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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盛渺转身看他。
  陆怀序又拿起了杂志翻看,水晶灯光照在他面上,像是蒙上一层淡色的琉璃,很吸引人。
  他,并没有再交谈的意思。
  发现盛渺没走,他没有抬眼只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事?”
  盛渺摇头。
  她走出去带上了门。
  厚实木门轻轻关上,陆怀序抬眼望着门口,他知道盛渺生气了,因为他让宋阮过来……他更知道她心里是动摇了的。
  她不记得过去,但她仍对他动心。
  书上说,人的审美是固定的,或许他就是盛渺的审美……想到这个,陆怀序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酸甜交加。
  ……
  盛渺下楼时,
  外面已是暮色四合,白雾虚虚地罩住庭院,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但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沈清在餐厅包饺子,两个孩子坐在大厅沙发上看书、玩玩具……看见盛渺下楼,沈清客气地招呼:“盛小姐一起吃饺子吧!”
  人家客气,盛渺却不敢答应。
  虽说她每天在别墅出入,但她只是个秘书,不该跟主人一起用餐。
  她拒绝了!
  沈清不禁有些失落,但总归没有勉强她,倒是小陆言从沙发上挪下来,慢吞吞地说:“我送送盛老师。”
  她一般会叫丽丝,极少这样叫,特别是陆怀序不在的时候。
  盛渺倒没有拒绝。
  换鞋出门后,小陆言跟在她身边,像是小大人一样开导她:“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了!因为爸爸跟其他女人接触……哎,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爸爸,你得主动呀!书上说,男人都喜欢主动的女人。”
  房车就在跟前,老林笑意吟吟:“盛小姐!”
  盛渺跟他点了头。
  而后,她低头看着小陆言,看着已经长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她轻而温和地说:“那你爸爸应该很喜欢那位宋小姐。”
  小陆言皱了下鼻子:“酸溜溜的!”
  盛渺脸热,不想再跟她纠缠,打开车门上车!
  蓦地小陆言身子凑近,小姑娘很轻地说:“这辆车爸爸不让旁人坐,只有你能坐……还有,我今天根本没有法文课!爸爸硬给塞的课。”
  盛渺愣住了。
  她才想问,小陆言已经跑远了,她的背影在白雾中模糊。
  盛渺仰头看着别墅,此时亦笼罩在白茫茫的雾中,比平时添了几分神秘,不知道怎么的,小陆言的话不停回荡在盛渺脑子里。
  【这辆车爸爸不让旁人坐,只有你能坐。】
  【今天我根本没有法文课。】
  ……
  这些,这些信息都说明一个事实,陆怀序对她有想法。
  盛渺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她更清楚,像陆怀序这样的男人,他想要什么漂亮的女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她也并不那么年轻水嫩了。
  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当晚,盛渺一夜未睡好……
  ……
  两天后,盛渺跟着陆怀序去H市出差。
  她以为秦秘书也会去。
  毕竟在公事上,秦秘书才是他的得力助手,她盛渺更像是生活助理一样的存在,但是没有想到专机上,就只有他们两个。
  盛渺想问又不敢。
  全程,陆怀序都冷着一张脸,不太容易亲近的样子。
  飞机落地,又有专车送他们去了酒店,秦秘书亲自订的酒店是H市最好的康莱德酒店,并且是600平米的总统套房,这意味着盛渺要跟陆怀序共处一室。
  盛渺有些担心。
  但陆怀序刷开套房门后,径自指了间卧室对她说:“你睡这里!”
  盛渺四下打量,这间卧室跟陆怀序的主卧室,至少隔了20米,有着绝对距离,她安心了些,放下自己的行李后,就跟着陆怀序去了主卧室。
  陆怀序靠在沙发上,翻看合作案时,她替他整理行李。
  来时,行李其实也是她收拾的。
  她熟门熟路地将一件件衬衣挂好,还有西裤配饰……做这些整理时,盛渺异常顺手,就像是从前做过千万遍一样。
  她怔了怔: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怀序听见没有声响了,抬眼挺淡地问:“怎么了?”
  盛渺低头继续,掩饰道:“没什么!”
  陆怀序又问:“想念你的爱人了?”
  “没有!”
