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走到她身前低头看她,看到她的衣裙有些湿了,只是无奈的轻叹了声,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娘的珈儿,娘知道你不愿接受这是现实,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呀。”
云珞珈也叹了口气,抱住了江氏的腰,“娘,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他们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都觉得自己是在任性,心里都有了些负担了。
“说什么傻话,娘只是心疼你。”
江氏从来没觉得云珞珈做错了什么,只希望她能够开心幸福。
云珞珈抱着江氏的腰,跟她撒着娇,“娘,我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听到她的话,江氏叹了口气,“唉,没事的,都会好的。”
云珞珈与安宁王结亲,朝堂中人都觉得丞相府与安宁王是一党,如今安宁王出事了,多少人落井下石等着看热闹。
江氏陪着云珞珈说了会话,让人给她拿了吃的,看着她吃完才离开。
云渺渺方才在院子里没进来,江氏出门看到她,对着她很和善的笑了笑,“这两日多亏了你陪着珈儿,她与你也是有缘的,以前瑶瑶在的时候,都没见她跟瑶瑶亲近。”
关于玉绵的事情,江氏也是知道的。
以前以为云珞珈与玉绵关系好,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玉绵计谋。
本以为云珞珈不愿交朋友了,没想到她竟与云渺渺相处的不错。
她来了京都这么久,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嫌弃她乡野出来的。
这些日子她身边也没个朋友,如今有云渺渺陪着倒也也挺好的。
“是我跟珞珈有缘。”云渺渺笑着回了句,“云夫人,我进去看看珞珈。”
“去吧去吧。”
江氏满眼笑容的看着她,目送着她进了房间。
云珞珈其实并不需要陪伴,他们都把她想的太柔弱了。
之前以为君青宴出事时不需要,现在知道君青宴还好好的活着就更不需要了。
没过两天,宫里出了件大事。
云珞珈偶然路过云华序的书房外听到的。
据说皇龙卫拿着先皇遗令,令皇帝三日内必须找到君青宴,不然就昭告天下,皇帝的皇位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同时拿出先皇的遗诏,另立新帝。
皇帝本身就没有多少实权,倘若这么做的话,他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先帝可是有十三个儿子,虽说已经都去了封地,可谁说去了封地就不能做皇帝了的。
不仅是他那些兄弟,他的这几个儿子也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的位置。
皇帝坐着这个位置并不安稳,甚至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他能坐稳这个帝位,全靠着君青宴在支持他,给他排除万难。
所以他一直都只是防着君青宴,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皇龙卫的事情云珞珈听君青宴说过。
那好像是先帝留给君青宴的保命符。
不然他功高盖主,权力这么大,皇帝早就留不下他了。
这么说,皇帝不是让人杀害君青宴的幕后黑手。
如果不是皇帝的话,那会是谁?
云珞珈听到这个之后有些坐不住了,背上她的药箱,带着十一和江离忧出了丞相府。
想要君青宴命的人,如果不是羌国人,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皇家的人。
太子有可能,但是他被君玄翊设计针对,分不出精力去针对君青宴。
君璟霄跟君青宴关系好,倒是不太有可能。
君玄翊这人心思深沉,手下的一些暗产业都是消息链,他知道的事情不会少。
虽说他不一定知道是谁设计害君青宴,但是也许他知道些有用的东西。
在狩猎场时她给君玄翊诊治过,现在去查看他的情况倒也不显得突兀。
云珞珈背着药箱很顺利的进了二皇子府。
君玄翊的府上比起之前来好了许多,很多东西都修缮过了,下人似乎也多了许多。
君玄翊已经清醒了,正坐在院子的凉亭中,腿上盖着毯子,拿着本国史通鉴在看。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阳光照在身上,他竟有种破碎的柔弱感。
在云珞珈进来前,已经有人来禀报了他。
所以看到云珞珈进来,他只是淡淡掀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七小姐是担心我的身体?”
云珞珈身穿浅色蜀锦薄袄,一张小脸素面朝天,可却依旧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看着她的小脸,君玄翊想起在狩猎场伸手触摸她脸颊的触感。
他当时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晰了,所以只觉得像是在做梦,那触感似真似假,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有多难,所以哪怕早已对她动了心,也不会越轨分毫。
可那似真似假的触碰,却让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了。
“过来看看你,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云珞珈走进凉亭,自顾的坐到了君玄翊的身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枕放在美人靠上,对着他伸出了手。
君玄翊踌躇了会,眼底满是挣扎。
“怎么了?”
云珞珈见他迟迟不把手伸过来,抬眸疑惑的看着他。
君玄翊把手放到脉枕上,自嘲的笑了声,“你不该来的。”
“嗯?为何?”云珞珈对他的话很不理解。
她过来给他诊个脉怎么还不该来了?
抬眸对上君玄翊复杂的眼神,云珞珈皱起了眉。
她没过多纠结他这句话,把微凉的手指放到了他的手腕,问起了心里的疑惑,“私造兵器的事情跟太子有关吧?”
这个猜测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君玄翊没有瞒着她,“确实与他有关,但他也是蠢,被人利用了而已。”
他从未把太子放在眼里。
但是太子的存在,总归是挡了他的路。
前些日子太子撺掇他被流放的外祖家表哥刺杀皇帝,那个蠢货还真的照做了。
那件事差点毁了他的计划,好在在他那个表哥招供前,他及时出手取了他的性命。
可他也因此在君青宴面前暴露了。
他要的可不仅如此,他要皇后与太子的命,要为他母妃平反,要为外祖一家洗清不白之冤。
更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所想要的一切才能够得到。
包括……
他那双冷情了目光落在云珞珈满是伤痕的手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手上的伤哪来的?”
“身体没有大碍了,余毒也清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养一些日子。”
云珞珈收回了手,说了他的情况,拿起脉枕抬手看了眼,“山里的荆棘划的。”
那天夜里她寻找出山的路,开路时被荆棘层划破的.
之前江氏让大夫给她包扎了,她打开看着不严重就没有继续包着。
“为了寻找小皇叔?”
君玄翊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语气听着怪怪的.
云珞珈没有听出他语气的不对,收起脉枕,合上药箱,询问他另外一件正经事。
“君青宴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我问你,你可知道谁是幕后设计要他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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