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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回(上):诸葛英巧布孤虚大阵 乱江湖再现九阴真经


张显领一万人马生擒邓州守将郭德,副统制施富,吓得另一名统制魏汝弼逃回洛阳,张显取得进攻邓州的大胜,俘获伪齐军一千余人,马匹五百余匹。接到张显的捷报后,岳飞大喜,亲率所有人马进行北伐。
按下岳飞继续北伐暂且不说,单说岳飞留下得力助手诸葛英等五千人马,悄悄进入七省通衢之地——养马岭,秘密设下一座大阵——孤虚九天玄女阵。养马岭,又名五郎关,是舒蕲州辖下的一个重要隘口,是大别山余脉蜿蜒向南的支脉,这里群山环抱,山岭逶迤,苍松翠柏,气势雄伟。养马岭因五郎关而得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绍兴元年,岳飞第一次北伐时曾驻守五郎关,并据关险守,大败金兵。养马岭是京西路南端最为险要的地方。从这里:往下则可以直达建康;过江则可以掌控三湘两湖;往上则可以直通巴蜀;前出则可以覆盖中原;后撤则可以拱卫江南,所以岳飞觉得这里是扼守金兵南下的好地方。
这些年,由于不断与金兵和伪齐作战,加上人力有限的缘故,岳飞无暇顾及五郎关的打造,如今,剿灭杨幺以后,岳飞兵力增加一倍还多。二伐中原后,牛皋、王贵、张显等人又招降许多伪齐军人马,兵力已达十五六万,更为难得是诸葛英、黄佐是打造奇门遁甲不可多得的人才,岳飞开始真正考虑建造孤虚九天玄女阵了。
近来,岳飞建造孤虚九天玄女阵的想法更为迫切,岳母客死异乡,对岳飞的刺激很大。二伐中原无功而返,以秦桧为首的主和派,在朝廷上议和的声音越来越占据上风,金人的议和条件是划长江而治,高宗赵构的底线是划淮水而治,无论以哪一种条件,则汤阴皆为金人所辖,这是岳飞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岳飞从诏令东下的细节上已经感到,圣上只想偏安江南一隅,无心恢复中原。我岳飞生为中原人,死为中原鬼,那怕金人真的饮马长江,我也要在这山冲之中,用孤虚九天玄女阵与金人周旋到底。
孤虚九天玄女阵就是利用养马岭的地形,设置一个可以吞噬敌人百万雄兵的阵型。养马岭正东是五祖庙,偏北有个天然形成的湖泊——麒麟湖,曰五祖驾麒麟;正西偏北是自然形成的山冲——金龟湾;正北遥望中原;正南是川流不息的长江。五郎关卡在由北而南的通道上,这条通道从大别山山坳中走来,出山口为一山冲,成倒八字型踞守在两山之间,犹如一只张开巨型大口的老虎,气吞中原。
何谓孤虚九天玄女阵?就是根据黄帝《龙甲神章》之《孤虚十二卷》、《兵法十三篇》演化而成的奇门阵型,曰:九天玄女阵。何谓孤虚?日辰不全故有孤虚。黄石公曰:此法背孤击虚,一女可敌十夫,取击对冲之方是也,万无一失。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选择好时辰和方位,一个弱女子可以打败十个男人,百战百胜,万无一失。九天玄女者,黄帝之师也。九天为干金之象,性干好动;九天之方,可以扬兵布阵。
孤虚又称六甲孤虚,是古代兵法的一种。日辰不全故有孤虚,十个天干为日: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为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天干与地支搭配,最小公倍数是六十,也就是说,甲与子搭配后,再遇甲与子则为六十年,天干为十,地支为十二,每旬落空两辰,轮空则为孤,例如:甲子旬落空的是戌亥,则为孤,与戌亥对应的辰巳则为虚,以此类推。
古人言:万人用年为孤,千人用月为孤,百人用日为孤,十人用时为孤,唯时孤最灵,一女可敌十夫也。岳飞就是要让诸葛英利用养马岭的地形,将兵法阵型、奇门遁甲、阴阳五行、二仪四相合而为一,打造一个神秘莫测的养马岭。正如孟子所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叛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叛;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之。
书云:以孤虚循求盗所道之者及藏处。意思就是:孤虚的奥妙就在于寻找“盗”的“道”,然后,藏在“盗”的必经之所,擒住“盗”。这里,“盗”则是金兵;“道”则是金兵从何方入?养马岭虽只有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则是金兵南下的必经之路,对于通晓《龙甲神章》的岳飞来说,养马岭则是孤虚之道。
所谓奇门遁甲,乙丙丁为三奇,象征日月星;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即为隐遁;甲是指六甲,即甲子、甲戊、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诸葛英根据地形将五郎关设为休门,休门居坎宫,五行属水,山地得水而为冲,将来路一分为二,可以把敌人的鼓作之气卸掉后,合二为一,在仓促间难以形成合力,宛如无头之蝇,相互倾轧,五郎关如老虎摁住猎物,慢慢享用,所以,正北的五郎关即使敞开,金军也不敢擅入死亡之地;将来则由次子岳雷把守。岳雷在岳飞五个儿子里,枪法最好,手中一柄八宝陀龙枪,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只是身体略显单薄,力道上不如岳云、岳霖、岳震。
