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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下)此银儿非彼莺儿貌似神更似 此义父非彼义父相见


各位看官,老话新说,旧话重提。那么,李春与岳飞父亲岳和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这里有必要交代一番。
原来,李春与岳飞的父亲岳和几十年前是同窗好友,虽然一个在汤阴县,一个是内黄县,而他俩同拜一位先生,同窗共读十余载,是一对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长期的相处,让他俩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当着先生的面,他俩义结金兰,这也是那个年代先生对学生的期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个为官,另一个可以得到照应,两人为官,相互有个提携。
但李春与岳和真正是那种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兄弟,并约定:将来有了孩子,男孩同为兄弟,女孩同为姐妹,李春和岳和都是孩子的亚父;要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平日里,李春对岳和的才华佩服有加,时常感叹:能与岳和结为金兰,是平生之福。
相比于岳和,李春的家境要好一些,他只要在外面掏到一本好书,自己舍不得看也要让义兄先过目,如果是借来的书,他一夜不睡也要抄誊下来带给岳和。
岳和也对这位义弟给予无微不至地关怀,朝廷开科取士,两人曾多次一同进京赶考。可老天无眼,他俩屡次应试,屡次不中,岳和倒没什么,还有一个好的心态,而李春却为岳和抱不平,要说自己不能及第也就罢了,岳和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为什么不能高中?
可是,在那个“府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昏庸年代,要想高中谈何容易?李春和岳和回到家乡继续苦读,勤学苦练,以期等待下一次开科应试。
这一年,又到了应试的时间,李春岳和准备停当,带上盘缠开始上路,他们前脚刚走,李春的父亲后脚就跟到京城。李春的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财主,家境比较殷实,为了儿子,他将家财当尽想进京找门路。
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一个心高气傲,胸襟坦荡,不愿服输,不愿屈就,不愿苟且,是一个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进京贿赂考官,他恐怕连京城都不会去的,故而,李春的爹爹悄悄来到京城,用当尽家财的三千两白银,以李春的名义走通贡院,买通主考官。
李春和岳和顺利通过前三场考试:一考经、二考兼经、三考论,感觉比较满意,就算不能进入最后一场殿试,取士应该问题不大。他俩在贡生客栈里,一边等待发榜,一边探讨若为殿试究竟如何破题?
到了发榜之日,李春和岳和急忙来到贡生榜前,他们从状元到探花,从一甲到三甲,看了个遍,偏偏没有岳和的名字,倒是在末甲的最后一名上看到李春的名字,岳和为李春登科欢喜非常,而李春则为岳和的落第感到愤愤然。
回到客栈,岳和在祝贺李春的同时,多番叮嘱李春,将来上朝为官,一定要勤政爱民,多做善举,造福一方,尽管现在有的为官者贪墨腐败,同流合污,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我要学前辈古人,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为百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春完全接受了岳和的话,并鼓励岳和兄不要灰心丧气,天道酬勤,功夫不会辜负有心人的,岳和兄的文采高出自己多多,你只是一时失手,自己只不过运气好罢了,只要岳和兄来年再考,将来一定会在朝堂相见。
就在李春岳和相互勉励,相互安慰的时候,贡院的差官来到客栈为李春送榜,李春按礼仪请差官就坐,倒水送茶,说了一些辞谢的话,差官一直与李春闲扯,就是不肯离去。
还是岳和看出了名堂,将自己省吃俭用的碎银子送给差官,揩贯油的差官对李春的举动明显不满,临行前对李春道:“大人在贡院和主考大人那里很大气,一掷千金,到小的这里,如何连喝茶钱都省得,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吧!”
李春非常生气,呵斥道:“差官阿哥休得胡言!李某行得正,坐的端,虽得末甲,然,凭本事争得,差官阿哥如何在此胡言诽谤?”
差官不服气道:“算了吧!大人,您现在是县令大人,小的不与你争辩,若非你在主考大人那里使了便利,末甲原是一个叫岳和的贡生,你如何使得?”
差官的话虽轻,但听在李春的耳朵里如同一记惊雷,道:“差官阿哥,请你说的亮堂些,李某应试之后足迹未出客栈,如何使了便利?”
