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魏娘子断断续续的描述,寒露也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因由。
“和魏老板在一起,你开心吗?”寒露问道。
“开心!”魏娘子毫不迟疑地回道。
“那对于现在的日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寒露又问,毕竟过日子嘛,再好也可能有磕磕绊绊的。
“没有!”魏娘子再次毫不迟疑地回。
没有不满?那只能说明她比自己想像地现珍惜现在。
……
半个时辰后,寒露终于打开了房门,却见魏老板正站在门外转圈。
“寒露,多谢。”魏老板朝寒露长揖到底,尔后才起身道,“不知拙荆病情如何?”
寒露看着魏老板,他当初娶魏娘子肯定是希望给她幸福,可是现在魏娘子却是如此憔悴,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所有的我都告诉魏娘子了,她会跟您说。”寒露笑了一下,又道,“您放心,没什么要紧的问题,您希望她好,她就一定能好,您多开导她。”
魏老板虽然听不明白寒露的意思,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明确的回复,顿时激动得朝寒露拱了拱手,然后便几步便跨进了房里。
为了不耽误他们夫妻俩叙话,寒露在院外和帘儿歌儿一起,陪着如意玩了会儿猫咪。
很快魏老板夫妻便相携着出门,竟朝寒露跪了下去。
“魏老板,你们这是干什么?”寒露惊得赶紧起身扶起二人。
“寒露,你是我夫妻二人的救命恩人。”魏老板感慨不已,如若不是寒露陪着娘子细聊,让她说出心里话,他们二人这辈子恐怕也找不到出路。
听到魏老板这么说,寒露便知道魏娘子应该只是说自己通过聊天打开了她的心结。
“您客气,没那么严重!”寒露道。
虽是如此说,但魏娘子的情况若是长期没有改善,真的说不好会是怎样的结果。
很多时候心理压力,会导致身体健康的崩溃。
寒露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便要带着帘儿和沈歌,魏老板和魏娘子却一力挽留。
“我们之间就别客气了,以后吃饭的机会多着呢,况且我也跟薛嬷嬷说了,中午要回去吃饭,她定是已经做好了。”寒露笑着回拒,又抱起沈歌,让她跟魏老板夫妇俩道别。
回去的途中,帘儿好奇地问:“师父,魏娘子究竟是哪里的病啊?”
寒露看了帘儿一眼:“心里的病。”
帘儿瞪大了眼睛:“师父,心里也会得病啊?”
寒露点了点头:“心里的病其实比身体上的病更难治,也更难好。”
帘儿听着不禁有些害怕:“那……怎样才能不让心里得病呢?”
寒露伸手在帘儿的头顶摸了摸,轻轻叹了口气:“师父以前听到过一句话,你时刻记着,或许心里就不会生病了。”
帘儿听了顿时眼睛发光,扯着寒露的袖子问:“师父您快说,什么话?”
“娘,快说。”沈歌居然也催着寒露。
“你也想知道?”寒露一脸意外地看着沈歌,这么小小的人儿,想的事儿可不少。
“歌儿也不想心里生病。”沈歌一脸认真地说。
“那好,你们听仔细了。”寒露亲了一下沈歌肉乎乎的小脸蛋,又拍了拍帘儿的肩膀,才道,“你们记着,世上只有三件事,一件事是别人的事,一件事是老天爷的事,一件事是自己的事,但我们每个人能决定的事,只有自己的事。”
“那什么是别人的事,什么是自己的事?”沈歌抢在帘儿面前问。
寒露看着沈歌亮晶晶的眼睛,暗道,小丫头脑子灵光得很。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真的就是思维上细微的区别,最后导致结果却是完全不一样。。
“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人,都是别人,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事,都是别人的事。”寒露认认真真地回着沈歌的话。
“寒娘子还真的是个奇人。”刘一鸣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
寒露颇有些意外地回转过身去,便见刘一鸣身着一身青色的直缀,看着简单,但精致的竹叶绣纹却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
虽然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间。
既然已经住到镇上来了,只要刘一鸣没有回京都,总是会碰上。
“刘大公子好。”寒露抱着沈歌不大方便,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寒娘子好。”刘一鸣则朝寒露拱了拱手,又看向沈歌,“小姑娘越来越好看了。”
沈歌顿时有些害羞,小脸色埋进了寒露的颈窝里。
“刚才寒娘子的那番话,如醍醐灌顶。”刘一鸣收敛了笑意正色道。
“那番话并不是我说的,是从书上看来的。”寒露笑着道。
这是真话,只不过是从现代的书上看来的,但刘一鸣却是不信,寒露一个农妇,哪儿能有这样的书看。
更何况这样的大白话,哪本书里会有。
因此刘一鸣暗自在内心感慨,一个人活得通透与否,真的与其学识毫无干系。
只是刘一鸣学识再如何渊博,也不知道千百年以后文字是如何改革的。
“这样的道理,小姑娘能听得明白吗?”刘一鸣又问寒露。
帘儿十三岁了,该教一些道理,但沈歌可却只有三岁多。
“她认真地问我,我自然要认真地回,至于能不能听明白并不重要,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寒露笑着回。
刘一鸣听着不禁又陷入了深思。
寒露不免感慨,不是自己有多能干,而是多了近千年的文化。
不过这个朝代却不是自己之前知道的历史中的任何一个年代,这让寒露又有些迷茫,难道是平行世界?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两个孩子默默地走着。
寒露想的是别的,刘一鸣却本能地觉得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寒露家离魏老板家并不远,眼看着就到了家门口,刘一鸣才停住脚步。
“我三日后便要回京了。”刘一鸣笑看着寒露。
“那祝刘大公子一路顺风。”寒露说了句客套话,刘一鸣却问,“只是如此吗?”
寒露不禁有些懵,不是如此,还要如何?
刘一鸣眸色暗了暗,又朝寒露走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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