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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危机重重


“小心。”林子漾刚站稳,还未曾换气,便听着贺羡南紧急的呼叫,她来不及细想,只堪堪侧身,长剑擦着她手臂飞过,锋利的剑刃划伤了她手臂,鲜血滴在了地上。

不过须臾,整个屋子都寂静了下来,那些活跃的长剑,都似臣服了下来,安静的在原地待着,没了反应,而地面,竟如同水波一般,荡漾起层层波澜,原本铺着的大理石石板,竟肉眼可见的翻成了透明的水晶石台,石台下夹杂着冰花,雪花一般的形状,密密麻麻的。

她的血融进了水晶石台里,晕染开去。

林子漾换了受伤的手拿着剑柄,捂着胳膊,血从指缝里渗出,手心一片温热的粘腻。

她抬起头就见着贺羡南凑上前,紧张关切的眉眼,手忙脚乱的扯了袖跘要给她捂伤口。

这些剑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老物件了,但必然是上好的宝剑,噌噌发亮又锋利如斯,还有灵气,她疼得龇牙咧嘴,皱着眉头避开道:“我没事,先出去要紧。”

两人说话间,已耗了一小会,那些剑却毫无反应,贺羡南固执的将袖跘绑在她伤口处,掩下眼底的落寞,走到前面,蹲在一把长剑前,正是刚刚擦伤她的那一把,他将长剑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与他在禁地山洞见到的那把剑长得一模一样,疑惑道:“不对啊,这把剑我在上面的山洞中见过,里面困着一条白色的巨蟒,也是泡过里面的液体,颜如聿才会成了那副怪模样,我记得很深刻。”

林子漾听他这般说,抬脚走过去,他已经拿着剑站了起来,递到她跟前:“你看看,熟悉吗?”

她端详了一会,点点头,肯定的道:“这把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梦境里的那一把胥华剑,剑身上雕刻着一条小蛇,红色的纹路,剑柄下方的位置,刻了胥华剑三个字。

“会不会这里就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冥川谷?”贺羡南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疯狂滋生着,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拿着吧,咱们什么都没带,留着防身,先想办法出去。”林子漾推了回去,望着他认真的道:“前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在百里桑洛的梦境里,冥川谷覆灭的那天,在那个石堡里,她亲眼见着那把钟离氏世世代代护着的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择了他。

他与百里桑洛那么相似,或许……

她转过身,抬脚走上圆台,靠着墙壁仔细寻着,希望能发现机关,贺羡南站在下面,四周凌乱不堪,剑架和长剑四散着,他总觉着耳边还有剑身相向,摩擦的那种铮铮声,四下回望,却什么都没发现,只觉得整个场面格外诡异。

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几步走上圆台,站在高处看下去,更为醒目,地上所有的长剑,剑尖都指向一左边,他朝着左前方看去,那里立着一个石像,大概是太久远了,被风化了,已看不出石像的本来面目,只能见着石像下方躺着的几具森森白骨。

像是被吸引了,他捏着剑柄,提高了警惕,轻声朝着那个位置走去,林子漾歪墙上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回头想要看看别的地方,就见着他挺直着背影,提着剑朝着石像去,低头看着那一地的长剑,恍然大悟起来。

他立在石像前两步,看着那下面白骨的姿势,用剑身挑开摊在石像上的白骨,露出下面四四方方的底座,想着那白骨刚刚的动作,手心朝向石像,侧着身子,那动作就像是要将石像转个方向。

他收起剑,咬着牙靠近石像,双手抱着石像两边,用力的旋转着,刚转了一个面,那圆台上的石门便咔嚓两声,移动着大开了。

林子漾看着大开的石门,猛地匍匐在地,顺势滚到了一边,那石门便冲进来一团烈火,从中间的通道一直滚到了最前面,点燃了屋子里所有的壁灯,照得恍若盛夏日头最盛的时候,眼睛都晃得快睁不开了。

贺羡南从那边冲过来,一把捞起她,朝着大开的石门跑去,堪堪跑过去,身后石门便合上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在石门上,映入眼帘的与前面两个屋子都不一样,这里更像是一个宫殿,整个大殿竖着九根朱红色的柱子,最前面是一个立在九阶台阶上的王座,王座后面立着两五明扇,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木,棺木下方是置放了夜明珠的石台,宫殿两侧堆放着无数金丝楠木漆红色的箱子,散落着珠宝首饰。

“有没有觉得,咱们进了古墓了?”林子漾平复了心绪,望着贺羡南认真的道,眼里带着笑意,还有心情开玩笑:“看着这些东西,很难不令人心动啊!”

贺羡南扶着墙壁站起来,将手递给她,她顺势搭上,被他一把拉了起来,整个身影倒映在他眼眸里,似沉溺在一片盛满了蜂蜜的汪洋中,她心脏不可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脑子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情愫,只觉得陌生和害怕,匆匆撇开了头。

“喜欢吗?”他却是问了出来:“若是喜欢,待咱们出去了,我私库里所有的金银细软都给你啊。”他想着自己挣来的和大哥给的,偶尔还有父皇母后以及那些大臣送的礼,他的库房满满的,似乎不比这里的少。

“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不要带出去的好。”他总觉着这些东西和棺材放一起了,肯定是不吉利的,何况她身体本就不好,这些东西埋在地下,多晦气啊。

林子漾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不想要,只是感叹一句罢了。”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在扶摇山的地宫中,贺羡南失明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也路过满是金银的宫殿里,赵祝和他的手下以及沈宴带去的弟兄,都死于了贪婪。

想要什么必然是要付出等价代价的,特别是这样的地宫里,更是如此,那些财富之下,谁知道又是什么?

“去看看,也不知这葬的是谁?”贺羡南见她神色,知她是真心不想要,便放下心来,带着好奇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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