岳和对李春的行踪了如指掌,知道李春确实足未出户,担心李春与差官弄僵,连忙劝和道:“差官大人,李春兄弟确实未曾出户,差官大人弄错了也不打紧,这点碎银子给差官大人喝茶,兄弟身上只有这么多了,待日后发达之时,当面重谢。”
差官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不情愿地离开,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人啊!明明派自己的老家人前去行便利,还在这里贼喊捉贼,真是既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李春被惹的一肚子气生,差官前脚刚走,李春父亲后脚进栈,父亲的到来,让李春一下子明白了差官所说的一切,他恨不能有个地洞立刻钻了进去,想死的心都有,第一次咆哮地喝问自己父亲,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来满心欢喜的父亲,被李春的举动弄的目瞪口呆,见儿子如此盛怒,只得照实说了,我想让你高中不假,但绝没有顶替岳相公的意思,如今事已至此,为父不得愿也。
李春继续咆哮着将朝服扔得满地,拖着岳和要到贡院去理论,要将末甲还给岳和,就算双双落第也在所不惜。
岳和赶紧关上客栈的门对李春言道:“兄弟,你我无论谁中都应该值得庆幸,兄弟何必为此羞愤难当呢?你刚才还在这里鼓励为兄,此刻却又打了退堂鼓。即便家叔不使便利,其他人也会使便利,末甲仍然没有为兄的份,你能为官,总算让为兄看到一点希望。”
老泪纵横的父亲也对儿子劝道:“我与你娘亲行将就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我家财当尽,已经没有退路了。是为父对不起岳相公,从今往后,为父足不出户,老死家中,为自己的龌龊之举忏悔一生。”
岳和一边安慰老人,一边劝说李春,好说歹说才逐渐平复李春心头的怒气,由于是三甲末名,李春被外放江南祁地做县令。
赴县令任上不久,家父将未过门的媳妇送到祁地完婚,这个媳妇就是岳飞前妻莺儿的双胞胎姨妈。
嫁给李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数十年没有回过娘家,她也像莺儿母亲一样多灾多病,结婚多年后,没有为李春生下一男半女,听说立崖寺的小愿地藏菩萨挺灵验,就与李春一道前去许愿,好人终有好报,好愿终有好还,许愿半年后,夫人身怀有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大半年后,妇人生下一个女儿,李春两口子喜不自禁。妇人赶紧让李春为女儿起名字,李春想到自己曾与岳和结拜一场,如今也不知道岳和兄生男生女?
父亲当年的举动让他抱憾终身,故此,他为女儿起个小名叫银儿,意思是说自己冒名顶替都是银子惹的祸,女儿的大名叫李淑贞,希望她将来嫁于岳和兄之子,一定要贤淑贞洁,还父亲一个美好的心愿。
至于岳和后来如何?他毫不知情,确实因为他自责心理太重,一直对岳和抱着愧疚之心,不好意思给岳和写信,岳和也不敢写信勾起李春心中的不安。
就这样,两人三十年未曾谋面,岳和回到家乡后,拾起家传的做豆腐手艺,艰难度日,在没有故去前,也时常跟自己夫人姚氏提及与李春的情感,并告诉夫人,若是李春回乡省亲,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李春负疚太多,总要有冰释的时候,他希望这一辈子的情感能在下一代身上延续。
可是,等待多年,李春放弃升迁、省亲的机会,他觉得自己的才华无法与岳和兄相比,能当好一县之县令,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功德,只要一心一意为百姓当好父母官,不负岳和兄对自己的期待,也就满足了。
等到女儿到了二八年龄,李春一心想将女儿送回家乡,看望义兄;若是义兄有子,一定将女儿许配给义兄之子,没成想,刮地虎方魁占住卧虎岭,李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将女儿送入虎口。
这一耽误,又是一年,如今女儿已经十七,正是待嫁闺中的年龄,李春一直愁眉不展,恰在此时,妇人又重病卧床,让李春感到雪上加霜。
立崖寺开坛祭法,女儿要为娘亲祈祷许愿,不巧赶上方魁下山,一眼就看中女儿的美貌,想抢到山上做压寨夫人,听了家人的报告,李春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拿着衙板第一个冲上山来,此时,正好与岳飞相遇。
有了这番渊源,岳飞的到来,对李春来说无异于上天给自己送来了乘龙快婿,酒席一结束,他就将悟澄大师拉到一边,说出自己的心意。
毕竟,女儿嫁人要有媒妁之言,自己总不能直接对岳飞说出自己的心意,儒家的礼义廉耻,他还是要顾及的,这才有悟澄大师做媒,李县令嫁女的故事。
岳飞在问及银儿小姐的意愿后,李春一路小跑来到女儿的绣房,轻咳一声道:“银儿在吗?为父来和你商量婚姻大事,不知女儿是否应承?”
