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孔嬷嬷问了薛清云才知是一场乌龙,顿时整颗心松了下来。
至于薛清云说要和离一事,孔嬷嬷是震惊的,才成亲几年,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
薛清云等上几日,没等来萧齐峰的休书。于是去客栈找人。
客栈老板说,四日前主仆俩已经离开。
薛清云接到萧齐峰的信是在一个月后。
信上说公爹病倒。
薛清云来不及多想,马上收拾行囊赶回京城。
她风尘仆仆的回到尚书府,只见府中众人一片愁容。
她匆忙进屋时,公爹躺在床上,婆母正在亲侍汤药。
“清云回来了!”见到来人,国公爷没有精神的脸浮上一抹笑,“用过饭了吗?”
这个时候,公爹还在关心她,让薛清云红了眼,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怎么还哭了呢?”
国公爷下一瞬慌着要起身,被妻子阻止了:“老爷,您还在病中,大夫说情绪不可激动,更不能受刺激,得好好躺着休息才是。”
薛清云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即背过身,快速抹去眼泪。
再转回身,脸上的泪已经擦干,眼眶却还带湿意。
“父亲知道,清云向来是个坚强的姑娘,不会轻易流泪。这次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国公爷躺在床上无力的轻声哄道,“你放心,那臭小子父亲已经教训过他。”
“若他以后再欺负你。尽管来找父亲,有我为你撑腰。”
感动,心酸,愧疚同时涌上薛清云的心头,又不争气的哭了。
公爹病中还在操心她和萧齐峰的事,看来她不仅为人妻不合格,为人媳也不合格。
老夫人见薛清云身上还背着行囊,便晓得她人一回来便来了这里,心下不忍。
“清云,莫担心,你先回院子休整一番,你父亲这里有我。”老夫人道,“接下来你,我,峰儿都还得轮番照料呢。”
“快回去洗把脸,吃些东西,休息过后再来不迟。”
薛清云不想继续失态,只能先告退。
见人下去,屋里只剩国公爷和老夫人。
俩人对视一眼,下一瞬双双舒了一口气。
“看这臭小子出的馊主意,把清云都弄哭了。”国公爷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病态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呢!”
“妾身也是。”老夫人附和,“心里怪难受的。”
“都怪你儿子没本事,自己妻子都追不回来。”国公老爷指责道,“只能回来折腾我一老头。”
“峰儿又不是妾身一个人的。”老夫人推脱起来,“再说,这计谋可是您先同意的。”
“是那臭小子死皮赖脸的恳求我,看他可怜才帮他的。”国公老爷争辩道。
想到自己堂堂国公老爷,竟然帮着自己儿子哄骗儿媳,真是下作得很哟!
“妾身不管,既然老爷上了贼船,那就得把戏演下去。”老夫人提醒,“可千万不要露馅。”
“若翻船,届时老爷不仅跟着丢人,峰儿那处指不定还要甩锅呢。”
“这要……演到什么时候啊?”国公老爷不禁一脸痛苦,“难道以后早朝都不上了?”
“这得看峰儿何时能把清云哄好?”老夫人道,“老爷不是向来不愿早起去上朝嘛,这次装病告假,岂不是一举两得。”
国公老爷无语了,他此时倒是希望能每日上朝。
上朝只是累身,装病可是累心又累神,还得担惊受怕。
这都什么日子哟。
薛清云盯着在她屋门外晃动的影子许久,那人就是没敢敲门。
真是别扭至极。
薛清云忍不住主动扬声道:“有事就进来说,别在我屋外晃。”
影子怔住。
几息后敲门而入。
瘦了,这是薛清云时隔一个月见到萧齐峰的感觉。
估摸着公爹病倒,让他忧心坏了吧。
萧齐峰立在进门的几步远,样子竟然有几分拘谨。
薛清云让他坐下说,见他没动。
无奈道:“萧齐峰,我们不是仇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能回来,我很感激。”萧齐峰言语恳切。
“这……是应该的。”薛清云道,“毕竟夫妻一场,公爹婆母待我很好,总该来看望才对。”
什么夫妻一场,这一场还没结束呢。
想要休书……薛清云你做梦去吧。
萧齐峰眸色暗沉:“府里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父亲现下病着,大夫说不能让他受刺激。”
薛清云平静说:“那就等公爹好了再说也不迟。”
还真是贴心!
萧齐峰鼓起勇气,大步上前,双手握住薛清云的肩。
薛清云一脸讶异着和他对视。
“清云,我不和离,也不休妻。”萧齐峰目光炽热,“我喜欢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薛清云眼眸微震,神情错愕。心顿时不安的乱跳,脸颊也跟着发烫,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清云,我喜欢你。”
萧齐峰的目光威严且不容置疑,让薛清云不敢直视。
她挣脱萧齐峰的手,显得有些慌乱。
“萧齐峰,你在外面是不是经常这样哄女人?”薛清云白眼道,“动不动说喜欢。”
“熟练得像放屁一样!”
萧齐峰顿时受伤,刚才的表白被人家当屁了。
看来什么深情告白是没用的。
“那个叫陈毅的说你是个勇敢的女人。”萧齐峰轻嘲道,“啧,我看都是胡说,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来吧,终于装不下去了,刚才还一脸情深,现在又开始翻起脸来。
这萧齐峰比女人还善变。竟然还侮辱起她来了。
薛清云恼火道:“你才是胆小鬼。”
萧齐峰嗤笑:“你不胆小,为何不敢试着喜欢我?”
薛清云霎时哑然。
“你说和我在一起想象不出将来,那是你从没有打开心扉,让我走进去。”
“还装好心,说什么为我考虑,让我写休书休了你……其实你就是想不负责任,骗了我的心,还不敢喜欢我,薛清云你可真自私。”
“我……什么时候骗你的心了?”薛清云讶异,“不要乱讲。”
“反正我不管,要么留下,试着喜欢我,从新开始。要么你走哪我跟哪,你回灵州,我跟着,你去边境,我也跟着,届时可不要嫌我丢人。”
如此幼稚且厚颜无耻,薛清云真是无语,摇着头出了屋子。
最后,薛清云还是留下了。
不是因为萧齐峰的胡言乱语。
而是因为……一棵桃树。
让她不争气的动摇了。
那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清晨,她被吵醒。
出门看,一男子卷着袖子,长袍系于腰间,光着脚,正在她院子里挥着锄头,样子和动作极其别扭。
这……是萧齐峰?
她心里恼火,他是吃饱撑!
正要喊,随后见他扔去锄头,从地上扶起一棵高度刚过腰的树苗。
她惊讶。
那树苗的叶子她再熟悉不过。
把树苗种在坑里,然后填上泥土,最后还用手掌拍了几下,让土变得紧实。
他这是在种桃树!
只见萧齐峰起身,转过头。眉眼含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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