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铭安皮笑肉不笑的脸,真阳的心中一阵畅快。
落座后,一群人各怀心思的用了膳。
真阳吃完便回到房中逗弄琳月。如今她长大了不少,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地学语了,很是乖巧可爱。
她戳着琳月白嫩嫩的小脸,暗自发誓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当天下午,真阳又单独送了一份谢礼过去,若不是沈倾云帮忙,她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东西送到的时候,沈倾云刚刚收到了边关的消息。
连如风已经到了那边,回消息说韩柔的身子还算康健,只要小心些,想要生下孩子应该没有问题。
瞧着自家小姐开心的样子,珍珠的心情也跟着明媚。
可一转头,却瞧见倚翠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偷偷将倚翠拉到一边:“你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倚翠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别担心了。”
见她不想说,珍珠也就没再追问,转头却从底下小丫鬟那听了消息。
据说董舟和一个姑娘定亲了。
珍珠瞪大了眼:“啊,怎么如此突然。”
小丫鬟也说不清楚,猜测道:“大约是年纪到了吧,遇上合适的,当然要尽快定下呀。董管事也算一表人才,给他说亲的向来不少呢。”
珍珠点点头,没跟她再继续讨论。
倚翠大概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会觉得感慨吧。
于是连着好几日,珍珠都勤快不少,帮着倚翠一起做事,慢慢就瞧见倚翠面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沈倾云有所察觉,轻轻点了一下珍珠的额头,笑而不语。
珍珠拿起剪子将一边的烛芯剪短了些,火光跳跃了一下,照的她的脸红扑扑的。
“小姐,都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珍珠忍不住劝道。
沈倾云揉了揉眼,放下了手里的书:“这些游记写的奇妙,一看就有些停不下来。”
她将书签卡在刚刚翻阅的那页,心中不禁想到以后的场景。
如果一切顺利,她就可以和司墨璃走遍山川湖海,亲自到书中记录的地方去看一看了。
好在听闻司遇那边似乎也比较顺利,他的腿慢慢恢复了,司墨璃就带着他开始接触一些实际的事务。
朝臣们对于司遇能够站起来的这件事也很惊讶,看在司墨璃的面子上,倒也对他的态度不错。
南方这阵子降雨不断,虽然提前做了防范,但仍旧隐隐有水患的风险。
司墨璃派了大臣前往,又让司遇随行。
沈倾云明白,这是司墨璃在给他机会。只要司遇能把此事办好,那等他从南方回来,便可在朝堂上立足了。
好一段时间里,沈倾云只觉得有难得的平静。
这日,倚翠突然惊喜地说道:“小姐,那盆兰花的花苞开了!”
沈倾云去瞧,果真见那花朵朝天绽开,苞衣层层透绿,那花瓣瞧着像玉雕的一般透亮,外三瓣包裹着不见凤眼,瓣肉厚糯,品相极好。
她当即给季千雪去了信,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季千雪顺势将她给约了出来。
两人选了城东北的一个小湖,在湖上租了画舫坐着喝茶听琴,还一道画了兰花赠与彼此,倒也是惬意的很。
一直见到天边初露暮色,暖橙色的一片,这才让画舫靠了岸。
季千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我来的时候,恰好路过见月书院,门口围了不少人呢,差点将路都给堵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倾云微微一愣,只笑着嘱咐了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季千雪点点头:“倾云你也是,快些回吧。”
说完,她就上了马车。
沈倾云考虑了一会儿, 还是让马车夫调转了方向,去见月书院那边看看。
临近晚膳时分,外面的人并不多,书院的大门紧闭,看不出有何异常。
沈倾云上前去敲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询问:“是谁啊?”
这般谨慎的反应,倒是让她心中一紧,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她报了名字,大门很快打开了,是她给魏知渺安排的暗卫,此刻一脸歉疚地说道:“小姐,没想到是你来了,我......”
沈倾云打断她:“无妨的,怎么了,书院可是出了事情。”
暗卫点点头,一边将她往里面带,一边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姐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吗?”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你同我说一下吧。”
“是书院里的一个女学生家里出了状况。他爹给她找了门亲事,要她立即退学回去准备嫁人,那学生不愿意,魏先生就不放人。中午的时候,她娘就来了,生拉硬拽的要带她走,最后吵起来了,又哭又闹的。”
暗卫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
初瞧着还是端庄讲理的贵妇模样,闹起来和那市井泼妇却是没什么区别。
沈倾云没有说话,只一路到了魏知渺的住处。
隔着房门,她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
顿了顿,她还是前去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哭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魏知渺来开了门,一见是她惊喜道:“倾云,你怎么突然来了?”
沈倾云眼神示意屋内,魏知渺也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她们一道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个身量娇小的姑娘,穿着书院统一的服饰,帽子有些歪了,哭的眼睛通红,此刻抿唇憋着泪,像个小兔子。
见到来了人,她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行了礼就出去了。
沈倾云不解地问道:“我瞧着她年纪尚小,还未及笄,怎么这么快便定下了婚事?”
魏知渺无奈的叹气,先带着沈倾云坐了下来:“才刚满13岁,可不是还小呢。”
她表情有些愤懑不平:“若说只是提前定个亲,倒还可以理解。可我一问才知,她们家竟然要嫁她去做继室,那人都三十有一了,说是着急要孩子,所以想早点成婚。”
“简直是胡闹!”魏知渺说着狠狠拍了下桌子:“只要我的学生不愿意去,说什么我也不放人!”
沈倾云听得皱起眉头:“她家里当初既然愿意将人送到书院来读书,如今怎么会如此狠心?”
魏知渺喝了口茶水,叹息着摇摇头:“她家里有些复杂,娘亲早逝,今天下午跑来闹的,是他父亲新娶的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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