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的话,让苏烟烟脸上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可随后,苏烟烟的神色冷了下来,且让如画退了出去。
苏烟烟看着孟允棠那张脸,厌恶之色根本不加掩盖:“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让你离王爷远远地。有你在,我永远都只是你的影子!”
她嘲讽道:“王爷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那对我来说,是羞辱!”
孟允棠扬眉:“王爷并未曾看我,不是吗?”
“是吗?”苏烟烟忽然走过来,伸手捏住了孟允棠脖子,并且微微用力,面色也狰狞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用我来唤醒王爷对你的记忆,到时候,好为你与王爷重修旧好铺路!”
“王爷是不曾看你,可他即便不看你,也对你关注异常!”苏烟烟恶毒道:“你怎么不去死呢!”
孟允棠呼吸艰难,却仍旧愕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孟允棠喘不过来气,苏烟烟陡然松开手。
她退后一步,冷冷道:“我凭什么为你答疑解惑?”
随后,苏烟烟随手扫过桌上,将那一只上好的薄胎彩釉海棠杯扫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又一巴掌挥到孟允棠脸上,厉声呵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去外头顶水盆跪着!”
这样低级的手段,却很有效。
这个杯子无论是不是孟允棠打碎的,苏烟烟说是,那就是。
孟允棠自知反抗无用,乖顺的去了。
顶水盆说起来简单,就是跪着,双手举起一盆水,举过头顶,只要坚持不住,那盆水就会顶头浇下来,直把人浇个透心凉。
夏日还好,这样的季节,就难熬了。
一旦水泼身上,还得继续跪着,回去必然会病一场。
等病好了,原本的位置也该被别人顶替了,到时候……自然就只能去做别人不想做的活儿。
一盆水有多沉呢?
体力再好的人,也举不过一刻钟。
更何况是孟允棠。她的手本来就无力。
几乎是只坚持了十个呼吸,孟允棠的手就剧烈颤抖起来,水甚至漾得溅出来好些。
苏烟烟坐在窗前看着,掩口娇笑:“跪够一个时辰就可回去了,我也不是那狠心的人。水要是洒了,就加上。”
所有人都知道苏烟烟今天是要好好折磨孟允棠了 。
如画大声应了一声,然后冲着孟允棠不怀好意地笑:“你可听见了?今日我哪里都不去,就站在这里给你加水。”
苏烟烟含笑看着,一点阻拦意思也没有。
孟允棠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她感觉胳膊已经酸胀得快没直觉了。
可她却丝毫不觉得愤怒。
反而只有一股悲凉在胸口散不去——曾几何时,自己也曾体魄强健,挥鞭挽马。可现在……
不论是在后宅这些屈辱,还是这绵软无力的胳膊,都让她想念从前,更憎恶现在。
不管孟允棠如何坚持,那一盆水,终究还是兜头浇了下来。
水泼下来的同时,苏烟烟和如画都笑出了声,仿佛看到什么精彩的画面。
孟允棠只感觉到透心凉——被风一吹,更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冷,冷得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如画却笑嘻嘻的捡起孟允棠的盆,然后要往里头加水。
孟允棠抹去脸上的水,嘴唇都冻紫了,却仍旧一声不吭的配合。
就在孟允棠将水举起来后,就听见杨嬷嬷的声音:“这是干什么?还不住手!”
孟允棠心里一松,嘴角扬起一丝笑:救兵终于来了。
她看了一眼苏烟烟,而后直接合上眼就放心的晕过去——倒不全是假的,而是体力真的透支了,又受了冻,有点撑不住。
苏烟烟惊愕地看着孟允棠,彻底怒了:说晕就晕,纸糊的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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