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谢,不谢!”
......
就这样,老夫人和沈思思可算是过上了水深火热一般的生活,但是却有苦说不出。
其实沈倾云定的饭食标准并不低,京都里许多官家或许还不如国公府吃得精细,但是奢靡生活过惯了,此刻不过恢复正常,两个人还是受不了。
沈之峰也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劲了。
往日里,他书房用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名贵之物,吃的餐食也都是琳琅满目,每月他还要购进不少诗词书籍,以彰显学问,现在却是处处受限。
找来管事一问,管事哆哆嗦嗦地看着沈之峰黑沉的面容,迟疑半晌才小声说:“二小姐梳理了国公府的进账,因为庄子铺子的收成还有......还有国公爷...的俸禄,不太够花销,因此缩减了府中的用度。”
沈之峰闻言,怒火中烧,当即踢坏了旁边的桌子:“好个沈倾云!”
这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的俸禄太少了吗?
“国公爷,国公爷,二小姐说每房每月的摆饰添换不能超过三件。”管事看了看踢坏的桌脚,忍不住提醒,刚说完,不敢再看沈之峰骇人的眼神,怕下一个被踢死就是他。
沈之峰瞪大了眼睛,又想砸了书桌上的砚台,但高高举起的手还是不争气地放下来。
这砚台是韩氏嫁妆里上好的端砚,若是坏了,沈倾云肯定不会补上一个更好的。
他舍不得。
“滚下去!滚!”沈之峰无能狂怒地喊!
“是、是。”管事却是如释重负,赶紧溜了。
管事一走,沈之峰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疾步走来走去,额角都气出了汗。想要砸屋子里的东西又碍手碍脚,最后只是掀翻了一盆花,就去延松堂找老夫人商量去了。
他是一家之主,却在自己的府中过得如此憋屈,这也太过分了!
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于是沈之峰和老夫人,连带着沈思思,三人在延松堂私密琢磨了半晌,决定让沈倾云好好栽个跟头!
.......
将要被算计的沈倾云这几日倒自在得很。
她半躺在美人榻上,一边计算着账目,一边吃着切好的蔬果,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还需要嫁妆的补贴,可是方方面面一缩减下来,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倚翠在一旁为沈倾云轻摇着扇子,她看着小姐,觉得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眉若细柳弯弯、眸似秋水隐隐,肌肤细嫩白皙,神态慵懒却又高贵,直瞧得人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只是,她不懂,小姐如此与其他主子对着干,又是何必呢?
如果知道她的想法,沈倾云大概会苦笑吧。
她和娘亲就是待宰的肥羊,她再乖巧柔顺又能怎么办,只会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公府利用干净。
前世的经历早已告诉她,听话没用,让别人听她的话才有用!
但这寂静却被跑进来的珍珠打破了。
她气喘吁吁,头上的一丝头发都乱了下来,满脸的气愤:“小姐,不好了,外面胡乱传了些流言,说...说......”
珍珠吞吞吐吐地,倒是一向稳重的倚翠有些急了:“说什么呀?”
沈倾云笑着示意珍珠先喝杯水:“别急,你慢慢讲。”
“奴婢是有些讲不出口!”珍珠猛灌了一杯茶进肚子里,这才皱着眉头:“小姐,您不知道,这几日流言传的越来越凶,听着真是难以入耳。我刚刚听到有丫鬟在嚼舌根,说小姐你是乡下来的,毕竟小气、福薄,过不了好日子,刚拿到点权利,就诚惶诚恐地缩减,让国公府都寒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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