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林鸿涛轻声呼唤,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悠悠回荡在华美的厅堂之中,“为我家绛莺添置一席。”
语毕,他的目光柔和地投向一旁,满是宠溺。
霍文斌,这位忠诚的下属,坐在宴会的一侧,闻声即刻反应,敏捷地起身,面带恭敬的笑容,“绛莺姑娘,请这边坐。”
话语温和,透着一股子殷切。
“不劳烦,那边太远了。”
林鸿涛微笑回应,拒绝中不失温文尔雅,语气中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仿佛春风拂面,令人舒心。
仆人们动作迅速,不多时便将椅子摆置妥当。绛莺含笑带春,步履轻盈,裙摆微扬,紧挨着林鸿涛坐下,满眼都是温柔的光华,轻声细语道:“世子爷,您试试这樱桃肉,婢子觉得十分美味。”
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清新悦耳。
林鸿涛微微一笑,依言接过绛莺递来的筷子,那双筷子仿佛成了连接二人心意的桥梁。他轻轻夹起一块樱桃肉,细致地放入口中,闭眼细嚼,面上渐渐浮现出享受的表情。
霍文斌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状小心试探道:“卑职已提前安排人手,精心熬制了绿豆汤,午时便置于堤岸,供那些辛勤劳作的工人们自由饮用,稍解夏日酷热。”
他言语间透露出细心周到,试图赢得赞赏。
“哎,此刻且莫谈公事。”
林鸿涛侧目斜睨,眼神中带有一抹不容打断的威严,那是一种贵族独有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遵从。
霍文斌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毕竟,在这样的宴席之上,放松享乐才是正道。
随后,宴席渐入高潮,宁湖的大小官员们轮流上前,纷纷向林鸿涛献上自己的诚意与敬意,极尽所能地展现着自己的才学与机智,阿谀逢迎的话语此起彼伏,只为博得世子的青睐。
音乐响起,歌女替换舞姬,登台献艺。
这些女子个个风姿卓绝,眉眼间流露出难以抗拒的妖媚,她们的舞蹈犹如小妖精的魔法,企图用无尽的魅惑缠绕住林鸿涛的心魂。
然而,在这诸多诱惑之中,林鸿涛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身边的绛莺身上,那份宠爱与专注,让在座的风月老手也不由感叹。
霍文斌见气氛正好,再次起身,手执玉壶,想要为林鸿涛斟酒助兴,却被敏感的绛莺捕捉到了主人微露的酒意。
她担心林鸿涛多饮误事,不满地斜睨了霍文斌一眼,随即展现出一抹娇蛮之态,轻巧地夺过林鸿涛手中的酒杯:“世子爷,不能再喝了,您醉后又要胡闹一整晚。我不同意您再喝了。”
林鸿涛面对这番撒娇,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捏了捏绛莺的脸颊,温柔地妥协:“好好好,别恼,我不喝了便是。”
这简单的三个“好”字,包含了他对她的无限纵容与爱怜。
绛莺闻言,这才满意地展颜欢笑,自己饮尽杯中残酒,将空杯轻巧放置于托盘中,带着几分赌气又撒娇的意味,对霍文斌说道:“霍知县,我代世子爷喝了,这下行了吧?”
霍知县连忙赔笑道:“绛莺姑娘真是海量,实乃世子之福。”
“谁也不准再给世子爷敬酒了。”
绛莺微醺的脸颊泛着红晕,身子轻轻靠在林鸿涛的肩头,带着醉意与娇嗔,柔声道。
“都听见了吗?”
林鸿涛无奈而又带着笑意,向在座的众人询问。
“听见了,听见了。”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气氛一派和谐。
霍知县适时递上一壶色泽诱人的果子饮品,似乎想以此弥补之前的失礼。绛莺亲自操持,为林鸿涛斟了一杯,她自己先浅尝了一口,随后将剩余大半杯轻轻举至林鸿涛唇边,柔声道:“世子爷,您尝尝这个。”
林鸿涛深深凝望着绛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万水千山,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旋转杯盏,像是在刻意寻找并珍藏绛莺留下的唇印,然后他轻柔地托起她的皓腕,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通过那未干的唇色,品味着这余温尚存的果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说不出的情意与眷恋。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原来世子爷调情之术,竟是如此高超而不着痕迹。绛莺的心思随着这温馨的一幕轻轻飘荡,她的眼神流转。
如细腻的丝线缠绕着林鸿涛的每一个表情,她身体柔软,依靠在他坚实的怀抱中,仿佛是藤蔓找到了可以依附的古木,安心而又幸福。
夜色渐浓,宁湖畔的宴会上,官员们多数已经酒酣耳热,霍文斌虽言语有些迟钝,但仍旧满脸堆笑,与宾客们谈笑风生。
而林鸿涛,则多半时候保持着一份淡然的旁观,偶尔轻抚怀中的绛莺,那份温存与呵护,就像怀抱着一只聪明伶俐的小狸猫,既温暖又深沉。
直至子时的更鼓响起,林鸿涛这才缓缓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疲矣,吾归寝也,诸君亦请各自散去。”
话语虽简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官员们或踉跄或勉强起身,送行的队伍显得有些凌乱。霍文斌紧跟其后,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直到目送林鸿涛步入华贵的马车,方才收回目光。
“霍某招待未周,尚望世子宽恕。日后还望世子多多赐教。”
霍文斌的笑容中带着谄媚与谦卑,却也掩不住内心的真挚。
林鸿涛笑声朗朗,响彻周遭,带着一种豁达与豪迈,轻轻拍打在霍文斌肩头的力道,不轻不重,却仿佛传递了一份深厚的兄弟情谊。
“无妨,无妨,”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友情的信任与肯定,“自此之后,无论是酒桌上的欢笑还是人生路上的风雨,我等皆视为莫逆之交,同袍同泽。”
霍文斌内心欢腾如春日花开,那份喜悦仿佛要溢出胸膛,直到那辆承载着欢声笑语的马车缓缓消失在蜿蜒曲折的街巷尽头,他的笑容才渐渐收敛。
转身的瞬间,王康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视野的边缘。
王康轻轻地踮起脚尖,目光穿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询问道:“是否需要为世子大人准备几位才貌双全的佳丽歌姬,以供驱遣娱乐?”
霍文斌闻言,脸色微变,迅速反驳道:“此言差矣!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世子对绛莺小姐的偏爱有加?如果强行加入他人,不但可能触怒了绛莺,更糟糕的是,她只需在世子耳边轻轻一语,我们这些小人物岂不是要承受无妄之灾?”
“说的在理。”
王康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那么,我们是否该改变策略,设法讨好绛莺姑娘,以求自保并图将来?”
霍文斌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缓缓道:“此计可取。明日一早,你便派人精选些女性喜好的精致物件,悄悄地送至绛莺处,务必显得自然,不可过于张扬。”
车内,林鸿涛的笑容深邃而意味深长,他一步步向绛莺靠近,那低沉的嗓音中蕴含着探究的好奇:“你的这身风情万种,究竟是谁的门下高徒?”
“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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