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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回(中):牛皋巧得降龙木 岳飞大破朱仙镇


此时,石泉派人不断奔走,也将雄黄、火油、硫磺、火药等物置办齐整,就等岳飞一声令下。
首先,岳飞将雄黄分发给破阵的各位武林同道,由自己和洪七、施瑜率领,攻打蛇阵,蛇阵一破,天竺乞丐势必退回到巨象阵,由玄嗔领路文龙、邹剩女及三千甲士,用竹筒(用竹筒制作而成的喷射器,类似于如今针管注射器)喷射火油,投掷硫磺、烟硝,然后再喷射特制的烟花。
巨象阵一破,岳飞、洪七等人在三千甲士的掩护下,身带降龙木闯入五弦杀将阵的核心,进入核心之后,兵分两路,一路有岳飞、施瑜率领,进攻主坛,消灭杀将阵的指挥,让摩尼教教徒成为无头之蝇。
接着,牛皋、李道各率七千左军和选锋军随后跟进,用降龙木破解阵中的毒气、瘴气,为后面岳云、张宪的锥形铁甲扫清障碍。
一切布置停当,第六日巳时刚到,岳飞、洪七率领众武林冲进五弦杀将阵。五弦杀将阵首阵是蛇阵,盘踞在天竺乞丐面前的眼镜王蛇,感觉有人侵入它们的领地,一个个身体扁平,昂首挺胸,乌黑的眼球快要凸出来了,从三角形的口中吐出红红的蛇信,不时发出“呲呲”的声响,甚至有的眼镜王蛇两颗锋利的牙齿呲在颚外,随时作出攻击的姿态。
这种极具攻击性的眼镜蛇,对于许多武林人士来说,望而生畏。众人刚刚冲入阵中,眼镜王蛇在天竺乞丐的笛声中,向中原武林发起攻击,行动稍慢的武林人士,不幸被毒蛇咬中,疼得一阵乱滚,好在岳飞等人有备而来,不仅准备了蛇伤药物,而且带来了冰莲花、冰莲子,给中蛇毒的武林人士进行疗伤。
这种状况下必须要有人冲锋在前,否则,所有人都会被恐惧心理笼罩,见此情形,岳飞一个道冲身形,右手抽出湛卢宝剑,将扑向自己的眼镜王蛇斩为两截;左手打出一个“清风送爽”,一股粉末状的雄黄撒入空中,雄黄末在强劲力道的催送下,雄黄味弥漫在空气中。
其他人如法炮制,纷纷打出雄黄末,原本呲牙咧嘴的眼镜王蛇,嗅觉非常灵敏,雄黄味一出,顿时萎缩下身体,准备逃离,伺弄眼镜王蛇的天竺乞丐,还想用魔笛控制毒蛇,可是,这些毒蛇根本不听他们的使唤,气得天竺乞丐用手扯拽眼镜王蛇的尾巴,没想到,一向听话的眼镜王蛇,如反弹之弦,张口扑向乞丐,很多乞丐被毒蛇咬中,尚未来得及疗伤,就被中原武林杀死。
中原武林人士见眼镜蛇遇雄黄仓皇逃窜,一个个抡起手中的兵刃,将逃窜的毒蛇拦腰斩断,遇到天竺乞丐,兵刃就朝乞丐头上招呼,这些天竺乞丐虽然是摩尼教徒,但是为了生存,都以耍蛇为生,所以,武功很是一般,见毒蛇不听使唤,吓得屁滚尿流,比毒蛇逃的还快,只见地上人血、蛇血混杂其间,血腥味令人作呕,好多乞丐没有死在毒蛇之口,却死在岳飞等人的攻击之下,甚至许多天竺乞丐的脑袋滚落地上,斩断的蛇头在条件反射下,狠狠地咬住乞丐的头颅,蛇阵内一片狼藉。
蛇阵大乱后,天竺乞丐无法控制毒蛇,布袋中大量的毒蛇纷纷逃出,中原武林人士只需要打出雄黄末,受到惊吓的毒蛇展眼间逃入洞穴,剩下的天竺乞丐纷纷退向巨象阵,以洪七为首的中原武林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巨象阵近前方才停下。
巨象阵处于一个狭长的山谷中,排列整齐的大象在摩尼教徒的操控下,蒲扇似的耳朵上下扑扇,巨大的鼻子时而卷曲,时而竖向天空。见中原武林闯入谷口,一阵“哞哞”的喇叭声响彻山谷,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巨象,甩开长长的鼻子,发出召唤同伴的哀鸣声后,随之冲向中原武林。
大象背上,涂抹各种颜料的摩尼教徒,手持长矛利刃,发出听不懂的怪叫声。大象一步步近逼,岳飞告诉大家要慢慢往后退,待大象进入开阔地带后,迅速退到山谷两旁。
可能是中原武林一步一步的后退,激怒了大象,就在这时,象群中的一头最雄壮的大象,好像是象群中的头领,突然发起怒来,迈开四条庭柱似的大腿,向中原武林奔来,其他大象也随之狂奔。
岳飞等人看到时机已经成熟,把手一挥,众武林迅速退向两边,玄嗔领路文龙、邹剩女及三千甲士,在一定距离内朝大象喷射火油,没见过这种打战的摩尼教徒,在大象背上哈哈大笑,甚至有的教徒还将火油抹在脸上当作颜料,有些教徒知道喷射的是油液,可心中在想,即使你们喷油,根本不能近身,又有何用?
