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知,你快放开孩子的手。”西平王妃倏地起身喝道。
梁婉知在宋广泽大叫时,松开在宋广泽的胳膊。
宋广泽站起身,往谢锦云的酒席桌前退去,嘴里“呜呜”地哭泣。
西平王妃起身走到宋广泽的身旁。
她抬头看了看已几近癫狂的梁婉知。
以前不知道梁婉知还有这等心性,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便不管不顾,大肆喧哗。
她到底是不识礼数了些。
西平王妃念在众目睽睽,没有多加斥责梁婉知的不是。
她低头安抚宋广泽:“泽哥儿,你哪里痛?让外祖母看看。”
景仁帝皱眉,心中不喜梁婉知所为:“传太医来。”
“他只是脱臼。”顾长宁道:“过来。”
宋广泽眼巴巴的朝顾长宁走去。
梁婉知意欲阻拦,却被西平王妃一记威厉的目光止住脚步。
宋广泽走到顾长宁身旁,顾长宁摸了摸他的肩膀,往后一推。
宋广泽闷哼了一声。
顾长宁道:“瞧瞧,能动了吗?”
宋广泽抬起手。
西平王妃很是震惊,不过并未拿顾长宁医术之事多说什么,她走到宋广泽身旁,拉着宋广泽的手道:“泽哥儿,快向太子殿下谢恩,也向太子妃赔个不是。”
梁婉知心中不愿,面上不喜。
顾姜羽看她实在是无药可救,不想自己的母亲太过为难,便好言劝解:“二妹妹,你不喜读书写字不懂得世道严苛,太子妃教导泽哥儿写字作诗,那是在后宅之内,可若跑到外头,女子一言一行,一字一画,却是不能太过张扬,更何况是太子妃写,如何能拿出来大肆宣扬,看众若是有德之人,许会大赞敬仰,如若是心胸狭隘,容不得女子才情比他更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顾姜羽一席话,西平王妃和顾姜蓉皆是红了眼眶。
顾姜羽的过往,便是最好的例子啊。
宋广泽不再看梁婉知,他走到谢锦云面前:“太子妃,是广泽的不是,广泽很是仰慕太子妃的才华,今夜一时兴起,便写了您的诗词,广泽以后再也不将太子妃的诗词拿出去大肆宣扬,容你再给广泽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他眼中含泪,心中有几分真切。
梦里的嫡母对他极好,极度宠爱。
他很眷恋这样的气氛。
每每梦到谢锦云手把手教他写字,他心中便会泛起一股暖流。
他好像,现实中的谢锦云也能这样对待他。
可是,他看得出来,谢锦云在看他时,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淡漠。
而谢锦云更加确定他重生了。
“赎罪?”谢锦云红唇微扯,面容带笑,却眼神冰冷:“那是给有良知的人。”
宋广泽心头剧震。
梦中他杀嫡母的画面,再次重现。
不,他若能得到太子妃教导,感激都来不及,怎会做出这种狼心狗肺之事。
宋广泽心中暗暗发誓:“我……我一定会改好的,我会好好赎罪,我会好好听太子妃从前的教导,好好做人。”
梁婉知面色已是十分难堪,她的好大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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