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七大爷一家人吃完饭就开始整理头天收上来的果子。
虽然头天时间晚,但他找来的那些人家很能干,交了将近一百斤的果子。
七大爷一家人正忙着呢,忽然就有人来喊他:“七爷爷,不好了,官差进村,把族长和四爷爷,二爷爷,五爷爷,九爷爷给绑了!”
“说他们收买地痞半夜强闯民宅欲当着人家夫婿的面辱人清白……”
这可是重罪!
朝廷将贞洁看得重,对故意毁人清白的人判得非常重。
“冤枉啊,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我们没干过这事儿啊!”
但官差哪里会听,用铁链把人锁了,一串拉出去。
整个村子都炸了。
头天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的人,有几个没被抓。
但他们心有余悸啊!
族长的三儿子冲出来说:“差爷,你们去抓舒墨庭,是他,是他说要毁梁氏清白的!”
众人一听这话,几个参与过的族老也纷纷站出来证明:“对对对,这话是舒墨庭说的,他昨天来族里说这事儿,咱们都没同意!”
必须卖舒墨庭啊,不然万一下一个抓他们怎么办?
狗曰的舒墨庭,居然打着他们的名头去干坏人清白的事情!
若真坏了,搞不好他就会暗戳戳地报官!
到时候官府来抓人,狗东西就可以独吞舒满仓的财物!
若是坏不了被抓……就有人给他顶罪背锅!
官差们道:“这些话跟我说没用,回头去跟县太爷说吧!”
族长和几个被抓的族老家里连忙带了银钱派人跟着,其他几个族老也连忙跟上。
村里想要看热闹的全跟了去。
一路上都在八卦这件事,都不是傻子,找人坏梁氏的清白是为啥?
还不是为了吃人家的绝户。
就是不知,到底是舒墨庭干的,还是舒家族长族老们干的!
七大爷自是跟着,他到了县城先去找儿子,舒正兴头天晚上酒喝多了,早上头疼,便告假没去。
听亲爹说了村里发生的事,也是震惊不已:“舒秀才太狠,太奸诈了!”
“爹您不知道,他昨天故意堵我,就是因为您在族长家的态度,他不放心我,怕我去告密……”
“我想着拦一拦他,就假意赞同他的话,还请他去喝酒,就是怕他忍不住,当晚就找人……
谁知道,他竟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幸好我找机会借掌柜的笔墨写了一张条,让个小乞丐去把条塞进满仓哥家的大门里……”
舒正兴真是心有余悸。
舒墨庭太狠了,五个地痞,他是奔着让梁氏自己不堪受辱当场自尽去的!
而且没想过放过大丫!
做这种事,还打着别人的名号……
太可怕了,这种人!
父子两个急忙赶去舒家,见到了一脸憔悴的梁氏和舒春华,问了问头天晚上的情况。
七大爷的拳头都握紧了。
舒春华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好在有人提醒了我们,衙内就帮着连夜去镖局请了镖师来护院,不然……不然今日我和我娘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七大爷和舒正兴就安慰道:“好在有惊无险!”
想来这次之后,他也不敢再起别的幺蛾子了!
接着,舒正兴就把在族长家的所见所闻说了,必须说啊,保不齐别人还存了这个心思。
舒正兴说完,舒春华和梁氏连忙给他行礼道谢,舒正兴不受,说既知道这事儿还不告诉他们,他就不配做人了!
七大爷也道:“这也是你们的运气,若你们不找正兴办事儿,他哪里会回村!”
“我一个老头子,就是要来提醒你们,也得第二天才来。”
“因为我真不觉得他会立刻下手,我以为他是撺掇族里这么干!”
说完,他叹息一声道:“也该让他们知晓,满仓还活着!”
梁氏抹泪点头:“这事儿就劳烦您了,我和春华实在是脱不开身。”
七大爷应下。
舒春华就张罗先把果子给收了,把钱付给父子两,并且言明五两是定钱,也是押金,等后头没果子以后再把押金退给她就行。
父子两个纷纷在心里感叹舒春华厚道,这个生意不叫他们有后顾之忧。
果子交接完了,父子两个又去屋里看舒满仓。
舒满仓看到两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七叔,我跟舒墨庭结死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得很,满腔的恨意。
父子俩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作孽啊!
劝慰了一番之后,两人就提出告辞。
舒春华和梁氏挽留,七大爷和舒正兴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还得赶回去赶紧摘果子呢!”
舒正兴也道:“我也有事儿,眼下布庄砸手上一批瑕疵棉布,东家想着亏一半儿处理,可惜谁都不是傻子……东家着急得不得了!”
舒春华一听瑕疵布心头就是一动,她擦干眼泪,关心地问:“有多少?”
说起这布的事情,舒正兴的眉头就夹得死紧:“一千六百匹松江布,二两银子一匹买进的,东家说,一千六百两他就卖。”
“但我瞧着,再过些日子若是没人买的话,我们东家还能再降些。”
他这话正是舒春华想听的,这不是送上门来的钱么!
心里高兴,面儿上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是关心地问道:“不知正兴叔能不能拿一匹来给我看看,我到时候问问衙内有没有门路。”
“只是先问问,我也不知道衙内到底能不能帮忙!”
舒正兴忙道:“你可千万不要为难!”就怕她为了还恩情,去求衙内,到时候衙内不帮她,她的面皮就没了!
穷人家的姑娘要嫁给高门,内里的心酸外头哪会知道。
舒春华轻轻颔首:“正兴叔我省得,我就是问一问,不行就算了。”
舒正兴见她坚持,就依着她的话,去布庄拿了一匹瑕疵布来,他说了价格之后又补了一句:“若是有人能全部吃下,我们东家还能再降!”
舒春华表示知道了。
舒正兴两父子走后,立刻跑去县衙打探消息。
到地方就见族长几个被当街拔了裤子打腚!
几个老头子的腚被打得血肉模糊。
他们问村里人,村里人就道:“舒墨庭也被抓了来,可是那几个地痞咬死了是族长等人指使的,县丞大人就把罪给他们判了,把舒墨庭给放了!
哎……这一顿板子下来还要收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两人就想起舒墨庭说过的,他和杨县丞的关系好!
父子两个不禁背脊发寒。
看着族长族老们的家人哭得肝肠寸断,当街打板子,还脱了裤子,就是人活着也没了脸面!
真是的,他们干嘛要去贪舒满仓家的钱财?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掺和了!
吃什么绝户!
眼下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搞不好被吃绝户的就是他们!
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
趴在凳子上挨板子的几个老头儿子更是悔恨无比,后悔想吃舒满仓的绝户,后悔醒了舒墨庭这个财狼的话!
连亲兄弟都要往死里坑的人,坑他们也跟玩儿似的!
他们恨死了舒墨庭。
村里人也都觉得舒墨庭可怕。
这头舒墨庭虽然在杨县丞的保护下免了牢狱之灾,可人却要气炸了!
怎么会这样?
梁氏没有这个脑子,肯定是大丫!
舒墨庭恨不能将舒春华立刻碎尸万段!
他想起了马上就要开的赏花会,回去就把舒春芳找来,让她一定要撺掇杨六娘在赏花会上针对舒春华。
贱人!
他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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