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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婚典礼


张玄这会儿已经穿好了吉服站在了鸿胪寺馆门外,在他身边是一匹通体乌黑犹如绸缎一般的骏马,骏马头上还顶着一朵由红绸扎成的红花。

在张玄身后则是十八名禁军卫士,再往后还有众乐师和宫女。

负责查看吉时的官员一动不动地盯着滴漏,待滴漏内的刻度到了辰时三刻,官员立刻对身边的小吏发出了指令。

小吏一路小跑来到门前,将消息传递给了在门口的内侍,内侍又急匆匆地跑到张玄身边。

“驸马!时辰到了!上马吧!”

张玄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紧接着内侍往后方一招手,那些手捧乐器的乐师们立马开始吹吹打打。

从鸿胪寺馆到太庙这一路早就已经清场了,负责燕京城治安的金吾卫身披金甲站在了街道两边,将围观群众和接亲队伍隔绝开来。

见到张玄领着队伍走来,围观的群众立马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欢呼过后,便是对张玄的议论声。

“这就是要迎娶我们北凉明珠的驸马吗?倒是长得挺俊的!”

“听说这位驸马挺有才学的,就是看着身子骨弱了些,怕是降服不了我们北凉女子啊!”

“降服不了就对了!这位是来入赘的,是嫁给我们公主的,本就当以公主为尊!”

“听说当今圣上有意立公主为皇太女,那这驸马以后是不是就能当皇后了?这男皇后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啊!”

“嘘!这些话你也敢说啊!活腻歪了!”

从鸿胪寺馆到太庙的路程并不算长,等张玄赶到太庙恰好是巳时整,而拓跋婉儿的队伍也在同一时间到达了太庙。

拓跋婉儿身骑白马,同样穿着一套大红色的吉服,头上繁重的头饰将拓跋婉儿的一张俏脸衬得更加娇小。

两人一见面,拓跋婉儿便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虽然按理来说是张玄入赘北凉,拓跋婉儿表现的却像是出嫁一样。

在两名内侍的帮助下,两人下了马,一同走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北凉皇帝拓跋礼。

“父皇!”

“参见陛下!”

拓跋礼也是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冲着二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身边的贴身太监。

贴身太监会意,立刻走到前方,用他那尖锐高亢的嗓音诵读早已写好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芙华公主,朕之长女也,系文德皇后所出,身份贵重。自幼聪慧灵敏,弓马娴熟,素来巾帼不让须眉。今公主年已碧玉,适婚嫁之时!”

“大乾二皇子张玄,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与公主婚配乃天造地设,朕心甚悦!为成佳人之美,修两国安好,兹将芙华公主下降大乾二皇子张玄。望二人白头偕老,两国永世修好!”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太监念完圣旨,分列在太庙两旁的禁军卫士随即吹起了号角。

接着便有司仪领着两位新人来到太庙内。

公主大婚和平民百姓结婚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程序繁琐了些。

接下来无非也是敬天地、敬祖宗、敬高堂(也就是北凉皇帝),接着二人对拜,这仪式大体就算完成了。

待做完了这些,张玄携手拓跋婉儿从太庙走出,便是接受百官的祝贺。

在听完这堆由衷或是不由衷的祝福后,便是赐宴环节。

这次宴会但凡是七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有被邀请,宴席从太庙一直摆到了皇城北门,规模可比上次张玄的接风洗尘宴大多了。

整个北凉皇宫的内侍和宫女们都为这场盛宴忙得是脚不沾地,酒水和各式菜肴如同流水一般地流向各个席口。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中就有上次被张玄气得昏死过去的慕容渊,曾经如温润君子般的脸庞如今却带上了几丝阴鸷之气。

慕容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颇有不把自己喝死不罢休的架势。

慕容渊年近七十的老父亲慕容垂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担忧,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为何苦闷,但他无能为力,只能勉励劝慰道:

“今天陛下开恩,趁公主大喜之日解除了你的禁足,你就不要再心生怨怼了,我托人在南边给你谋了个差使,你出去历练两年.....”

“我哪儿也不去!”慕容垂话还没说完,慕容渊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父亲。

慕容垂还欲再劝,慕容渊提着一壶酒就走出了案席,往恭房走去。

太庙是祭祀天地的庄重之地,因此像恭房之类的污秽之所只能设立在角落。

慕容渊歪歪扭扭地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了恭房外,正准备宽衣解带,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慕容兄!”

慕容渊顿住脚步,回头一看,来人和他一样的白衣公子打扮,只不过纤细的骨架,和喉下的平坦,说明了此人是女扮男装。

“拓跋沁?这是男子的恭房,你来这儿做什么?”

拓跋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自然是特来寻慕容兄有要事!”

“要事?”慕容渊本能地不想和对方接触。

看姓氏就知道了,拓跋沁也属于拓跋皇族,被封为蓟县郡主,她爹正是受封和亲王的拓拔慎。

虽然在身份上拓跋沁低了拓跋婉儿一截,但要论及美貌却丝毫不输。

如果说拓跋婉儿如同骄阳般明媚,那拓跋沁便如皎月般冷艳。

可两女在风评上却千差万别,究其原因自然在性格上。

接触过拓跋沁的人对拓跋沁只有两个字的评价——“阴毒”!

因此即便拓跋沁美貌过人,也没多少年轻男子对其心生爱慕,反而是对其敬而远之。

慕容渊自然也不例外。

拓跋沁看出了慕容渊脸上的防备,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慕容兄难道就打算放弃了吗?”

“放弃什么?”

“做驸马啊!”

慕容渊看了拓跋沁一眼,冷笑道:“我还想多活两年!”

拓跋沁闻言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慕容兄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招慕容兄当入幕之宾的!我说的是婉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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