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诸葛英将西北方的金龟湾设为开门,此处为八神之一的腾蛇,九星之一的天心星方位;金龟湾乃低凹阴湿之地,是腾蛇金龟之所,若遇日辰不全之时,金生水,腾蛇兴水,即成水湾,金军则淹溺无余,就算没有险关隘口,金军亦不敢入,将来若是北伐不成之时,金龟湾则由翻江獭张荣把守,他的水上功夫世间无二。
生门居于东北,万物大兴之兆,是八神之一的六合、九星之一的天任星方位,这里有五祖庙、麒麟湖,也是金军最可能深入之地,甲戊己则生,甲辰壬则死,对于不习水性的金人来说,遇水则成惊弓之鸟。将来则由四子岳霆(原名岳霭,后皇上赐名为岳霆)、王横把守;岳霆手中一柄冠军梅花枪,得自岳飞亲传,岳飞冤狱平反昭雪后,岳霆随岳雷扫北,岳霆冲锋陷阵犹如冠军侯霍去病重生。
伤门居于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是为凶门,是八神之一的白虎、九星之一天冲的方位;正东不远是苦竹口,漫山遍野的苦竹在风中沙沙作响,犹如雄兵十万,是兵家忌惮之地。金军遇水则东窜,此处则白虎当值,更遇甲寅癸天冲犯克,则为虎入羊群,将来则由长子岳云把守。岳云的武功自不必说,只要是战场上杀敌,一对擂鼓瓮金锤抡将起来,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犹如白虎星下凡,勇猛无比。
杜门居于东南巽宫,五行属木,是八神之一的玄武、九星之一天辅星方位,在这里,一道横岭挡住去路,横岭不高,杂木丛生,旺于春,枯于秋,甲午当时则为中平,甲辰壬则死。金军秋季来犯,天辅犯冲则为死地。将来有三子岳霖把守。岳霖力道仅次于岳云,手中一杆五虎断魂枪得自二舅卢敬的真传,五虎断魂枪更是二舅卢敬的传家之宝,认祖归宗之后,战场杀敌多以勇猛著称。
景门居于南方离宫,五行属火,是八神之一的九地、九星之一的天英星方位,此地不远为夹草沟。有“居离宫伏吟,居乾宫和墓,居兑宫被迫”之说,日辰不全,火攻杀戮,余者不利。金军胆敢擅入,犹如火中燃栗。将来则由九尾鹤燕吉夫妇把守;燕吉的武功自不必说,其妻子花清,江湖人称赛妇好,是小李广花荣的后人,手中一张铁臂宝雕弓左右皆可百发百中,战场厮杀时,可以四箭齐发,金军一旦进入夹草沟,只要花清射出四支带有火束的利箭,管叫金军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死门居于西南坤宫,五行属土,也是八神之一的九天、九星之一的芮禽星所在的方位,死门主凶,刑戮争战,大杀四方。此处有高高的土墩,墩下有路,正是居高临下,掩杀敌兵的好地方,将来则由五子岳震把守,此时岳震尚在幼年,岳飞遇害后,全家在充军发配的路上,被岳飞的好友龚祖文相救,收为义子,教他学文练武,稍大之后,龚祖文得知四子岳霆在五郎关,将岳震送到五郎关,与岳霆相见。
惊门居于西方兑位,五行属金,也是八神之一的值符、九星之一的天柱星方位,草木凋敝,一片惊恐萧瑟之象,甲隐六仪,正西聂湾是八阵之中枢,导引全局,此处性刚,地下伏甘油十九罐,则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将来则由女婿张宪把守,张宪自小就学奇门遁甲之术,深谙奇门遁甲之奥妙,此门与隐遁于此的六甲之首互为内应,是为次中枢,岳飞在,则总枢全局;岳飞不在,则以张宪冠以全局。
诸葛英更把山与峦、峦与湾、湾与墩、墩与湖之间用旗语暗通讯息;平地与要冲、水泽与山峦之间设轻地、泛地、衢地、围地、死地。利用地形地利设滂沱路、隐遁门,让敌军摸不清路径和门道;把阴阳五行:“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反之则: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之变化,发挥到极致。平和时,山花灿漫,郁郁葱葱;一旦触发五行之变,则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怪石嵯峨,槎桠似箭;激烈处,似狂浪滔涌,泥沙俱下,剑鼓齐鸣,铁马金戈。把《孙膑兵法》、《孙子兵法》和《奇门遁甲》合而为一。
孤虚九天玄女阵尚未建好,岳飞被十二道金牌诏回,诸葛英为了完成岳飞的心愿,没有停止孤虚九天玄女阵的建造,于绍兴十二年初建造完成,而岳飞于绍兴十一年再次路过五郎关,将四子岳霆留在五郎关,并把自己的武功心得、拳谱、枪谱等寄于聂湾,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武穆遗书》。
回到临安后,岳飞于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除夕)被秦桧等人冤死在大理寺狱中。诸葛英为了报答岳飞的知遇之恩,到临安刺杀秦桧未果,死于禁军的乱刀之下。
同时,五郎关也是岳飞遇害后,四子岳霆,五子岳震的藏身之所。绍兴三十一年,诸葛英建造的孤虚九天玄女阵发挥作用,岳霆岳震利用大阵的奇妙,大败金军元帅刘萼,史载:“金师败绩,殁四千余,折上将十五,号五郎关之变。”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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