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窒,神经几乎紧绷到了极限,温妤双眼紧闭,语气决绝,“不、好!”
顾淮时置若罔闻,隔着红色布料,他捉住了她的手。
刹那间,温妤浑身僵住,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
她被他翻转过来,男人猩红眼眸从上到下,扫视她一顿,而后,掐着她的软腰,俯身——
正在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仿佛一瓢冷水当头浇下。
两人全都愣住。
“妤儿小姐,你在里面吗?!”
是媒婆程阿姨。
紧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温妤头皮紧绷,心脏一下蹦到了嗓子眼。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媒婆程双边进门,边扬声说:“妤儿呀,傅家老太太请你过去,她要对——三、三爷!”
话还没说完,在看到角落伫立着的男人时,她一愣,连忙改口叫道。
身材颀长的男子,伫在休息间角落,低头单手拢着火苗,点着烟。
白衬衫领口敞开几粒扣子,里面隐约一片潮红。
性感极了。
顾淮时深吸几口香烟,徐徐吐出青白烟雾,才抬首,漫不经心地看向来人。
这一眼,把程双这半老徐娘看得心脏扑通乱跳,脸颊都烧起了红霞。
用“一眼回春”形容也不为过。
程双是权贵豪门圈出了名的媒婆,经她手介绍的贵公子无数,但眼前这位顾三爷,各方面条件无疑是最极品的。
生得一副好皮囊不说,爷爷是上过战场功勋满身的上将,父亲是军区退休首长,名副其实的京圈太子爷。
自个儿凭本事成为商界巨贵,为人又正派,私生活干净,从没传过桃色绯闻。
光风霁月。
这些年,找她牵线介绍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媛,多如过江之鲫。
甚至有不少千金为了等他,耽误了最佳婚配年龄。
一见三爷误终生,不是虚传。
“这里没你找的人。”
磁性低沉的男声传来,程双回神,连忙道:“哦,我再去其它房间找找,三爷,打扰哈!”
转身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身后似乎有一抹红色,程双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走了出去,带上房门。
媒婆这一进一出,温妤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顾淮时也清醒了七分。
他转身。
小姑娘背对着他,面壁缩在墙角,红色背影隐隐发颤。
顾淮时嘴角叼住烟,腾出双手,手指隔着布料,捏住排扣。
“你——”
温妤以为他又来,只感觉胸口一紧,背后的他,竟隔着衣料,帮她系上了排扣。
他放过了她。
温妤缓缓呼出一口闷气。
顾淮时走了。
休息间只剩她一个人。
她一颗颗系上盘扣,到了腰间,两侧腰,红色掐痕触目。
温妤天生白皮,皮肤娇嫩细腻,稍稍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前世跟顾淮时的三年,她身上的红痕就没断过。
收拾妥当后,她悄悄出了休息室,找到了媒婆,被她领着到了傅家老太太跟前。
养母和傅四夫人也在。
傅老太太坐在一张中式沙发椅里,打量着她,“这姑娘今天表现不错,那个野女人胡闹的时候,表现出了大婆该有的气度,也维护了夫家的颜面!”
大婆。
温妤拧眉,莞尔,“谢谢奶奶。”
自己培养出的养女得到婆家的赞赏,顾大夫人自然骄傲,“老太太,妤儿是我当亲闺女栽培的,知书达理,多才多艺,将来一定是个贤妻!”
傅四夫人也满意点头。
傅老太太却皱起了眉头,“女子读书多,不是什么好事,我听说,这姑娘在外头做家庭先生,教人书法?”
“丫头,有这回事吧?”
温妤心头一惊。
顾大夫人也皱紧了眉心,她从不知道还有这事!
温妤接触到养母的目光,稳了稳心神,对傅老太太镇定解释,“奶奶,我是有在外面做书法家教。”
“这是我们学校布置的暑期社会实践作业。”
为了顾家的颜面,她当然不能说实话是为了挣钱。
傅老太太板着脸,“作业也不成!傅家未来的孙媳妇在外抛头露脸的打工,成何体统!”
她一身刺绣手工复古旗服,全身古董首饰,说起话来,宛若是从清朝皇宫里走出的老嬷嬷。
这位老太太祖上也确实是满族皇室,她以祖上为荣,沿袭那一套封建落后思想,规训着傅家女眷。
顾大夫人见势,悄悄对温妤递眼色。
温妤毕恭毕敬,“奶奶教训得是,我不会再出去了。”
不出去工作,她开学的学费,妈妈以后的医药费怎办?
傅老太太脸色有所缓和,呷了口茶,“这姑娘看着太过单纯、正派,一看就不会伺候男人。”
“你们顾家回头找人,好好调教她床笫之事,女人在那事上,要会栓得住男人。”
温妤,“……”
顾大夫人也为之一愣,果然,传言不虚,这傅老太太还活在大清。
隔了一会儿,她迟疑着点头答应。
温妤以为这件事敷衍一下就是,养母也不会搭理那古董老太太,没想到,三天后,真有人来接她去“上课”。
彼时,她正在房间悄悄刻着印章。
不能外出打工,她只能在网店接单,给客人篆刻定制的印章,一般有情侣章,婴幼儿满月、周岁的名章。
一枚印章几十到几百不等,主要看石料材质,她计算过,如果订单持续,到月底,能够攒够学费。
养母敲门进来,她镇定地佯装是在练习,听她说了这事后,温妤眉心紧蹙,“姨,真要学吗?”
顾大夫人给她挑了身新中式套裙,“当然,你当傅家那老古董是好糊弄的?大喜之前,他们是要派人来考你的。”
温妤:“……”
换好出门的一套衣服后,温妤坐上了来接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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