“爹,银儿就在里面,女儿的婚姻大事全凭爹爹作主。”银儿答道,从话音上,李春能听出女儿的满意。
他心情高涨,很快又来到夫人病榻前,叫醒夫人,把经过简单地告诉夫人,并把岳飞如何英俊,胆识如何过人,武功如何了得,与银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人听了也非常高兴。
回到正堂,李春告诉岳飞,银儿没有看法,分明已经答应这桩婚事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岳飞见状,忙跪倒磕头道:“多谢李叔抬爱,小侄今生今世无以为报,就算来生来世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李叔的恩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岳少侠你该改口了,难道还叫李叔不成?”悟澄大师戏谑道。
“这……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岳飞再次叩首道。“哈哈哈!贤婿,快请起!快快请起!”李春满面春风地说道。
“舍利弗,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舍利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阿弥陀佛!岳施主,择日不如撞日,老衲推算后天即为黄道吉日,请李施主为千金置备,后日可与岳少侠完婚,也好以女儿婚庆之吉为李夫人冲喜,不知李施主与岳少侠意下如何?”悟澄大师念了一段阿弥陀佛经,继续对两人说道。
李春大喜,道:“好!好!就依大师之言,老夫这就给女儿置办。”
他们的对话,早让忙前忙后的丫鬟仆妇听到,一说小姐后日成婚,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府上,传遍小小的县城。
因为李春为官清廉,做人低调,女儿的新婚大喜,他只想在府上*办*办即可,由悟澄大师证婚,精干的家人司仪,不显山不露水地把女儿的婚事办了。
成婚之日,巧手余妈给银儿精心打扮,银儿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装扮过,描眉修凤,涂脂抹粉,青丝盘绕,云鬓对贴;一袭大红的新娘装裹着娇美的身材;娘亲陪嫁过来的金钗银凤往她头上一插,简直如同月宫里的嫦娥,偷下凡间的仙女,丫鬟仆妇一个劲地围着她赞美,羞的银儿小姐满脸绯红。
卧病在床的老夫人知道宝贝女儿要出嫁,也不知从哪来的精神,没人伺候,没人搀扶,颤颤巍巍地从内屋中走了出来,可把李春和家人吓坏了,生怕她有个闪失,耽误女儿的大好姻缘。
可夫人却神情矍铄地说道:“老爷,女儿一生一世就这么一次大婚,做娘的如何能躺在床上,我要为银儿梳头,为银儿收拾嫁妆。”
李春言道:“咳!这些事老夫已经置办妥当,哪需要你*心,你能起床就托上天的洪福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夫人得知千金大婚,病已经去了七、八成,只要良辰吉时一到,相信夫人身体就会完全恢复。”悟澄大师说道。
“多谢悟澄大师吉言,在下岳飞带岳父母大人感谢大师吉言。”岳飞说完,向悟澄大师深施一礼。
“岳少侠不必客气,老衲这身臭皮囊多亏少侠相救,大恩不敢言谢,岳少侠何出此言呢?阿弥陀佛!”悟澄大师答道,此时的悟澄大师已经摘去眼帘,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就在大家你一眼,我一语之时,忽然,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管家急匆匆来到正堂对李春言道:“启禀老爷,府门外来了数百山民,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抬着牌匾,说是为姑爷送匾,同时来祝贺我家小姐大婚,请老爷外出一观!”
这真是:此银儿非彼莺儿貌似神更似,此义父非彼义父相见情更浓;此父母非彼父母功德民心藏,此为官非彼为官明镜头上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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