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罚站嘛,她觉得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要站到哪天太后气才能消。
那是九珠站在太后宫殿回廊的第六日。
她正垂着头,偷吃着自己藏在荷包里的糖果。
忽地听远处宫女道一句“给世子请安!”
九珠一惊,嘴中的糖果不小心滑到了喉咙处卡住了……
吞咽不下,咳又咳不出,
九珠的脸色变得通红,躬着身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一会用手捶打着自己胸口,一会伸手往嘴里抠,可都不能把喉咙处的糖给呕出来。突然有人猛拍她的后背,几下之后,糖果终于被吐了出来。
九珠捂着脖子张嘴喘息着,待缓过来后起身,准备要谢谢施以援手的好心人。
她仰头,正对上陆永庭的眼睛。
他似乎是因为经常要骑马的缘故,大多数见到他都是穿着窄袖劲装,今日他也是,一身腾云绣的银色劲装,腰间系着白玉。
她看得出陆永庭眼睛的冷漠与嘲讽,他没说话只用眼睛扫了她一瞬后便趋步朝太后宫殿里走去。
她长叹一口气后低着头,瞥见那颗被她吐在地上的糖果。缓缓蹲下身,把糖果捡了包在手帕里。本就不受待见,可不能弄脏太后的门前地。
宫殿内。
陆永庭撩袍跪在太后面前向她问安。
太后颔首,让他起来坐到跟前。
不阴不阳的问:“永庭啊,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从徐州回来了?”
陆永庭含笑道:“永庭这不是想皇祖母了嘛,所以回来看看您,怎么难道非得过节才能来见您不成?”
“你是真想来看皇祖母呢还是想看某人?”太后说着酸话。
陆永庭好笑,“永庭都到您跟前了,还能看谁?”
太后白了他一眼,孙子说是来看她,到底还不是为了门外回廊处站的那个丫头。她写信催了多少次让他回汴京,他老说有事不能回来。每次过节回来,待不上几日又回徐州去了。
要不是齐嬷嬷给她出主意,把江九珠那丫头喊到宫里,再故意让人把消息传去徐州,她也不能这么快见到孙子。
太后扬声道:“齐嬷嬷,你去把江九珠喊进来。”
惶恐的九珠垂着头,进了殿,跪在地上给太后行了礼。
“民女拜见太后!”
太后无视她,转头握着孙子的手继续道:“永庭,你回来的正好,过几日皇祖母要办个宴会,请了好些个夫人小姐,届时你要来热闹热闹。”
“好。”陆永庭应的干脆。
太后瞥了眼地上的人,又关切的念道:“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亲事可不能再拖,前两次是你遇人不淑,挑了两个不识好歹的,这次皇祖母定好好为你挑一个。”
陆永庭用余光微不可察的看了眼低头跪在地上的人,笑道:“那永庭就先谢谢皇祖母了。”
九珠盯着光滑的地板,缓缓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太后喊她进来是让陆永庭收拾她呢,可把她吓死了……
太后和陆永庭用饭时,把碍眼的九珠遣了出去。
九珠又回到老地方站着,肚子饿,荷包里还有些糖果,可想到前些时候喉咙被卡住的痛苦……算了,饿一会也挨得住。
过了些时候,齐嬷嬷出来让九珠回家去。
九珠又问明日还需来否。
齐嬷嬷说照旧。
九珠心生埋怨,砍头还有个期限,算账都有秋后,太后这是要让她站到何日!
都站六日了……
九珠走在出宫的路上,反手摸着自己的后背,那陆永庭是用了多大劲拍她,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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