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正好对上陆衍之深不见底的双眸。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茶香味儿,让人莫名地舒心。
“此事与他人无关!”
秦如风已经起身,方才本想去救人,没想到却被陆衍之这个小家伙给抢先了一步。
他向秦宁雪走近几步,脸色冷厉道:“你让他们先走,今日你们若是打赢了我,我便同你们回去。”
打赢他?!
秦宁雪知道不论自己带多少人来,秦如风都能安然脱身,自己怎么可能打赢他呢?
颜七柒也知道秦如风的实力,立马点头附和:“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要你多嘴!”
秦宁雪凶神恶煞地瞪着颜七柒,又突然冷笑了一声,“秦如风你等着吧,我会杀了你心爱之人,让你心甘情愿乖乖跟我回赤霄宫!”
她只留下这一句话,就带着那群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哎呀哎呀。”
白莫立马凑上来八卦道:“原来国师和赤霄宫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啊,还说心爱之人……莫非国师心悦玉颜小郡主?”
陆衍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就像毫不在意一般。
秦如风耳根微红,但脸上仍是一副冷漠表情:“与你何干?!”
颜七柒无奈一笑,她和秦如风都差辈了,哪有什么情爱一说。
他们一行人吃过野味,在原地休息了一夜。
天刚刚微亮,他们就开始继续赶路。
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了青州山庄。
山庄被群山环绕,景色优美,山上的松树和山下的小河交织,河水清澈见底,而山庄宛若一颗明珠般镶嵌在环山之中。
白莫不禁感叹道:“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请问几位客人是来买茶的吗?”
这时,山庄内走出一名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
以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这里的管事的。
颜七柒上前,客气道:“我们想见见你们的庄主。”
管事的扫过他们每个人,见这些人不像是普通人,便领着他们进了山庄,让他们在大厅内稍等片刻。
“等会儿见了庄主要怎么说?”白莫的嘴就是闲不住,“他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呢?”
他们此行来找青州山庄的庄主就是为了让庄主配合他们在城中连成一条信息线,禾夭夭负责青楼的情报,而庄主则负责民间商贩的情报。
颜七柒转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多嘴!”
虽然她先前早就已经习惯了白莫这般话多,但如今又听到,还真是让人觉得头疼。
不过片刻,青州山庄的庄主谢池便来了。
他看起来三十上下,穿着冰湖蓝裱画绫直裰,一条藏兰戏童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双透亮的朗目。
“见过庄主。”
颜七柒客气地对着他行了一礼,“今日贸然前来,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
“生意?”
谢池笑了笑,请他们坐下,“看各位都是身份显赫的人,何必来我这山野田间谈生意呢?”
“小女说的生意并非是货币往来。”颜七柒侧目看一眼禾夭夭,又道:“是想帮您找回当年丢失的儿女。”
谢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姑娘知道我儿女的消息?”
这时,禾夭夭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她紧紧地揣着手中的玉佩,心里开始发慌。
“小女自然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才敢来寻您的。”颜七柒脸上笑容淡淡,“但我也有条件。”
“姑娘请说,只要能帮我找到儿女,不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
“用您手中卖茶的渠道帮我打探消息。”颜七柒抿了抿唇道:“若是庄主应下,今日便可以和亲人团聚。”
谢池深缓一口气,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好。”
这时,颜七柒起身,拉起禾夭夭的手,将她手中的玉佩递给他看,“庄主可认得这枚玉佩?”
谢池见到这玉佩,瞳孔瞬间紧缩。
这是当初他给妻子的定情信物,怎会在这位姑娘手中呢?
“夭夭。”
颜七柒转头看向禾夭夭,低声道:“若是你不想与他相认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记住,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人。”
禾夭夭瞬间就落了泪,从怀中掏出两个同心锁来,怒声质问着谢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谢池见到这同心锁,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是你!你……你就是我的女儿!”
这同心锁是当初他和妻子一起做的,为了给两个孩子保平安,绝不会错的!
禾夭夭当场就摔了那两枚同心锁,脸上露出抱璞泣血的神情,“你早些年干什么去了,如今演什么情深!我娘亲病死榻中,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时,你又在何处!!”
白莫立马上前,挡在禾夭夭身前,“谢庄主,既然你放任她在外头过那般久的苦日子,你便枉为人父!”
白莫那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就像是要杀了谢池似的。
颜七柒扶了扶额,人家父女的事情,他凑什么热闹啊!
陆衍之的这个小侍卫也真是好笑。
“你让让。”她将白莫往后推了推,转头看向禾夭夭,“不如你先听听庄主的解释?”
禾夭夭泪眼朦胧,看起来我见犹怜。
她没说话,只是始终盯着面前的谢池。
“都是我的错……”
谢池一脸的悔不当初,“当时茶庄生意惨淡,忽然有一日如日中天,生活便富足了起来,那些名门望族便想尽办法让我纳妾,娶他们的女儿,甚至想把琳琳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
“我那段时间只顾着忙生意,有一日回来一瞧,他们便与我说,琳琳离家出走了,她当时还怀着孩子,龙凤胎,出门要是有个万一……”
“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些人把琳琳骗走的,将她扔在了一个小山村里,我后知后觉去寻,但怎么也寻不到她,我寻了她整整十六年之久啊!”
禾夭夭泪如雨下,声音发颤,“你可知娘亲在临死前都喊着你的名字,你可知娘亲为了养活我们姐弟俩做苦工累出一的身病,你可知娘亲……”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同心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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