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妖孽
正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遽然，窗户边站得笔直的少女扭头看来。
“！！”
瞬间，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在暗无月光的雨幕下，染素汐的脸颊透着死人的苍白。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空洞得像是迷失在世间的幽魂，让人不寒而栗。
庄嬷嬷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一小步，默了片刻后，才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还不去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挤在人群中的文远率先冲进小楼：“白姑娘，您没事儿吧！”
文远刚扶起跌倒的白蔹，突然，一直僵站着的染素汐直挺挺地向着两人扑了过去。
白蔹尖叫出生：“啊——”
众人纷纷捂唇吸气……
大伙儿只能看见扒着门框，努力露出半张脸的白蔹，她的面色惨白如纸。
看不见窗沿下面的染素汐，和飞扑过去的文远。
但是可以听见，文远用力的闷哼声。他像是正在努力地按住什么力大如牛的妖怪。
“哐嚓”一道闪电从云层中劈了下来。
白蔹：“染姑娘，你冷静啊！看清楚我们是谁！”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快快走，染素汐她……她怕是中邪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紧接着，立即有人附和：“染素汐原本就邪乎得很，说不定她根本就是个邪祟啊！”
白蔹听到外面的议论，心知时候差不多了，给文远使了个眼色后，迅速拔出染素汐身上的银针。
然后，仓皇又狼狈地跑出屋子。
白蔹才跑上石桥，立即有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并将她带到庄嬷嬷的面前。
不等庄嬷嬷问话，白蔹就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道：“嬷嬷不好了……染姑娘她不是染姑娘啦！咳咳咳……”
庄嬷嬷闻言，面色难看：“你慢慢说，什么叫染姑娘不是染姑娘？”
白蔹受惊过度，有些摇摇欲坠：“染姑娘来时心情不大好，说了些胡话，而后突然就一抖一抖的，完全变了个人。”
“什么胡话？”
庄嬷嬷这般问，似乎让白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哆嗦着道：“我也不敢确定，好像是……什么精血……尸气……”
“什么！”庄嬷嬷的脸色骤然大变。
该不会是邪祟巫蛊的玩意儿吧！
庄嬷嬷突然想起来，之前她们就曾经在染素汐的指引下在芙蓉榭挖出过的污秽之物。
思及此，庄嬷嬷登时觉得浑身发毛。
过往的数百年间，曾有不少人企图用巫蛊之术来操控人的神志，干预皇权。不管是否有用，都瘆人的紧。
所以最后，皇帝便明文规定，但凡有人涉及巫蛊，一律当作邪祟斩杀。
染素汐本就长相娇艳，惹人垂涎。附和人对妖孽的想象。
再加之她身为一个小小瘦马，能多次险象环生，就连不近女色的二爷，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因此，不乏有人觉得染素汐很是邪乎。
白蔹见庄嬷嬷的脸色越来越沉，不再多说，只是哆嗦着缩在油纸伞下。
心中暗讽——
染素汐，你不是想当狐媚子吗？
可以啊。
只是……当妖孽不难，难的是妖孽无法存活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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