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朝手下扬声命令道:“来人,把他们给我带回灵州!”
“你敢!”江启拍着车里的小桌呵斥道:“老夫可是当朝尚书!”
“知法犯法,还如此猖狂。”江启下令:“带回去!“
江启骑马带着九珠缓缓走近江宏的马车,隔着帘子。
“灵州可是我的地盘,尚书大人还是听话些。”
林管家摇头叹了口气,乖乖的持鞭赶马跟着三爷回灵州。
一路,江宏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他就不信这逆子能把他怎样,难道还敢把他关入大牢不成?
别说!
江启回去还真把江宏关入了大牢,当然还有从犯林管家。
受此大辱,江宏气炸,逼得他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这一骂便是半宿。可苦了和他关一起的林管家,耳朵都听麻了。
林管家觉得,老爷被关纯属自作自受,明知三爷是什么脾性,还去惹他,活该哟!
骂就骂吧,就算把大牢骂倒,天骂破。江知州也听不见。
他入城后交代手下一番便直接带着九珠回家睡觉去。
徐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起身问睡在身边的丈夫:“夫君,还真把公爹关了大牢!”
江启闭目平躺在床上,缓缓说道:“关就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可是你父亲,夫君怎能做这大逆不道之事!”徐氏焦心。
“朝堂之上无父子,夫人没有听说过吗?”
“这里是灵州,又不是朝堂。”徐氏劝道:“把公爹放出来吧,那大牢里阴暗潮湿,万一病了还得找大夫。”
“病了大夫可以医治。”
徐氏无语。
见丈夫一直闭目说话,心中来气,抬手便朝他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掌。
江启吃痛,摸着被打的地方起身。
“夫人,你疯了,打我做什么?”
“跟你说话呢,你一直闭着眼睛干嘛!”徐氏气道。
江启知道妻子要无理取闹了。此时得打起精神来应付才行。
“行!是我不对。”江启双腿交叉板板正正的叠坐在床上,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妻子。
“夫人,夫君我准备好了,您请说话。”
“你就不担心公爹回汴京告状?”徐氏担忧。
“告我什么?”
“告你个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之罪。”
“笑话,我向来秉公做事,又没做错事,这次也一样。”江启道:“是江老爷拐走我女儿在先,是他错。”
“再说江老爷好面子,这等丢脸的事,江老爷可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徐氏沉默片刻说:“夫君,把公爹放出来吧!”
江启解释道:“我没当场放他走,是因为大晚上不安全,那郊外狼群猖獗,让两个手无寸铁的老头行夜路,我怕他们第二天连尸骨都找不到。”
徐氏明白夫君的用心:“那夫君不会好好和公爹说嘛?非得把他关起来。”
“人总要吃些苦头的。”江启一脸正经说:“我要让他知道,这里是灵州,我说了算。”
徐氏白眼,他这夫君是在作死,看着吧,有他哭的时候……
自古父子之间的情感一直是个复杂难懂的,说不清,道不明。
江知州把江老爷关在大牢一夜,第二日处理了一上午的事务后,才命衙役把江老爷“请”上公堂。
他要升堂审亲父!
江启整理衣襟,扶正官帽,咳咳了嗓子然后端正的坐在公堂之上。
视线中,江老爷挺拔着身子信步走至公堂中央,林管家低头微躬着身子停在江老爷身后几步的距离。
老头似乎一夜未睡,头发有些凌乱,毫无表情的脸上可看出疲惫。眼神中却有一种坚定不屈的傲气,还有夹杂着些许不屑与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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