他们哪里知道?创造出火药的东方古国,早已将火药应运得非常自如,能通过纸张的包裹,可以当作鞭炮、烟花。就在摩尼教徒认为稳操胜券的一霎那,玄嗔制作的轰天雷到处开花,火花一闪,喷射的火油被迅速点燃,尽管巨象皮粗肉厚,也经不住身上着火,霎那间,大象被烧得前蹄腾起,肥膘乱颤,甩着长长的鼻子驱赶身上的火焰;可是,火油被点着后,不烧干净,绝不熄灭,更何况,没等火油烧干净,已经烧到大象的脂肪,大火接着烧,有的大象四蹄乱蹦,有的大象躺在地上打滚。
火油连着战车、战车连着摩尼教徒,有一点燃烧,其他地方跟着着火,风借火势,火借风威,烧得摩尼教徒嗷嗷怪叫,反应快的,从大象背上跳了下来,跑得越快,火势越大。站在大象背上的摩尼教徒,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摔死,还有一些反应迟钝的教徒活活被大象压死。
玄嗔和路文龙等人,趁前方的大象处于挣扎之中,领着三千甲士往前推进,向没有燃烧的大象继续喷射火油,发射轰天雷,几百名摩尼教徒被烧得衣不遮体,魂飞魄散,根本无心抵抗,只有逃命的份儿。
不到一个时辰,岳飞等人连破两阵,牛皋、李道率领七千步卒清理战场,寻觅漏网之鱼,为岳云、张宪的锥形铁甲做好准备。
岳飞等人很快杀到五弦杀将阵的核心——悬空五弦阵。悬空五弦阵地处山谷的高坡之上,是宋军进攻开封的必经之地,摩尼教借着地势和灌木丛,巧得天工地布下了悬空五弦阵。
众人尚未进入阵中,一股令人窒息的淫秽之气传入鼻中,高坡之上烟雾缭绕,到处弥漫着浓烈的刺鼻味。这些刺鼻味,都是波斯人从阿非利加原始森林中带来的腐烂之物,如:腐烂变质的动物死尸、爬行类蛇虫、蜥蜴等,腐烂之物,日久年深,滋生各种腐毒,人类沾染或吸入毒气,轻则致人昏迷,重则感染瘟疫。
当有人进入悬空阵中时,他们就将腐败之物点燃,用潮湿的木柴压住,既不让腐败之物燃烧干净,又能产生大量的烟雾和毒气,既能使入阵之人中毒,又增添了悬空五弦阵的神秘感。
早已得到周伯通指点的岳飞等人,用打了水的丝绸遮住口鼻,身上带上降龙木,毫不犹豫进入阵中。初入阵中,挡在众人面前的是悬空巨蟒,只见一位摩尼教徒,脖项之上缠着一条巨蟒,人与蟒皆悬浮在空中;再往下看,身下毫无长物所托,不知何故?弄不懂人与蟒为何能悬浮在空中,让人看了,宛如踏足云端的妖怪,众人皆惊。
众人惊魂未甫之时,只听暗器破空之声,岳飞大喊一声:“不好!有暗器。”随即,岳飞用湛卢宝剑拨打暗器,饶是如此,紧随其后的鲁正庚还是被铁蒺藜所伤,生命危在旦夕,岳飞赶忙让虚清大师为鲁正庚疗伤,并让大伙儿疏散开来,自己一个道冲身形,飞身向悬空巨蟒斩去。
岳飞身体尚未靠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掌力当胸袭来,大有推山倒海之势。岳飞不敢大意,左手掌赶紧打出一个“阳歌天均”,抵挡袭来的一掌,尽管岳飞意在斩蟒,但还是被五弦之力逼回原位,岳飞心头大骇,没想到,波斯摩尼教武功如此高深莫测。
要知道,身缠巨蟒的摩尼教徒,乃摩尼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衢折罗苏丹——布罗蒂柯罗之弟布罗蒂亚罗,武功也相当了得,岳飞能在仓促之间挡住他的一掌,已经非常不易,更何况,岳飞意在斩蟒,“阳歌天均”也只打出六七分的力道,好在布罗蒂亚罗的武功与他哥哥比起来,相差很远,在摩尼教只能算三流水平,否则,岳飞此扑,恐怕是有去无回。
洪七见岳飞飞身被逼了回来,赶紧一个平地风雷,推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山呼海啸般的掌力推出,惊世骇俗,飞沙走石,眼看掌力就要击中布罗蒂亚罗与巨蟒,只见布罗蒂亚罗双掌一挥,洪七的“亢龙有悔”瞬间化为无形。