  盛渺听出他话里的嘲弄,双目有些湿润但她没有哭出来,都是成年人,为了一句话哭泣未免太过脆弱。
  陆怀序不动声色地起身,来到她身后。
  盛渺收拾好衣服,转身之际,正好撞进他的怀里。
  她想挣脱,但是细腰被男人的手掌握住。他没有做别的,只是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喃:“不喜欢我又这么怕我?”
  盛渺觉得难堪,
  反手抵了下,将他推开。
  陆怀序没勉强她,松开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目光略有些深沉……
  当晚,他们住一间套房,无事发生。
  除了晚餐时间,陆怀序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盛渺睡觉时他书房灯还亮着……
  第二天白天,他带她去了陆氏集团分公司。
  陆怀序开了一天的会议。
  结束后,盛渺坐他身边,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再看陆怀序,仍是英俊挺拔的模样,就连修剪整齐的发梢也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男人跟女人精力,泾渭分明。
  盛渺休息了会儿开始默默收拾文件,陆怀序敲了下会议桌,淡声说:“晚上有个饭局,能喝酒吗?”
  盛渺不能喝酒,但她现在是陆怀序的秘书——
  秘书就是挡酒的。
  于是她硬着头皮说:“能喝一点点。”
  她的酒量陆怀序一清二楚,此时见她佯装厉害,他不禁很轻地笑了一下……大概这些天他一直严厉,盛渺一时看失了神。
  陆怀序敛了笑意,恢复了淡然:“走吧!”
  ……
  晚八点,陆怀序带盛渺来到一家商务会所。
  盛渺本以为,他是来谈生意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并不是一个纯商业的饭局,男人大多是陆怀序的旧识,想求他办事儿,请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陪酒。
  陆怀序身边就坐了一个。
  女孩子不知道盛渺的身份,跟陆怀序挨得很近,很殷勤体贴……偶尔撒娇起来更是靠在陆怀序手臂处娇笑,这种应酬场所,陆怀序没有扫兴,并未阻止年轻女孩儿的示好。
  他白色衬衣上,擦了香水,还有淡淡口红印。
  盛渺坐在另一侧。
  她看着陆怀序享受美人恩,看着他惯于应付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又想起那位宋小姐来。
  包厢气氛正好时,盛渺离席去了趟洗手间。
  她打开金色水龙头,捧起冷水浇在发烫的脸上,抬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不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小鱼,被陆怀序无情煎炸。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小姐也好,今晚的年轻女孩儿也好,他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折磨她?
  只是他的游戏吗?是因为……她好玩?
  镜子里,蓦地添了一个人,
  是陆怀序!
  他衣冠楚楚站在璀璨水晶灯下,他身上每一处看起来都是且无懈可击的,他喝了两瓶红酒,但是目光仍是幽深难懂,他就那样露骨地望住她。
  他的眼神,跟方才包厢里完全不同。
  他看那些小姑娘时,是漫不经心的,但是他每次看她时很热切,就像是用目光在抚摸她,在扒光她所有的衣服。
  盛渺身子轻轻颤抖。
  她无力的,慢慢靠到一旁的墙壁上,她仰视这个危险的男人……有一瞬间她想过要逃。
  或许她该辞职,重新再找份工作。
  念头才起,陆怀序将修长指间的香烟熄掉,很淡地说:“下去吧!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盛渺意外,才9点他就要走了?
  但她没有问,上了黑色房车后她也没有出声,反倒是陆怀序倾身按了一下按钮,车后座跟前排立即升起一道隔断,挡住司机的注视。
  盛渺双手抱胸,没有理会。
  陆怀序盯着她看,食指扣进领带结里抠住轻轻拉开,他声音很轻地问:“生气了?因为那个女孩子?”
  盛渺别开脸:“没有!”
  陆怀序挺轻地笑笑:“那怎么一副男人出轨的模样?”
  盛渺受不住他这样的拷问,她猛地掉过头来,加重了语气:“我说了我没有!”
  “是吗?”陆怀序眼神略高傲。
  那种高傲的眼神,很吸引女人。
  他抬手很慢地解开两颗衬衣扣子,脖颈释放的那瞬间,他觉得舒服了点儿,而后他就将盛渺抱到了自己腿上……
  盛渺呆住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怀序就含住了她的嘴唇,不是玩弄,而是很珍惜的那种。他含住她的红唇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也温柔得不成样子、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睛都红了,还敢说没有?”
