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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母亲!


这一巴掌虽然好像只是顺势而为,并且一点也不痛,落在江墨丞的脸上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可却是直直的打在了江墨丞的心尖上!

江墨丞呆愣愣的盯着帐顶,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他的唇角稍稍扬起了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云舒那一巴掌似乎将他给打爽了……

江墨丞舔了舔唇,他稍稍朝着云舒的方向转过了脑袋,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云舒的头顶和半张熟睡的脸颊,他还从未从这个角度仔细的打量过云舒。

之前云舒给他医治的时候,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着的,只能够从下打量她的面容,身子好了之后依着他的身高,又是从斜上的角度看她。

而现在这种,完全是将她给拢入怀中的角度,是江墨丞从未见过的。

江墨丞吞了吞口水,心口泛起了些许的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滋生了出来……

江墨丞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脑中莫名升腾起的那种不要脸的想法,可若是不推开云舒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忍得住。

隐隐的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江墨丞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团难捱的燥热缓缓汇聚于丹田处,并且集中在了某一点上……

漫漫长夜由甜蜜转变为难捱,江墨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帐顶,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他的自制力竟然会这么差……

而此时,半趴在他身上的云舒却是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中。

梦里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静静的坐在喜房内,拔步床很宽大,屋内布置也很奢华,她等待了许久,桌上的红烛都快燃尽了,才听见了房门口有脚步声。

吱嘎!

房门开启,一阵凉风灌了进来。

云舒眯着眼透过红盖头的些微缝隙往外看去,目之所及是一双云纹靴,质量上乘,却看得出来并不是新的。

露出来的衣摆也是黑色的,而不是大红的喜服。

云舒慌忙去掀红盖头,一只手却先她一步,将红盖头给掀了。

入目是一张熟悉的脸:“夏时昭?你怎么在这里?”

云舒对夏时昭并不陌生,他是谢知蕴身边的一等护卫,在未来谢知蕴荣登宝座之后,夏时昭也成为了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

“我、属下……主子去了酥酥姑娘那边,主子、主子将云姑娘赏给了属下……”夏时昭磕磕巴巴,捏着红盖头的手悄悄藏在了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

梦里,云舒的心如刀搅一般的疼着,这一切她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夏时昭。

夏时昭于她而言是特殊的,自从来了这京城之后,她唯一感受到来的关怀便是来自他。

“既然如此,趁早歇下吧。”

云舒好似心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谢知蕴和那酥酥姑娘的事情,谢知蕴对她只是有所企图而已,如今得到了,想必便也不会在乎了。

“云舒……”夏时昭在床沿坐下,看着云舒合衣躺在了里侧,他薄唇轻轻动了动,低声呢喃道:“往后的日子……我会护着你的,明面上你还是当家主母,只是、只是……委屈了你了……”

夏时昭侧身看向了云舒,眼底逐渐泛起了一抹红,他的眼底满满的都是爱怜,他深爱着云舒,自从见到云舒的第一眼,他的心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云舒和主子之间的关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舒被主子折磨,眼睁睁的看着云舒日复一日的痛苦。

他恨!恨不得亲手提着剑去杀了主子!

可忠诚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委屈的是你,没名没分的也是你。”云舒看向夏时昭的眼里一片淡然。

夏时昭是她的恩人,她恨不起来……

夏时昭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屋外还有人在监视,夏时昭心口痛得像是刀搅一般……

“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入洞房……”终于,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夏时昭还是说出了那让他难以启齿的话。

云舒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一直觉得谢知蕴就算将她赏给了侍卫,也不会强迫她与侍卫发生什么,毕竟在明面上她还是他的正妻。

可他竟要她与夏时昭成为真正的夫妻?

“洞房?然后呢?还要我怀上你的孩子吗?”

云舒心口的疼痛莫名的消散了,她沉默的盯着帐顶,她在想或许这就是心死的感觉吧?

不再有期待,不再抱有幻想,也就不会再痛,不会再受伤了。

“主子说了,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除了明面上需要和他维持对外的关系,实际上你是我的妻。”

夏时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将这些下三滥的话说出口的,他只觉得难以启齿。

就像是,他狠狠亵渎了心中的女神一般……

“那来吧。”云舒的神色依旧是冷冷的,她的视线甚至都未移动一下。

这便是她的洞房了,夏时昭温柔的同时也有难耐的时候,冲撞得狠了一些,云舒唇角便会不自觉的溢出声音,外头守着的下人,很快便将此事传给了谢知蕴。

此刻的谢知蕴正与他心心念念的酥酥姑娘纠缠着,下人来传时,他也只是冷冷摆了摆手,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还能发挥一些余热,何乐而不为?

哪怕以后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也照旧将云舒封为了皇后,只不过是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后罢了。

在谢知蕴登上皇位第一天,夏时昭就被他派往了边陲出兵。

云舒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甚至都没能养在膝下,也被夏时昭一并带走了。

“这孩子留在京城注定是长不大的。”

夏时昭将孩子带走了,出发的时候,谢知蕴将云舒放出了宫,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夏时昭的身影缓缓缩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间。

她知道,她成了掣肘夏时昭的人质……

她的一生都被困在了宫里,唯一的期待便是边陲屡屡传来的捷报,和每月一次的家书……

再后来家书断了,等再次收到家书的时候,开头的舒儿,已换成了母亲……

夏时昭死了,还是壮年的他,死在了自己人的背叛下。

云舒知道,是他功高震主了,哪怕宫里有她,谢知蕴都已经容不下他了。

夏时昭死了,可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梦里的云舒,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

她一封罪己诏,揭露了谢知蕴所有的不堪,将她的不耻全部展露在了天下人的面前。

一切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站上了宫门口的城楼上一跃而下,以血祭天……

她以身死还了儿子的自由,谢知蕴再也没有了制衡夏家的办法!

眼泪一颗颗的自眼角滑落,睡梦中的云舒浑身都在轻颤,但是她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的魂魄跨越了千山万水来到了边陲,进入了军营,直奔主营帐而去。

营帐内坐着一个英俊的少年,眉眼像极了夏时昭……

他的面前弹开摆放着云舒送出的最后一封书信,还有一封罪己诏,以及一封展开的密信,上面清楚写了她的死讯……

少年静静地坐着,仿佛被抽了生机一般,云舒陪在了他的身边,想要唤醒他,伸出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能见一见你,我也心满意足了,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他将你教导的很好……

你父亲……是被我拖累了,若是没有我,他这一生又岂会止步于此?

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儿啊……打回去吧,杀了谢知蕴替你父亲报仇,谢知蕴……不配成为这天下的帝王……”

云舒的身子在缓缓消散,少年似有所感一般,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视线相交的刹那,云舒化为漫天星光消散在了天地间。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云舒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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