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予希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她没有给程素英母子留电话。
想着他们这会儿应该也起来了,便收拾一番,打算去找他们谈谈。
昨晚喝了酒发了疯,她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也看开想通了。
不管程素英为什么跟自己说那些,也不管二十年前她们几个为什么会抱错,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先找到自己的父母。
至于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认自己,其实并不重要。
要不是已经走出这一步,她也可以不找亲人的。
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亲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醒了?”墨时允依旧一头黄毛,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击毙本电脑忙碌。
江予希点头,“嗯,七爷早,您吃早餐了吗?”
“你觉得呢?”
江予希吐了吐舌头,“怪我怪我,睡太晚了,我收拾好了,走,今儿我请您喝早茶。”
墨时允放下笔记本,懒懒道,“哦?这么大方?”
江予希眯起双眼笑得一脸纯洁,“那当然,我怎么说也是您手下的技术总监,请老板吃早茶,那是我的荣幸和骄傲。”
“你知道就好。”墨时允整理了一下衣服,单手插兜,一脸神气,“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长长脸。”
“您还怪好人嘞!”江予希撇嘴。
去茶楼之前还特地去了程素英母子的房间。
昨晚她离开之前就把房卡给了他们的。
刚敲门,程昱迟就紧张的把门打开,有些紧张的看着江予希,“江神医,你,你来了。”
江予希往屋里看了一眼,床单被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看得出来这母子两人很爱干净,跟钱大花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妈早上睡不着,早早过来我这边一起等你了。”程昱迟道。
“走吧,先去吃个早餐。”江予希点头,礼貌的请他们出来。
程素英和程昱迟受宠若惊,两人跟着江予希去了茶楼。
镇上的茶楼条件很一般,菜品更一般,但味道却不错。
程昱迟在中坝镇生活了三十年,就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一开始束手束脚的,后面见江予希跟墨时允都很随和,胆子才大了一些。
“两位不用拘束,多吃点,吃完了我们再聊聊。”江予希对着他们笑。
程素英深吸了一口气,鼻头有些酸。
她的亲生女儿和养女,都没有对她这么好多。
反而是这个被自己女儿抢走了一切的孩子,对自己和颜悦色。
这份温柔,让她眼眶湿润。
饭后,江予希先开口,“程阿姨,程大哥,昨晚很感谢两位愿意对我说出实情,我当时有些接受不了,我在这里给两位道歉。”
程素英热泪盈眶,“好孩子,你说的什么话?我女儿做了那种事,你就是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那是您女儿做的,不是您做的,您也是受害者。”
“至于以后怎么对您女儿,那是我的事,希望程阿姨能继续保持理智。”
程素英轻叹,“我知道的,我相信你的为人。”
如果小时候被抱错,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长大了,明明知道真相却想掩盖事实,那是不可原谅的。
这还是建立在那孩子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江予希的事儿的情况下,如果她曾找到江予希,并且伤害过她,那……
程素英不敢多想。
她知道,江予希不是那种会胡作非为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女儿被江予希打了骂的,那十有八九是她女儿的错。
“虽然您说我不是您的孩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跟您做一次亲子鉴定。”江予希道。
程素英自然没意见,点头,并拔下几根头发给江予希,“好,你愿意做,我都会配合。”
送程素英回程家村的路上,江予希说,“程阿姨,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不管是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您女儿,我建议您明天跟我一起回京城,我给您安排一次手术,一切还来得及。”
程素英微微张嘴,许久才低着头,“江神医,不用了,我贱命一条,不值得……”
“值不值得您说了不算, 您要是走了,您自己是轻松了,可您丈夫和儿子呢?”
程素英一时哽咽。
程昱迟道,“江神医,只要你愿意救我妈,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江予希摸了摸下巴,书里似乎曾提到过这个程昱迟。
就在多年后,江薇儿跟墨子皓要扳倒墨时允,作为当时帮派大哥的程昱迟可是出了不少力。
看来,书里程素英应该是没救回来,程昱迟怕是黑化了,去混了帮派。
他做了江薇儿二十年的哥哥,又从小宠爱江薇儿,会被江薇儿利用,也不奇怪。
江予希忽的有了主意,笑着打量程昱迟,“好啊,当真我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她看程昱迟的眼神太过炽热,让程昱迟懵了一瞬。
而旁边在开车的墨时允脸都绿了,咳嗽了一声,似乎在警告江予希别乱看。
江予希笑道,“我最近呢,刚接手了一个制药公司总监的工作,你们也知道,我太年轻了,容易招惹是非,所以需要一个保镖,我看程大哥就挺合适。”
程昱迟眼前一亮,“我,我可以吗?”
“会打架吧?”
程昱迟看程素英一眼,咳嗽一声,“会,会一点……”
事实上他这些年没少去打黑拳挣钱给父母治病,只是瞒得死死的,没告诉任何人。
江予希笑,“那就这么定了。”
“今晚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们一起回京城,我给程阿姨安排手术的同时,也会找人培训一下程大哥,等正式上任了,会给你算工资。”
程昱迟摆手,“不,不用工资,我给你做五年保镖,就当是给我妈的手术费。”
五年?
他对自己可真狠。
“手术费我会找你妹妹要,你不用操心。听我安排就是。”
程家母子回去收拾了一番,带着江予希去见了在公婆家养病的程远新。
看着程远新双腿无力瘫痪在床上的样子,江予希心里不是滋味儿。
都说绳从细处断,这程远新一家,一个比一个惨。
她给程远新施了一次针,留下了一份药方子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阿哲就带着一车人去机场,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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