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云私底下问过大夫,大夫只说,调理的好,或许还有两三年光景。
于是她干脆从国公府搬了出来,跟韩柔住在了一起。
对此,韩柔自然隐隐明白了什么。
得知沈倾云近日总是睡不好,夜里,她敲响了房门:“倾云,娘可以进来吗?”
沈倾云急忙调整好情绪:“娘,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把韩柔迎进屋里,疑惑地望着她。
韩柔笑了笑,拉住沈倾云的手:“看你屋里还亮着灯,就想与你聊聊。”
“娘亲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倾云,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
“娘有时候也在想啊,珩儿还这么小,你萧叔叔又倔,还有你外祖,不服老的很,整日里就想着舞刀弄枪,可我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我再后悔从前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那时自己的选择。”
“如今娘只想把当下的每一天过好,不留遗憾就好。”
说着,韩柔的眼眶还是红了,她轻轻拥住沈倾云:“其实娘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娘知道你聪明、坚韧,可你就是太独立了,娘真怕娘不在了,我的倾云凡事都自己撑着。”
沈倾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靠在韩柔的肩上。
韩柔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心中满满都是亏欠。
她闭上眼祈祷着:就让她先走一步,等着她的倾云下辈子一定要再做她的女儿,这一次,她一定会从小便护着倾云无忧无虑地长大。
沈倾云不知道那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这天之后,韩柔总是晚上与她同睡,会哼着歌哄她入眠。
白日里,她们会一同出去逛街喝茶,得空时,韩柔也会亲手做些糕点吃食,还打算缝一件衣裳。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系到一月之后,萧诀他们终于回京了。
沈倾云笑着打趣:“这下可得把娘亲还给萧叔叔了。”
韩柔红了脸,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天,京都街道的两旁早就站满了欢呼雀跃的百姓,都来围观这大军凯旋的盛况。
这一战,打得大月国至少未来五十年不敢再来犯!
尤其是瘟疫之事如今也揭发了真相,得知是被大月国刻意投毒,百姓们对大月国是恨之入骨,此番扬眉吐气,岂不快哉!
司墨璃也带了朝臣到宫外相迎。
司遇的腿一直没有好起来,自是没有随行。
他害怕被司墨璃察觉是装病,强忍不安日日喝药,如今不能顺利站起来,终于是彻底慌了。
可当他想要见司墨璃的时候,却只得到一句:“皇上忙于国事,暂时无空,还请睿王爷在王府好好养伤。”
后知后觉的,他明白自己犯下了错,但已经被司墨璃舍弃了。
停了药,那腿以后或许会渐渐好起来。
只是至此以后,他不会有机会再站回朝堂之上了。
司墨璃将赐下封地,让司遇再不能回京。
另一头,萧诀入宫受赏后,马不停蹄地到韩府去接韩柔。
他被下人一路引到内院,就见韩柔难得板着脸:“爹,你此番也太过鲁莽,伤筋动骨一百日,接下来的时间必须好好养伤!”
沈倾云也道:“外祖,药得按时喝,我会叫人看着你,大夫说了,最近你可不能再劳累了。”
韩老将军笑得无奈,却乖乖听着女儿和外孙女的数落。
萧诀大踏步走了过去:“柔儿,倾云,你们可得多念叨一下,我说了岳父根本就不听,还想着练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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