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辰一条腿跪到沙发上,高大颀长的身躯向苏芷星拢了下来。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女人的精致下颌。
“苏芷星,你和宋哲彦究竟到哪一步了?”
“……”苏芷星被男人气势逼人地抵在沙发一角。
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虚弱的小鸟,被男人颀长的阴影三百六十度笼罩在鸟笼里。
她即便奋力扑腾翅膀,也会被他牢牢控制住。
令她无处可逃,插翅难飞。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以前不会这样的,她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这个可笑的怀疑很快就被苏芷星否认。
乔逸辰的避孕术,不可能出纰漏。
苏芷星垂着双手没力气做抗争,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乔教授,你一向医术强大,难道看不出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休息吗?请你不要打扰我。”
乔逸辰的黑眸沉了沉。
她脸色跟平时无异,气息平稳,没有生病。
虽然她胶原蛋白满满的小脸上略有疲态。
但这点疲劳,对于她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来说,算得了什么?
反而是他,因为昨晚折腾后他又离开了房间,一夜无眠。
而这一天,他做了大型手术,还回公司忙一个重要实验,到现在连个眼都没合过。
导致他的眼底,到现在都一片青色。
到底谁更累?
“苏芷星,你天天跟我闹离婚,就是为了和宋哲彦在一起?”
“什么?”苏芷星抿了抿唇。
她今天不是故意遇到宋哲彦。
宋哲彦是因为听说师傅师娘突然离婚,才跑来民政局。
而倪慧月又恰好要搬行李,就请宋哲彦帮忙。
苏芷星张了张小嘴,原本想解释。
但看着男人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她仿佛看到了,他和年轻女助理借着工作眉来眼去的气人画面。
她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压抑在胸腔里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对年轻女助理言听计从,说屏蔽她就屏蔽她,她跟他算账了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见女人僵着不说话,乔逸辰压了压心火,
“苏芷星,我是你老公,你乖点让我少操点心不行?”
这会儿觉得是我老公了?
苏芷星垂着眼睑掩饰着眼底的波涛骇浪。
听信谗言屏蔽她的时候,他有想过他是她的老公?
苏芷星抿了抿唇,“行,以后不会再让乔教授操心,我保证,乔教授以后,耳根可以很清静。”
他都屏蔽她了,她就算想让他操心,也联系不到他。
苏芷星的眼睛无力地睁开一条缝,目光无神。
倏地,她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男人的衬衫衣领上,一丝异样闪过心头。
他的衬衫衣领,居然是微敞的,他比女人还好看的精致锁骨上,竟然有一道草莓印,在衬衫衣领里若隐若现。
苏芷星的眼眶一阵涩痛,眼底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了解他,他一向把衬衫衣扣扣到最上面那一个,很少会把正装穿得不羁。
除非,他在公司里跟女人搞暧昧了,疏忽了,没及时扣回去。
再加上那道草莓印,证据确凿。
别告诉她,他恰好衬衫忘了扣扣子了,又恰好被蚊子亲了一下。
就这样吧。
苏芷星什么都不想说了,但这样的姿势显得格外瞹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男人拼了他的洪荒之力,正在用高难度动作宠幸她。
可实际呢?她感到格外讽刺。
苏芷星浑身不适地僵着小身板,
“哥,能起开了吗?不要靠得这么近,我感觉快窒息了。”
乔逸辰见女人的态度如此恶劣,眼底隐隐有火光在蹿动。
“我跟自己的老婆贴在一起,天经地义,谁敢说我半个字?”
说着,他不仅不离开,英挺的身躯又进一步往女人娇软的身躯压了过去。
两人顿时紧密相贴得密不透风,体温迅速向彼此传递。
苏芷星怒视着男人。
他今天吃错药了?被那个年轻女助理改了灵魂?
都说再理智的男人,一旦遇到新欢,也会有可能被新鲜感冲昏头脑,看来是真的。
一想到女助理,苏芷星只感到自己胸腔的怒意“蹭蹭蹭”往上蹿。
苏芷星深呼吸安抚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不就是精神背叛嘛,他肉体都背叛了,她还去计较他是什么类型的背叛?
生气不值当。
她强作冷静开口,
“哥,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只差一纸离婚协议。既然我们各自有感情寄托,那就不要再勉强绑在一起……”
“名存实亡?感情寄托?”
这几个词像一把利剑,无情地扎入乔逸辰的心脏。
她果然喜欢宋哲彦!
乔逸辰的俊脸阴沉得能挤得出水,绯色薄唇抿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苏芷星,你摸着良心自己说,我们夫妻生活没有吗?从昨夜做完到现在,二十四小时都还不到,这样的婚姻叫名存实亡?还是说,你又想要了——”
乔逸辰的尾音拉得长长的,语调里饱含着危险和威胁。
苏芷星的小心脏紧缩了一团,眸光闪烁着恐惧。
他是养大她的男人。
应该不至于这么没人性,趁她虚弱而要对她做什么吧?
她现在,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已经承受不住他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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