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这话可不敢往外说……”苏半夕慌忙拉住了她旁边的女子,一副自己朋友说错了话,很尴尬的模样。
“对不起,白妹妹不是有意的,她还小大家就当她是胡说的,还望各位不要和她计较。”
苏半夕匆匆忙忙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开始道歉。
她起得急了些,凳子往后推的时候发出了有些刺耳的摩擦声,正巧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白妹妹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云舒妹妹断然不会跟她斤斤计较的吧?”
苏半夕施施然的眼神转移到了云舒的脸上,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阴阳怪气。
一些脑子不会转弯的大抵是理不清她真实的意图了。
苏半夕一直对着云舒盈盈的笑着,似乎看不到大家脸上表情都很尴尬的样子。
“她什么毛病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抢着替人道歉?”
莲儿小脸紧皱着,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个苏半夕就像是一坨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让人恶心的很。
“谁说不呢?在她旁边的应该是苏家表亲吧?我看那两人都有毛病。”
堇禾的声音很大,她可没打算避着任何人。
她若不发怒岂不是给她们脸了?
谁给的脸,准许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姑娘泼这么脏的水的?
苏半夕没想到最先开口的竟然不是云舒,被元昌郡主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怼着骂,苏半夕有些下不来台。
倒是她身边的白姑娘沉不住气了,她将筷子重重一拍站了起来:“郡主教养可真好!这年头真话都不让人说了么?若是说句真话就要被郡主骂有病,那这世道可真是叫人寒心了!”
这话可就重了,郡主是什么身份?虽然是镇国公府嫡长女,可到底已经被赐了郡主份位了,那就算得上半个皇室中人了,这位白姑娘当众说郡主没有教养,岂不就是在辱骂皇室?
当即,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道屏风之隔的苏大人和白大人两个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苏大人瞪了白大人一眼,这俩多年亲戚了,这会却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苏大人:要不是你女儿那个大嘴巴子,在这种场合下乱说,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白大人:我闺女就说了一句而已,都没人在意的,就你女儿事多,非得跑出来说些有的没的,这下好了,两家都被架在火上烤了!
苏大人……
白大人……
无比火大的两个人只得隔着屏风开口。
“还请郡主恕罪,是小女无状,下官定将小女带回狠狠责罚!”
白大人可不敢得罪郡主,不说郡主这一层身份了,单单就是镇国公府来说,那就不是他们白家这等五品小官能够招惹得起的。
苏家既然那么横,想要与郡主和相府杠,那就由得苏家自己去杠便是,他白家是万万不能掺和的。
“呵!白大人的好闺女啊,都敢对本郡主拍桌子了,还探什么无状?这是带回去责罚就能了的事情吗?”
堇禾也是真的动怒了,若非不想搅和了云舒妹妹的认亲宴,这会她早就上前给那白家千金几个大嘴巴了。
“郡主!还请郡主高抬贵手,下官定亲自带着她上门请罪!”
白大人现在是真的害怕了,郡主若是当真要紧揪着此事不放的话,他们白家可就倒了大霉了!
受罚都是轻的,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是其次。
“呵!笑话!谁稀罕你登门道歉?皇家的颜面就这么不值得你们白家尊敬吗?
何况,你们白家需要道歉的只有我一人吗?”
堇禾真是想不通,为何这么多人都要与云舒妹妹过不去。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结果这些千金贵女一个个都来拆她的台,欺她的人!
简直岂有此理!
此时被提及的云舒,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苏半夕知道她与靳家的事情,这位白姑娘似乎也很清楚。
云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强烈的心虚还是差点将她给掩埋了。
她的确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可这些……如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提出来?
她丢脸便也罢了,如今她代表的可是相府的脸面!
云舒深吸了几口气,朝着裴氏悄悄看去,果不其然裴氏被气得不轻。
“郡主!我说的都是真话!云舒这个女人就是残花败柳,我为何要向她道歉?
说真话难道也有错吗?”
这位白姑娘的性子也是一点就炸的,自己亲爹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还言之凿凿的要带她上门请罪?
请什么罪?她有什么罪?
堇禾皱了皱眉,她对着莲儿使了个眼色: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由着人这么污蔑?
莲儿也慌,今日她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现在,郡主给她使眼色,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总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
云舒红唇轻轻的抖动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否认不掉存在的事实,可不否认便是将相府给架在了火上炙烤……
“云舒姑娘还是清白之身!”
一道倾长的身影站了出来,那抹月牙白的身影隔着一道屏风,朝着云舒的位置看了过去。
清冽的嗓音掷地有声。
“竟是靳家长子?这什么情况?他站出来做什么?”
“多半也是看中了那位云舒姑娘,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我看着可不仅仅只有这个原因!”
……
听到靳晏臣声音的刹那,云舒紧张的浑身都抖了一下,指甲更是又掐紧了几分,直将掌心掐得剧痛无比。
“各位请容禀,我这条命便是云舒姑娘救的。
在边关的时候,阴差阳错下云舒姑娘代替了本该嫁给我的云家女子,成为了靳家儿媳。
只是那时,我身子不行,诸位郎中都说我活不过月余了。
便一直没去官府过文书,自然也没有拜堂一说。
后得云舒姑娘救治,我才终于活了过来。
我与她之间一直清清白白,从未有任何逾距行为。
更是在回京之后便放了云舒姑娘自由,云舒姑娘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救命恩人的存在。
我想她的清白由靳家作证,诸位可以放心。”
靳晏臣咬字清晰,他声音不大,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这下子,场面就更加的热闹了。
苏家和白家两位千金明明白白的指责云舒姑娘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现在又冒出个靳家,什么替嫁的事情,靳家又确保云舒还是清白之身。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要相信谁了。
“我觉得还是靳家可信,毕竟靳家和云姑娘都是自边陲来的。”
“那什么苏家和白家的两位千金想必之前都不认识这位云姑娘吧?”
“谁说不是呢?”
“哎?好像不对,苏家与这位靳大公子不是表亲么?”
……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提了这么一句,当即就有人往歪处想了。
“该不会……又是什么两女争一男的戏码吧?”
“什么两女?分明有三个女人!”
“的确,这位靳家公子生得仪表堂堂,听闻曾经虽卧病在床,却才学深厚,说是两女争一男倒是有可能。”
……
靳泓博捏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他这是被气得!
刚才,他一直以眼神示意靳晏臣不要冲动!更不能出面。
苏半夕要闹就随她闹去,靳家不能搅和进去!
可这混账东西,根本不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这下靳家又将沦为笑柄!
“云姑娘既然有不同的说法,不知事实究竟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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