众人无不吃惊,洪七再想使出“羚羊触藩”,岳飞二次使出道冲身形,一个“落日熔金”,双掌使出十成十的力道,向布罗蒂亚罗当胸推去。也许是布罗蒂亚罗轻易击退岳飞和洪七的缘故,这一次,布罗蒂亚罗志得意满,根本没把岳飞的第二次出手放在眼里,他想故技重演,还想用“手挥五弦”逼回岳飞。
可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岳飞,以雷霆万钧之势,根本不给他机会,当他感觉到岳飞力道如山地袭向自己时,再想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岳飞的双掌击中布罗蒂亚罗的前胸。岳飞摧石断金的一掌,莫要说是人的身体,就算是巨象阵的大象,恐怕也要骨断筋折,布罗蒂亚罗嘴巴一张,“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身体往后倒去。
巨蟒见主人喷出鲜血,一个“毒龙出洞”,张开血盆大口,向岳飞咬来。原来,波斯人操纵巨蟒,都是用猎物和鲜血喂食,因为,巨蟒对血腥味特别敏感,操纵巨蟒攻击他人时,只需将带血的唾液吐向何方?并将猎物朝同一方向扔去,巨蟒条件反射,就会顺着唾液的方向,袭击猎物,所以,布罗蒂亚罗鲜血一喷,巨蟒毫不犹豫地扑向岳飞。
眼看巨蟒就要咬中岳飞,中原武林无不大惊失色,一旦被钉耙似的牙齿咬中,就算是力大无穷,霸王重生,也会成为巨蟒的午餐。情急之下,岳飞就是岳飞,他使了一个“千斤坠”,身体迅速坠地,两三丈长的巨蟒,如同一段枯枝老树,瞬间落在地上,溅得尘土飞扬。就在此时,一阵凤鸣龙吟之声传出,接着,“灿琅琅”一声,颇具灵气的湛卢宝剑从剑匣子里弹了出来。
岳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个“金龙探爪”,接剑在手,紧跟着一个“风扫败叶”,宝剑朝蟒身斩来。别以为不通人性的巨蟒不知害怕,它看到岳飞手中多了一柄亮闪闪的利器,也是非常忌惮,血盆大口虽然呲着,身体却一点一点后退,似乎不想与岳飞力拼。
岳飞有过沥泉洞经历,他知道,这是巨蟒在积攒力量,瞅准时机,然后对人发出致命的一击,所以,岳飞一个“拨草寻蛇”,宝剑迎着巨蟒刺去,可身体没有迎着巨蟒而去,他借着刺出的力道,一个“鹏飞九天”,身体如同一只大鸟,落在巨蟒的身后,一个“飞来奇峰”,抡起湛卢宝剑奋力朝蟒尾斩去,他知道,蛇类最大的本领就是用尾部缠绕猎物,缠住猎物后,身体越缠越紧,最后让猎物窒息而亡,所以,与巨蟒搏斗,不能一击而中,就必须斩断它的尾部,让它无法缠绕。
果然,被斩疼的巨蟒迅速回身扑向岳飞。岳飞见巨蟒回身,早已一个“随风飘絮”,人又飘到巨蟒的前方,疼得浑身抽搐的巨蟒,用前半身盘成圆圈,护着伤处,来不及辨清岳飞的方位,蟒头以下的腹部暴露在岳飞的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岳飞来了一个“擎天一柱香”,湛卢宝剑如同穿云之箭,刺入巨蟒的七寸要害。
岳飞刚想抽出宝剑,破空之声迎面袭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飞一措身形,将巨蟒迎向暗器,只听“嘭嘭”两声,巨蟒的身体镶上两枚铁蒺藜。岳飞循声望去,原来,这两枚铁蒺藜是苏醒过来的布罗蒂亚罗所发,岳飞怒不可遏,奋力抽出湛卢宝剑,一个“回风飘絮”,来到布罗蒂亚罗近前,一个“老君荡群魔”,湛卢宝剑砍向他的头颅。这时,只听“当啷、噗”的两声,布罗蒂亚罗的脑袋和精铁轰然落地。布罗蒂亚罗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躲在精铁之后,脑袋是如何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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