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要回来?”
“大军开拔,您该在外征战才是!”
夏月越说越激动,猛的起身朝前扑去:“您怎么能丢下战事不管,回汴州来?”
她只顾着朝萧景扑去,却忘记了脚下的枷锁,一下子扑在地上。
她匍匐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案几后的萧景,一脸的不甘心:“您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回汴州来?”
“夫人死了,我自会料理好她的后事。”
“我执掌萧府中馈多年,您该放心才是!”
“都是百宁多事,大动干戈!”
“吵的大家鸡犬不宁!”
案几后的萧景,有如神祇,垂目看着地上的夏月,一语不发。
夏月痴痴的看着萧景,眼中忽然滚落泪珠。
萧景开口了,语气冰冷:“我的夫人们,都是这般,死在你的手上的?”
问完这话,萧景很是后悔,心里也如针刺般疼,早先他的夫人,告诉过他,可他非但不信,还严厉的斥责了她,想必当时她很伤心罢。
夏月坐直了身子,抬手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朝着萧景妩媚一笑:“看大人说的,夫人们的死,与我有什么干系?”
“明明是她们短命,配不上大人您!”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妹,您怎么能听信外人的胡说呢?”
萧景神情平静,目光如同看着死人一般,夏月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我懒得听你狡辩,你既然不说...”萧景抬手示意着百宁:“传话给万安,将夏婆子的双手砍了,拿给她!”
百宁立即答应了,转身要走。
夏月浑身抖了一下,猛的扑向百宁,拦在他面前,又去看萧景:“你有什么冲我来!”
“别动我娘!”
“你别忘了,我娘可救了你们母子一命的!”
“要不是我娘,你们可活不到现在!”
萧景眼神森冷,他身子朝后靠去:“这么说来,我还动不得你们母女了?”
夏月转了转眼珠,忽然软了下来:“大人!”
“景哥儿!”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该是知道我的,我一心盼着你好,怎么能做出那等事情来呢?”
夏月丢下百宁,爬到萧景面前,伸手去抓萧景的衣袍:“我们自幼的情分,我待你...”
萧景在夏月的手即将触到他衣衫之前,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夏月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又捂着胸口爬了起来,低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她扭头,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看着萧景哀求着道:“不过是些外人,死了也就死了,你就为着她们,这么对待我?”
萧景注视着夏月,沉默良久,忽然说道:“这么说来,你是认了?”
夏月一顿,急忙摆手辩解:“我没有,不是我!”
“我是说,她们远嫁而来,她们家里又屡屡与你作对,你何必管她们死活?”
萧景哼了一声,冷笑着道:“你是什么身份?”
“也配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不过是个下人,代我母亲打理家事。”
“怎么?”
“你就以为,萧家是你的了?”
“我的夫人,也由得你摆弄?”
夏月身子委顿下来,她满脸委屈,叹息着道:“是我僭越了,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不是小时候的景哥儿了!”
“你大了,忘记我们旧日的情分了!”
“不怪你!”
萧景眼神满是厉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百宁:“叫人进来,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她若再花言巧语的狡辩,就拔了她的舌头!”
“是!”百宁扬声喊人进来。
夏月扭头看见屋外进来两个刑堂的人,顿时厉声尖叫起来。
萧景面色不愉,百宁顿时道:“堵住她的嘴!”
那两人随手拿了布,团成团,要塞在夏月的嘴里。
夏月的头极力左右摇摆着,要避开那脏污不堪的布团。
其中一人,一把抓住夏月的发髻,迫使她的头后仰,狠狠的将布团塞进她的嘴里。
夏月呜呜喊着什么,那两个人按住夏月,手起刀落,极快的将她手脚的筋挑了。
几声沉闷的嘶吼后,夏月倒在了地上,手脚衣衫上沁出了斑斑血迹。
将她嘴里的布团取出后,那两人退了出去。
夏月俯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她竭力抬起头看向萧景,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脖子上面青筋毕露,她眼中满是恨意,嘶吼着:
“景哥儿!”
“你....你好狠的心哪!”
萧景端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看着她:“现在,你该老实招了罢?”
夏月“呵呵”大笑着:“你要我招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我招什么?”
萧景点了点头,不怒反笑,倒赞了一声“好!”
他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
“来人,将刑堂的手段,一一在她身上试一遍,若是她还这么嘴硬...”
“百宁,去准备一口棺材,将她丢进去,封死了!”
“给夫人陪葬!”
“将夏婆子也提过来,叫她们母女,死在一处!”
夏月顿时凄厉的大叫起来:
“萧景,你不能!”
“你不能动我娘,她救了你性命!”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是!”百宁神情大变,拖着厉声喝骂的夏月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百宁进来回道:“大人,招了!”
萧景脸阴沉着道:“带她进来!”
“是!”百宁扬声喊人将夏月带进来。
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夏月被丢在地上,她的身后,是一道拖拽出的血痕。
萧景表情阴冷的道:“说罢!”
夏月呵呵笑着,嗓子沙哑如同老妇人:“是我!”
“你的三位夫人,王氏、白氏、蔡氏,都是我下的手!”
“都是我做的!”
“谁叫她们命不好,要嫁给你?”
“不!”夏月脸上满是嫉恨,她怒喝道:
“是她们命好,能嫁给你!”
“她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说完这些,夏月哈哈大笑起来,朝前匍匐着,眼中迸发出亮光:“萧景,你的眼睛瞎了吗?”
“你为什么看不见我?”
“我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你给了我中馈之权,我才是萧家的主母!”
“你又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的娶进来,她们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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