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隐爱
这顿饭,掌柜的可是把紫藤阁的最优厨子都给调动起来了。
一道道菜上来,桌子都快堆成了小山,周雅一个劲儿的道够了,也挡不住掌柜的热情。
齐衡之是一个劲儿的赏啊!
总之,都乐不可支的。
并且齐衡之还收了一堆的赞美和好名声,原本齐衡之抗击罗刹人,就赢得了不少的呼声,这对一个人好印象奠定了,他做一点儿好事儿就忍不住的想要夸赞啊。
直到吃完饭,走的时候,周雅被那些热烈的眼神儿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没想到你人气还挺高。”
“必须的。”
齐衡之得意的有些荡漾起来。
那德行,周雅瞧的莫名的想要给他泼一盆子冷水让他冷静冷静。
回了齐家,齐衡之还搂着周雅的肩膀舍不得撒手。
“去去去~”
周雅扒拉他,齐衡之就是死活不松开,还一个劲儿的问,“是因着我没让你喝酒,你生气了?你身子不好,不能喝,我方才不是说了,我把你的那份儿也给喝了。”
“……”
周雅甚是无语。
她睨了他一眼。
明明喝的不多,怎的就这么上头啊?
真是把酒不醉人人自醉,演绎的淋漓尽致。
齐衡之搀着周雅走着,哪怕周雅不说话,他的嘴角儿也扬的高高的,那股子神气和愉悦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仿佛在说这么优秀的女子,是我夫人。
他丝毫没注意到,那抹绿意后,刻意掩藏的身影,待到他搀扶着周雅过去后,才渐渐的露出身影来。
“姑娘……”
周雅身边的丫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明明是要成亲的人了,当高兴才是,可她在柳姑娘的眼里见不到任何喜悦的神色。
主母要她好生的伺候着柳姑娘,以后她就是柳姑娘院子里的人了。
起初她还不乐意,她以为是柳姑娘才扰的主母不开心,可她这些时日跟着柳姑娘,却没觉得柳姑娘有多开心,满面愁容,不像是个新娘子。
柳湘的眼睛追着那抹白衣,手轻轻的扶着一旁的粗支,眼底渐渐的浮上了湿I润的晶莹。
果然,只要有周雅在的地方,他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旁人。
是啊!
要有多爱,才会不惜一切去算计一场婚礼。
甚至,只是因为他爱的那个女人,怕喝药的苦,他就不惜一切遣人去南国重金购了那七色果,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费了多少的人力,可于他而言,只要周雅能好受哪怕是一点点,他都可以不计成本的去投入。
好不容易寻来了,求来了,还要通过她的手送出去。
明明惦记的要命,还要藏着那份情感。
付出了多少从来不说,总是端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或者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儿。
至于她柳湘,也不过是……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她啊。
惨然一笑,再回头已是泪眼婆娑。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手帕去擦柳湘的眼泪。
“姑娘,怎的哭了。”
小丫鬟有些手忙脚乱,柳湘摇头,“无碍。”
“姑娘,你这样怎能叫人放心,我还是去禀了主母一声吧。”
“她身子不好,你去告诉她,不是凭白让她担忧了?再说了,我就是要成亲了,有些想我那远在南方的父母罢了,想到他们年事已高,将来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我就忍不住的难过……”
“原来是这样。”
小丫头一听,松了一口气。倒也没去认真的寻思是真是假,反正在她是知道柳姑娘是从南边来的,就自认柳湘说的都是真的。
出嫁的姑娘嘛,想父母是人之常情。
“那咱们还出府吗?”
“嗯。”
柳湘点点头,擦干了眼泪。
心里再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
他早告知过她,不要爱上他,他的情早就托出去了,是她非得不信那个邪,她还豪言壮语过,说他一定会爱上她。
曾经她也差点儿以为她成功了。
到头来……
大概周雅真死了,齐衡之也不会爱她。
永远都不会。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他只有一颗心,他的所有第一次都给了周雅,哪怕是再对谁有几分青睐,终究是不同了。
没了那份心力,就再难有那个感觉。
王意衍大婚不过数日,王家便有了新的动向,王家主果然开始让王意衍着手家族核心之事,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这次果断的都定了下来。
王意衍忙的焦头烂额,有时候这一天连一口水都喝不上,倒是王瑾瑜近来闲了不少。
还特意遣人想要约周雅出去一叙。
周雅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拒绝了。
这时候,她不便与王瑾瑜见面。
王家的内I斗很快就会开始,王瑾瑜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些年他为了王家出了不少力,现在王家主想要过河拆桥,哪有这等好事儿。
王意衍还稚嫩,王瑾瑜在王家却有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真要斗起来,谁胜谁败就看王家主这身子骨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至于她周雅,万万不可掺和到王家的内I斗中去。
劝了子衍娶妻已经算是帮了他一把,再多,就不该是她周雅做的事情了。
“张老先生还没消息吗?”
周雅见齐衡之闲着,随口问了一句。
齐衡之摇头,“还没。”
“若是寻不到,就让他回来吧。张老先生年事已高,别为了我出了什么意外。”越是救命的草药,往往喜欢生长在极恶劣的环境下。
齐衡之一滞,陡然抬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嗯?”
周雅不明白他怎的突然就火大了起来。
齐衡之恼着问:“周雅,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了是吗?别忘了,我与柳湘的婚事还没办。”
“我忘什么了?”
“让张老先生回来,你是不想活了?”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周雅想解释,见他情绪越发的激动,也只好作罢。这事儿就是不能提起的一根刺,一旦提起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担忧。
哪天她这身子真撑不住了,他又会怎样的疯,又有谁能劝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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