,他声音微压:“你去吧。”
老头子说完,人便从他身边离开了。
屋内暂时没人说话,这时,陈祭白对程雪下了一个通知:“等这些回去,把人送国外去吧。”
程雪反应极大,当即大声问:“什么?祭白?你要把彤彤送走?”
我也眉头紧蹙看着陈祭白。
陈祭白冷酷且无情,看着我一字一句说:“没人能管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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