  盛渺想争辩,他却趁机探了进去,跟她深深接吻。
  他很急迫。
  他按住她的腰身,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他勾着她的软嫩深深需索,那样的深吻就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充满男女欲求,诉说着迫切的想要。
  盛渺哪里受过这些?
  她挣扎,身体摩擦着他的,电流乱窜。
  陆怀序忽然就按住她的腰身,他的黑眸里染着意味深长,他低低哑哑地叫她不要乱动了,他说他要忍不住了。
  盛渺低头,看见西裤那儿明显的隆起。
  她不敢再动,她在狭窄的车后厢被迫地搂住他的脖子,而后她便低低地叫出声来,因为陆怀序按着她的腰身……
  他没有真的来。
  但是行驶的房车细微地晃动着,这种类似偷情的刺激,让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特别是陆怀序喝了红酒。他轻抚她的脸蛋,嗓音低哑:“渺渺,我想得身上都疼了。”
  盛渺不堪极了。
  她紧搂着他的脖子,她不许他再动了,她趴在他的肩上喃喃开口:“陆怀序,你为什么要折磨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或许还有丈夫。”
  “你还要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守贞?”
  盛渺没有说话。
  她一边自我鄙视着,一边贪恋他的男人温柔,她想原来堕落这么的容易。
  她的脸贴住他的脖颈。
  她才发现,陆怀序发烧了……
  ……
  陆怀序的身体,是为小陆言手术落下的病根,上次淋了雨没有好好保养……
  这会儿烧得厉害。
  盛渺请来了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所幸凌晨时他的烧退了些,不到39度了。
  盛渺松了口气。
  陆怀序穿着睡衣靠在宽大的床头,他想起来冲个澡,但是盛渺给拦住了:“医生说退烧了才能洗!你先躺下,我端粥过来喂你。”
  她少有的体贴。
  陆怀序在灯下静静看她。
  乌黑顺滑的长发,小巧精致的瓜子脸蛋,皮肤白晳软嫩……最近又养了些肉起来,看着娇贵了许多。
  若是不经意间,他恍然会觉得,那个事情没有发生。
  盛渺没有离开过他。
  她也没有失忆。
  她一直好好儿地在他身边,而他这次也不过是寻常的感冒,她如平常一样照顾着他……陆怀序眼神温柔,没有了之间的冷淡。
  半晌,他说好。
  盛渺去附带的厨房,给他熬粥,想不到的是他不听话,竟然还是起来冲了澡,干净清爽地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等着她的粥。
  盛渺端过去,陆怀序未动,明显就是示意她喂自己。
  盛渺垂眸,长睫轻轻颤动。
  方才陆怀序半昏迷时,她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就是离开陆怀序重新开始生活……他太危险了!
  临走前,他生着病,她很愿意让着他。
  其实仔细算算,他除了阴晴不定了些,除了喜欢占她便宜,其他方面真的还好……他亦没有真的为难过她。
  他们的那些男欢女爱,大多是半推半就。
  盛渺坐在陆怀序身边,她体贴地喂他,一边轻声说:“里面放了瘦肉,清淡营养!您吃完了睡一觉,明天清早病应该就好了。”
  陆怀序直勾勾地望着她。
  他的眼里,流露出男人的意思来,他总是这样看她。
  盛渺微垂了小颈子。
  她没有反抗他,任由他将自己拉到身边,她已经决定离开他,所以现在算是最后一次吧!
  她心里知道,她喜欢他!
  但她抗拒这种喜欢,准确地来说,是害怕。
  因为她不信,像他这样的男人会真心待自己,她不信他们能有未来……她内心饱受着道德的束缚跟折磨,由着他伸进衬裙里,扯开薄小的料子。
  一切,都是慢条斯理的……
  他发着烧,不能真的做,就只能这样喂着她,一下下的折腾着的时候,他的黑眸紧盯着她的反应,她趴在他的肩上靠在他的怀里,而那碗粥早就在一旁冷掉……
  他们分享了彼此的身体。
  盛渺第一次主动,她含着他的喉结轻轻地咬,她声音低而破碎:“陆怀序,我们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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