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听出来,只自顾开心不已:“那就好,那我以后还给你们做。”她笑嘻嘻的转身跑去后院,想要跟师娘分享自己的喜悦,全然没看见身后三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张开了嘴还来不及开口的神情。
只有她一个人快乐的像只花蝴蝶一般。
到底没能让他们吃第二顿。
因为云阳先生在夜里走了。
子漾夜里睡得晚,还在案前研究手里的玉笛和羊皮卷,手上的宫铃突然就响了三下,声声入耳,带着点尖锐的悲鸣。
还未想明白为什么,便听见了外面五师兄的声音:“子漾,云阳先生不太好,师父他们已经过去了,你也过去看看吧,毕竟人家可是千里迢迢过来给你治病的。”
子漾急急将鞋子穿好,也顾不上披散的头发,随意抽了一支簪子就将头发挽在了脑后,跟着五师兄疾步到了客房。
床边已经站了师父师娘还有贺羡南,他两到来,贺羡南便挪到了边上去,床边点着一盏烛台,她凑近便见着躺在床上的云阳先生脸色一片青紫,看着便是进气少,出气急,命不久矣的模样。
边上闪烁着的烛台,似乎在映照着那句话:油尽灯枯。
“云阳先生,你怎么了?”子漾急急趴在床边,急声问道:“你还什么都没告诉我,你怎么可以走?你连我昏睡两个月都可以救回来,就没有办法救你自己吗?”她哽咽着道。
她难过是因为,这人千里迢迢来救她性命,这等于便是救命之恩了,也因为他一旦离世,她就真的只能自己寻答案了,连个问寻都找不到人问了。
她怕!
怕三年之后没有打开他说的那个冰镜,是不是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师父师娘他们,会不会害死身边这些亲近之人?
“这是老道的命数,你也有你的命数。”风起,吹熄了烛台,半透进屋中的月光只能照亮室内一点点光亮,师父连忙将烛台点上。
烛台燃了,可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没了生息,手臂垂在床边。
“这……”沈镜辞不可置信,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余苏杭站在一旁,想着义父说的可真对,有的人想要寿终正寝都是一种奢求。
“师父,云阳先生之前便交待过了,一旦他去了,便烧了遗体,让徒儿送回羌洲,他早给自己选好了墓地。”余苏杭看着床上的人,心下也酸涩难堪,是无法言说的滋味。
他不由想起他拿着师父的信去北境的百里幽园寻他帮助时,他看着信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命该如此。”他还疑惑的问了一句:“您说的事什么意思?在下不懂。”
云阳先生却是不在多言,只问他何时启程,连报酬什么都没问,便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袱,跟着他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赶到冥川谷。
如今却是死在了冥川谷。
早几日他便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彻夜长谈后守了两天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这人一路跋山涉水而来,身体硬朗着,竟突然就不成了,实在是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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