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心十分笃定的朝着他们几人点点头,她又慢悠悠的说道,“之所以先前不在周叔家里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家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就走漏了风声,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会不太好。”
“心心的顾虑那是应该的,也多亏了你够机灵。”
周宴林说话的时候,目不斜视,一双深眸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儿。
二人目光交错,对视上的那一刹,却又纷纷不好意思的转向别处。
余秋月嗤之以鼻般的闷哼了一声,嘴里小声嘟囔一句,“这个闷骚男还真是有够双标的,心心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话就要句句反驳我。”
“那是大哥理解能力太差。”
清润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周宴江掀起眼眸,一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的落在余秋月的身上。
饶是余秋月这样一个自诩脸皮厚的,此时此刻也感到了脸上一阵燥热……
“张奶奶,张奶奶在家不?”
“我们是过来帮着张家修葺房子的!”
不远处传来了几道声音。
余秋月循声看去,只见着他们村里一帮汉子们手里拎着铁锹锄头一大堆的农具,正疾步匆匆的朝着张家的方向走来。
她原本心头还万般感慨这七零年代的人们就是淳朴团结。
谁家里有点啥事,嚷嚷一嗓子,十里八乡的都来帮忙来了!
【根据当前该目标群体的心里特征分析来看,他们对张家不怀好意指数高达百分百,宿主,有些时候您不能根据您的主观意识来判断问题喔。】
此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不禁让她震惊在原地。
系统这玩意儿刚才说什么?
来张奶奶家里的人们都是不怀好意的?
“你们不用忙活了,李主任还说待会要去咱们村西头瞧瞧大路上的积水清一清,赶明儿万一要是城里来人了就连咱村都进不来,那可咋整。”
“对啊,小江、小林,你们也出来有一会了,手头上的活儿放放,早点回家休息去吧。”
他们‘敦厚老实’一笑,随即又大咧咧的对周宴江兄弟俩摆手示意着让他们赶紧撤。
周宴江手里拎着的大木桶都被人一把给抢了过去。
张家奶奶虽然身体不便,此时却也踉跄着迅速起身来,她张罗着周围这帮小伙儿,“你们放着吧,真不用你们来帮忙,我和心心我俩闲着也没啥事,顺手就给收拾了!”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焦虑的神情。
她的语气听着也更为焦急,不像是出于对面前这帮小伙儿的‘感激’。
余秋月诧异一怔,她思索良久……
这才逐渐回过味儿来!
来张家干活的人,各个都别有所图,他们可不单纯的是想为了给张奶奶修房子那么简单。
张家现在就只剩下她们祖孙俩,先前屋里也被大水冲泡的不像样,甚至一扇墙都塌了。
张奶奶出行的时候总归不可能将自己身上全部的积蓄都揣在身上,万一要是谁来她家里修理房子,顺手牵羊,谁又能知道呢?
毕竟这年代里一没有监控,二来法律条规也没有那么严苛。
人人都想钻这个漏洞!
张馨心一开始也万般感动。
要知道,先前她在村里的地位堪比‘过街老鼠’!
村里不管是年长年少,谁见着她都要骂她一句晦气,扫把星。
唯独周家人待她还算蛮不错的,周宴林兄弟俩也更从未骂过她。
那时她因为伤口感染昏厥在周家时,还恍惚听到外面的村民们颐指气使的大声嚷嚷着说要将自己从村子里轰出去。
他们说……
她是天煞孤星!
先是克死了爹娘,又因为她引来了这天灾水患。
现下人们肯接纳了她,又要帮他们家里修葺房屋。
怎能不感动?
周宴林神情凝重的瞥了一眼面前来人,冷冷的开口说道,“这里不用你们帮忙,没事干,先去耕地那边给河渠清理出来吧。”
“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那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么,你凭啥要拦着我们呢?小林,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地道了,搁在外人听来,还得以为咱们村里的人多不团结呢。”
“就是呀,我们来帮衬张家的,又不是你家,你咋来这么大意见呢。”
“小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墨迹的人啊。”
几个男人纷纷朝着周家兄弟俩投递来了异样的目光。
尽管他们对周宴林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忿,却也不得不因为他是村长儿子身份对他说话客气些。
实际上背地里一个个都对他们哥儿俩不满到了极致!
“互帮互助也是建立在别人需要的前提下,心心她们不需要。”
周宴林一如既往般的摆出他那一副霸道专制的态度。
边上站着的周宴江此时也冷下一张脸上前一步。
“这……怎么就叫做不需要了呀,张家奶奶她们祖孙俩就她俩人,这修葺房子又不是小活儿!”
“对啊!”
他们吵吵起来。
余秋月能够清晰地听到此时系统的实况转播——
“这个周宴林还真是不嫌害臊,就差没把他和那个张馨心有一腿的事直接写在脸上了!不就是仗着张馨心那个小丧门星对他有点那个意思,就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吃人家绝户头,不要脸!”
“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啊,在这儿装的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不就是想着趁着这件事得了老太太欢心,好做人家的孙女婿么!”
“也不晓得那老东西后来拿到了多少钱赔偿,要是给仨核桃俩枣的,那还不够我过来折腾这一趟费事钱,还要跟边上这一帮窝囊废们平分,真是恶心!”
男人们一个个表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背地里没少蛐蛐张家和周家人。
唯独余秋月成为了最边缘化的那一个……
她瘪瘪嘴,又回眸看了张奶奶和张馨心一眼。
张馨心很有礼貌的上前一步,“你们都不用争执了,其实我家也没多少活儿,不用劳烦大家伙了,你们该回家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张奶奶她老人家却不似张馨心这般好态度,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阴阳怪气般的说道,“你们揣着啥心思,心心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我劝你们最好是早些死了那条心,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谁都休想欺负我孙女!更别打那有的没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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