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想瞧什么？
染素汐的目光不经意地对上了江聿谨略带笑意的眼，她的心尖一颤，问：“是二爷您将人给调换了？”
江聿谨的神色微妙得很，道：“是百杳。”
这是坦白啦！
谁都知道，百杳只听令于二爷。二爷如此说就等于承认，方才发生的事情是他的手笔。
染素汐搓了搓衣摆，忍不住又问：“刚刚与赵大人那个的人……”
“是青霄。”
染素汐震惊：“青霄还活着！”
江聿谨笑意浅浅，容色淡淡地道：“他还有用。”
口吻随意的，就好像是能轻易左右他人生命的神明。
染素汐微微头皮发麻。
二爷说的“有用”，就是让青霄委身于府尹大人？
当初，染素汐被大长公主选中时，曾经恶补过两本兵书。
可惜，人无完人。
染素汐对男女之事莫名的一点就透，却对那些个尔虞我诈的权术的领悟能力十分一般。
就像现在，她没来由地觉得二爷的所作所为和她读过的“一石二鸟”很像。
可是想不明白……
二爷对青霄的恼怒，还能是因为鸾栖的事情。但是对顺天府尹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
染素汐偷偷抬眼去看半拢在阴影里的男人。
眉目似画，双眸似海……
她咽了口唾沫。
嗯……二爷真是怪好看的。
江聿谨瞥她的那一眼，水眸亮晶晶的，毫无惧意。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温声问：“脸上的蚊子包好了？”
染素汐摸了摸脸颊：“没。奴婢觉得有些丑，用铅粉遮住了。”
没有提她几乎就忘了，这么一提起，她的三颗蚊子包又开始作乱了。
“痒就把粉洗掉。”
“痒总好过丑。”染素汐握紧粉拳，“没事儿，奴婢能忍住。”
江聿谨在怀里摸出一物，插在她的发间，道：“下回别钻树丛了。”
染素汐愣了下，脸蓦地红了：“是您找到奴婢的簪子哒？”
“是百杳。”
“又是百杳啊……”
一旁的百杳：我就站在这里，你这副嫌弃的模样真的好吗？
染素汐说：“二爷，三公子身边的怜儿和赵大人好像沾亲带故。这次三公子要收拾赵硕，也是想为怜儿出气。”
“我知道。”
“奴婢是担心，赵府的人会不会也发现今日是咱们故意设的局？”
江聿谨神色如常道：“无妨。”
身份地位摆在眼前，赵硕就算知道是江韶故意设计他，也不敢说什么。
染素汐忽然想到什么，歪头问：“二爷，赵硕人呢？”
“在二号房。”江聿谨顿了顿，“和十六个姑娘。”
染素汐沉默了须臾，眨巴着眼睛问：“奴婢可以去瞧一瞧吗？”
闻言，不苟言笑的百杳变了脸色。
江聿谨以拳抵唇，耳廓透着不易察觉的薄红，低声道：“你想瞧什么？”
“奴婢还从未见过那么多女子同时……所以想要学一学。”
“学它做什么？”
染素汐扬着水眸，语调极是单纯：“师傅曾和奴婢说过，学无止境，技多不压身。”
“如今的你已经在云淮，你师傅的有些话，也可以忘了。”
“可小女还是瘦马……瘦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夫主开心。”
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喜好。
她怕有朝一日被送去讨好别人的时候，会因为本事不够，而遭受无端的折磨。
江聿谨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我的人。”
染素汐抬眸。
见他正静静看着自己，温润的眸子黑得惊人：“我的人不需要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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