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南拿着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子漾出去了院子外,就站在那条小溪边,没一会,沈镜辞又重新端了一碗药给她,还给她拿了披风:“这是师父刚刚去成衣店找的,也就这件合适你,颜色也正,衬的我们子漾花一般好看。”
子漾接过披风,披上后将带子系好,才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师父,你说霍叔叔会不会有事啊,都几天了,而且许州也没消息传出来。”她望着清澈的溪水,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霍叔叔功夫可以,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而且昨夜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商量好了,先送你回许州养病。”沈镜辞看着她脸上还未褪的微红,探了探,温度还是挺高。
她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跟着他们去寻人,只能先送她回府衙。
子漾自己也知道,继续跟他们走下去,只会拖累他们,倒是很配合的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就去做吧,留一个人给我,我在这里休息休息,让他带我回去就好。”她强忍着嗓子的痒意说完就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沈镜辞想了想,也不是不行,点点头:“我进去和他商量下,你稍微吹吹风就好了,早点进去,别加重了。”
子漾点点头。
再进去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那男人也被解了绳索,只是被绑了双手双脚,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嘴里的布也撤了。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让我大刑伺候了再说呢?”贺羡南拿着拨弄火堆的树枝撩起他衣摆,笑得温和却渗人。
“要杀要剐随你。”男人不屑的转过头,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
子漾抱着手臂蹲在火边,看着那架子上正煮着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这是在煮什么?”
看着就是一锅汤一般,冒着泡泡,飘着一股中药味,那热气腾腾的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境。
“殿下说,这个汤先煮着,若是他什么都不说,一会就将他生剐了扔锅里煮。”靠着她不远的牢头立即给她回答道,子漾一听,脑海中便浮现出那样血淋漓的画面,瞬间反胃将早上喝的药全吐出来。
“胆子可真小!”贺羡南嗤笑道,恶趣味的盯着身前绑着的男子,眼底一片森冷:“你看,你把小姑娘吓吐了,那还是换个玩法吧。”
“去打桶水来,再拿个茶壶过来。”贺羡南稍微停顿了下,便变了惩罚方式。
很快便提了一大桶水,还拿了一个陶瓷茶壶,子漾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你贺哥哥今天教教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了该怎么惩罚他们。”贺羡南看着子漾不解的眼神,笑着道,只有沈镜辞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兴趣的出去找吃的了。
“你们按住了他,可别让他挣扎。”指挥着两个牢头道,那两牢头本就戴罪之神,一听这话,生怕没有按好一会直接把这套刑法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格外的用力。
贺羡南将水灌满茶壶,拎着便蹲在他身边,微微拉起他的上身,直接将茶壶嘴塞在他嘴里,恶狠狠的将整壶水都灌进了他的肚子里,子漾看得毛骨悚然,仔细思考着自己还好没有得罪过他,还救过他的命。
连着灌了两壶,那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吐着黄水,见着他还在优雅的将水灌在茶壶里,生理上都不适起来,急急喊道:“你别灌了,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说。”
又急又怕!
贺羡南依旧没有停止动作,灌满了一步步朝他走过去,看着他鄙视道:“怎么不继续昂起你骄傲的头颅了?这不过是开胃菜,你就受不住了,你们兰若人也不怎么样啊?”
“我知道你们在找人,人确实被我们的人带走了,但是具体在哪里窝不知道,我只听说抓了两个人,应该是分开关着的。”还未等贺羡南走近,他就全说了。
这男人是魔鬼吧,就这手段还是开胃菜?也就是说如果他继续什么都不说,这人还有后招!
真是狡猾的中原人,满肚子坏水,弯弯绕绕太多,像他们兰若,犯了事也不过是直接杀了,根本不会这样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踏马谁扛得住啊!
都是疯子。
“你们都有什么人来了许州?”贺羡南蹲下身,将水壶放在边上,笑着问道。
“我们大王,还有安娜。”男子挣扎了两下,狠狠心全招了:“我们差不多有几百人,分散着的,那个安娜不是我们的人,大王和她有交易,她才跟我们在一块的。”
“安娜?”子漾听见这个名字,莫名觉得脖子一疼,也不烤火了,走过去蹲在贺羡南身边问道:“所以昨天我们在门外听见的那个女声是她的?”她看着贺羡南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难怪觉得声音熟悉呢。
“目的?”贺羡南问道。
“就……就让许州乱起来,让南靖和北盛打,我们兰若浑水摸鱼啊。”那男人躺在地上肚子太撑,打了个嗝道,看着贺羡南手里的水壶,生怕又塞在他嘴里,强迫他喝水。
倒是好算计,贺羡南也不得不佩服兰若人,本来族里就没多少人,还野心不小,还能想到浑水摸鱼这招。
“你知道你大王他们去哪了吧?”贺羡南笑笑,拎着水壶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我给你们带路。”他急忙表示道,生怕贺羡南不信,还急着想将捆着的手举起来,却被那年轻的牢头用力抓了起来,呵斥道:“谁许你动了的!”
他的初步计划已经成功,转过头看着昏昏欲睡的子漾,身子歪在那一堆干草上,身上盖着披风,时不时咳两声,那火光照在她脸上,看着可怜兮兮的。
“你留下照顾她,安全送到府衙去。”贺羡南吩咐那个年长的牢头,转身看向站在门边的沈镜辞,他正抱着手臂站在门边,背对着他们:“贺叔,收拾收拾,我们该走了。”
早点找到他们,便早日安全。
等子漾迷迷糊糊醒来,屋子里就剩下她和年长的牢头,那牢头也是实在,烤了几个番薯,硬是等着她醒了让她先吃了才敢动手。
“咳咳……我们……我们一会出发的话,多久能到府衙。”子漾咳了几下,随手拿了一个番薯,一边吹着撕皮,一边道,手上的动作却没落下,太烫了时不时换手,还在衣角上蹭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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