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一句偏方，硬控我一整个下午。
刚进那小破屋，胡半仙就忙进忙出。
给我准备好了朱砂，纸笔，还有一壶高度数白酒。
随后，玄九领着我走进了一间房。
我前脚刚进去，就被房间里的陈设给吸引住了。
倒不是因为里头的装修有多么惊奇，而是这间房子里头的床褥被卧，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干净得不染一丝杂尘。
窗台边，放着一张木质的书桌，上头的纸笔也是一水的排列有序。
不夸张地说，连个边角缝隙都对得整整齐齐。
“九爷，这间屋子是闲房吗？收拾得可真干净啊。”
玄九把那堆符纸放在桌案上，顺口答了一嘴：“不是啊，这原本就是我的房间。回来后天天都在这睡的。”
我更惊奇了：“那你这房子怎么一点人住过的气息都没有啊？”
“整洁得就像假的一样。”
玄九面不改色：“哦，因为我有点强迫症，见不得太乱的东西。所以每次睡醒都会把房间回复原样。”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玄九头发，一言难尽。
“你这个鸡冠头，是强迫症能接受的发型？”
玄九伸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
“闭嘴，想学就专心一点。不然等会你哭着喊救命，我都不带搭理的。”
我寻思，学个符咒怎么会哭着喊救命。
但这时玄九已经开始跟我讲解了。
他说，每个人的体质命格不同，所学的玄门道法也不会一样。
正如我，天生鬼命，阴气极盛。
若是再修习纯阳道术，那便会跟我命格相冲，修也修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玄九想剑走偏锋，直接教我踏入鬼道。
“鬼道一行，修行凶险，稍不留神就容易走火入魔，变成邪魔外道。”
“但好处就是，以你的命格去修炼，你练一日，抵得过别人练一年。”
听到这，我直接抬手：“九爷，我就修鬼道！”
什么邪魔外道，我没在怕。
只要能让自己变强，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其他什么都不打紧。
见我态度坚决，玄九这才正式教我本领。
“其实早在汉朝时期，就有不少修习鬼道一脉的能人异士。他们与鬼为伍，熟知鬼魅习性，从而能操控他们为己所用。据说，鬼道祖师爷曾能一人驭万鬼，曾被人称为阳间鬼王。”
“可是，鬼道术法过于强悍，惹得其他门派恐惧害怕。于是，在唐朝时期，有一帮人自诩正派，便将鬼道传承打成了邪门歪道，欲赶尽杀绝。”
“后来，鬼道也就没落了。现在南洋那边的降头术，其实就是学了点鬼道的皮毛而后融入本土文化而成。”
给我介绍完了之后，玄九拿出了拿沓符纸。
我这才发现，原来鬼道所用符纸，跟寻常的黄符纸不一样。
它是黑色的。
玄九先教我默念了几句口诀，让我念熟背在心里后。
他便拿出了高度白酒，在砚台上化开了那些一颗一颗的朱砂。
“朱砂不容于水，所以我们只能用酒把它化开。先前我给你那本笔记本里，写的也大多数是鬼道的皮毛。”
“我倒没想到，你光看了个大概，就敢直接上手。倒也的确很有胆魄，符合这一脉需要的人才。”
我一边仔细看他每一个步骤，忍不住好奇地问：“九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玄九听到这声问话的时候，手里动作突然一僵。
在这样近的距离里，我看到他的眼眸颤了几下。
“不记得了。”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些。”
说完，他又粗暴地摆了摆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教你学就是了。”
他说得对。
于是我闭上了嘴巴，认真看着他在符纸上的一笔一画。
画完之后，玄九跟我说。
“你要记住，符是有灵气的。让你默念咒语，并不是让你在画的时候随便念几句。而是要与它产生灵魂上的沟通。”
“否则，这张符画出来，就是一张死物。”
我十分认同地点头。
再看向那张符的时候，我发现果然不同的符箓所呈现出来的感官是完全不一样的。
驱邪的符纸，给人一种正气浩荡，我道昌隆的感觉。
可这鬼道的符，笔锋走势确实锋芒毕露，诡谲云涌。
看到让人莫名一惊。
“你先用刻刀在木牌上多练练，等自己有九成把握能一笔连成了，再跟我说。”
我寻思，这简单。
于是就拿着小刀，在木牌上一笔一笔地画了起来。
其实用刀刻符，可比毛笔画得要难。
因此，木牌都被我刻废十几块后，我终于能一笔连成所有符文。
“九爷，我成了！”
我高兴地扭头跟玄九说，却看到他正坐在一旁，支着一只手半眯着眼睛看书。
“行，我知道了。”
“一会给你准备个考核。”
不一会儿，玄九抬起头，发现我正看着他愣神。
“怎么了，你画符画傻了。”
我摇了摇头：“没，我就是觉得你刚才看书的样子跟平时差距有点大。”
仔细想了想后，我又补充了一句话：“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玄九朝我微微笑了一下。
“人模狗样？”
“很好。”
“准备一下，现在要开始考核了。”
看到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就知道等会考核要完蛋。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玄九收起了房间的东西，只给我留下了一支朱砂笔，一张黑符纸。
房屋里的门窗，都关得结结实实。
“九爷，这考核的标准是什么啊？”
我话音刚落，却发现，玄九人影都不见了。
随着而来的，是屋内骤冷的温度。
于是，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扣扣——”
“扣扣——”
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学戏台上的身段一样。
这节奏奇奇怪怪。
我往后一躲，手不小心撞翻桌案上的香灰。
却发现那灰上头，多了一排小小的脚印。
这他妈的。
考核难道就是把我跟鬼丢在一间屋子里？
这也太变态了吧！
眼见，那排小小的脚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脑子一片空白，哪还记得什么咒语符文，只想拔腿就逃。
可是我缓缓退后了几步后。
身后突然有东西猛地推了我一下，眼见就要撞上那排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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