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临出门的时候,白玉娘还说寒露没这个能力,自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婆子就算气。
个死丫头,是不是恨不得整死老娘你就当家了。
想到这儿,白婆子又朝溢香居作了个揖,便匆匆回家去了。
而广丹拿着一百两银子,很是怔了一会儿,才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娘子,那个人竟……竟给了一百两。”
“给了就收着吧,不就一百两银子嘛,就当他为自己嘴贱买单吧。”寒露笑着伸了个懒腰。
寒露抬了抬眉,一百两?
“可,可那茶壶也不值几个钱,那金银花也是自己晒的。”广丹觉得这也太离谱了些。
“广丹你也太老实一点儿了吧?”怀扬的手搭上了广丹的肩膀。
“我怎么啦?”广丹侧脸看着怀扬。
“你想想啊,娘子是救了他的命啊,这是一百两银子可比的吗?要我说他还给少了呢,真是个奸商。”怀扬不满地坐到了寒露对面。
“这样说来倒也对。”广丹点了点头,“要他还说日后定当再谢呢!”
“这些奸商的话你也信?”怀扬摇了摇头,“广丹啊,以后你要是看中了哪个男人,一定要跟我说,你实在是太好骗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谁会看中男人啊,我……我一辈子跟着娘子的。”广丹的脸都红到了脖子。
寒露看着二人也笑了,对于白婆子和外地客商这样的人,倒没什么,她担心的是黑虎帮。
上次孙虎那几个人在溢香居受了屈,这些天来竟然没有动静,真是太反常了一些。
而刘捕头那边的消息也没什么用,朱胖子依旧是福寿楼的掌柜,天天忙着酒楼的事。
这样说来,朱胖子除了和带钱文彬去赌钱的那人见过一次之外,一直都挺安份的。
难道他只是想要自己出点血?
这不可能,朱胖子能坐上掌柜的位子就不能小瞧了。
怀扬和广丹看到寒露在想事情,对视一眼,都悄悄地离开了。
最终寒露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自己手头人不多,还是做生意要紧。
流香居那边被砸得一塌糊涂,寒露之前忙着开业抢时间,这次干脆重新装修了一次。
虽然铺面不大,但却干净雅致,牌匾和溢香居风格一样,只是小一号,然后又把陈妈妈和赵阳调了过来。
至于每天往清流镇送点心的事,则交给了老周,反正车在他手上,用起来也方便。
钱文彬和刘妈妈则一直关在蒹葭院的前院,不让他们出门,平时就做一些洒扫的活计。
流香居重新开业的日子,寒露定在刘李两家订亲宴的第三天。
而且她打算送给两家的订亲礼,便是宴席上的各种炸鸡,尤其是带孩子来的,还会送一份带回去吃。
等到第三天开业的时候,正是孩子们意犹未尽的时候,流香居的生意定然不错。
眼看着自己的事业规模将越来越大,寒露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体内寒意似乎都轻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等到刘李两家订亲宴开始的时候,寒露是仙女下凡的流言,就像当初在清流镇一样,在安阳县也几乎传得家喻户晓。
刘李两家的订亲宴过去后,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寒露接到了一份来自京都的礼物。
来自京都的,除了沈司没有别人。
寒露打开那个硕大而又柔软的包裹,竟是一件豆绿色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看上去素雅却又精致。
除了鹤氅之外,还有一件石青缂丝灰鼠披风,都是适合寒露穿的颜色。
“哇,娘子,这大氅和披风真是好看,质地也是顶级地好,瞧着都怪暖和的。”广丹想伸手摸一摸,最后还是缩回了手,只是笑盈盈地说,“娘子以后不怕冷了。”
寒露的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她的冷不是外来的,而是内在的。
但这样的一件鹤氅和披风,却真的让她感觉到心窝里都是暖的。
被广丹硬逼着穿了一下,竟很是合身,寒露便知道,这是为自己定制的。
否则那些世家女子,不管是年轻还是年长,即使穿这样的颜色,也不会这样的简单,在上面缀个宝石,或用金银线绣个花边都是应该的。
“帮我挂起来吧。”寒露对广丹道。
“啊?”广丹眼底掠过一抹可惜。
“我说挂起来,又不是收起来。”寒露不禁抚额。
“哦,知道了娘子,我马上就挂。”广丹终于再次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家娘子披了这件鹤氅,一定比知县夫人都气派都贵气。
其实越是如此,寒露越是不应该如此高调,可她已经比别人怕冷许多,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好在贾婉和她是义姐妹,倒不必在意。
午后,寒露眯了会儿,便带着怀扬披了灰鼠披风,去了那个打算用来做绣庄的铺子。
这铺子之前就找好了,但需要陈玉涵那边拿绣品来布置,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开业了。
水月湾那边学堂已经置办起来,由孙三叔帮着管。
里正托人让寒露取名,寒露知道里正的意思,也没推辞,取名为陋学堂,取自刘禹锡的“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绣庄的名字也取好了,就叫披香绣庄。
寒露的意思是水月湾那边既然请了先生,陈玉涵就可以到县城来打理披香绣庄。
没想到陈玉涵还是不愿意来,却推荐了山姜,说她的绣品比自己更好。
陈玉涵不愿意来,寒露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山姜来的时候却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陈贞梅。
看到陈贞梅的那一瞬间,寒露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广丹见了,立即上前问道:“山姜你们来了,呃,陈姑娘来县城是有事?”
陈贞梅没有改名,有名有姓,又不像广丹和山姜一样愿意跟着寒露,广丹对她自然就有些抵触,因此称呼上就不像对山姜那么亲热。
虽是这样问,但广丹却冲着山姜皱了皱眉,意思是娘子不大高兴了。
陈贞梅不但不傻,反而有些敏感,自然就感觉到了,于是头更低了些。
“娘子,是……是我求着山姜,要一起来的。”陈贞梅说着就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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