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休整两天,西凉没有出兵来攻城。
晋王的伤势也恢复的不错。
伤口没有扯到,也没有发炎症状,每天早午晚按时服用感冒胶囊,也没有再出现发烧的症状。
不过朝廷运送的冬需物资还没用送到。
青墨前去打探情况,也一样了无音讯。
晋王不免有些担忧,陆海棠似无意的提醒或许是真。
有人故意不想让这一批冬需物资如实送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有一种可能。
这人与将军府有过节。
因为陆铮父女两个是边城大军的将领。
晋王想破了头也是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一个。
陆铮为人耿直,不善于虚与委蛇,不过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性子。
不高兴当面就挑明,过后了也不会记仇。
说起来还真是没有与哪一个有过太深的过节。
如果说是女儿陆海棠的缘故,陆海棠身为良妃娘娘,接触的也就是后宫那些个女人。
难不成——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与她有过节,所以跟家里打了招呼,故意不让冬需物资送到?
如果真的是如此,与陆海棠过节最深的当属齐贵妃了。
齐贵妃独得圣宠,陆海棠同她是明争明斗!
虽说齐贵妃知书达理,宽容大度,但是陆海棠那嚣张鲁莽的性子,换做是哪一个不会介意。
?
不对。
陆海棠一向嚣张鲁莽,有勇无谋,这是所有知晓她的人对她的评价。
可是来到边城同西凉和大汤的几场胜仗来看,哪里是有勇无谋,分明就是智勇双全。
来边城之前还准备了那么多的干粮和晾干的板鸭——
对了,她说是腊板鸭、腊肉。
思至此,晋王微微的眯了眼眸。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不然一个人的性格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或许是入宫之前受了高人指点,故意扮做有勇无谋的莽撞性子,以此掩盖锋芒,从而
令人掉以轻心,不会放在眼里、
一旦有了机会便牢牢抓住,借此一飞冲天!
是了。
一定是这样。
晋王不由得勾起唇角。
还真是个城府深沉的精明女子。
不过,他喜欢!
精明的人都喜欢与同类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齐贵妃那般心思缜密、冰雪聪明的女子,势必不会这么蠢。
整个后宫都知道,她与陆海棠水火不容。
如果真的是她所为,只为针对陆海棠,从而暗中指使故意拖延冬需物资,势必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京城。
徽宗帝见天的吃住在御书房。
以前整个后宫嫔妃都是对齐知画羡慕嫉妒恨。
因为入宫以来,就见着徽宗帝独宠齐知画,其他嫔妃根本就没有享受过雨露均沾。
现在见着徽宗帝整日的吃住在御书房,后宫嫔妃们心里就平衡了。
虽说还是像之前一样的每天都去栖凤殿,但是话里话外的都带着些讽刺。
后宫的女人就是这样,你得圣宠便都想着巴结,一旦失宠都会想着奚落一番。
齐知画坐在栖凤殿的大殿里,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就变了对她态度。
应该是从良妃那贱人带兵前往边城后的半个月。
那一日她闲着无事,便令人炖了红枣燕窝给皇上送去。
当时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她本想像之前一样,亲手喂皇上吃下红枣燕窝,可是去了御书房之后,皇上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不必多礼’,再没有别的话。
当时她就站在龙案前,看着皇上埋头看奏折,好似自己跟不存在一般。
心里委屈之后,还是轻言细语的准备喂皇上吃下红枣燕窝。
“皇上,奏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批阅完的额,今天文武百官呈上的折子皇上批阅完了,明个儿文武百官还会呈上折子,
周而复始,皇上若是一直的看折子,还不得累着了。”
“皇上龙体要紧,如今天气转寒,皇上还是趁热用下这一盅红枣燕窝,这红枣燕窝可是臣妾专程吩咐为皇上炖的呢。”
“爱妃有心了,等着朕看完这个折子。”
晋王嘴上答应着,目光依旧落在奏折上,都没有看齐知画一眼。
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之前哪一次齐知画过来,皇上不是停下看折子,陪着她说说话。
齐知画微微咬唇,而后换上笑脸,将放在龙案上的红枣燕窝端了起来。
舀起一羹勺就要去喂徽宗帝。
“爱妃是要作何!”
当时徽宗帝眼眸里是染着怒意的。
好像齐知画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齐知画惊住,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臣妾是想喂皇上吃下这红枣燕窝。”
之前她也是这样喂皇上吃燕窝的,皇上都会笑着接下,从来都不会这么震怒。
齐知画神情委屈,眼睛里都包着晶莹。
徽宗帝抿了抿唇,伸手将齐知画手上的燕窝和羹勺接了过来。
“边城战事吃紧,朕没心思吃,爱妃也先退下吧,等着朕得空便去栖凤殿。”
皇上下了逐客令,齐知画只能福身离开。
本以为挽上徽宗帝会去栖凤殿陪着她一起用晚膳,或者在栖凤殿留宿,结果齐知画等到快要子时,也没能等到徽宗帝的身影。
接下来就一直是这样了。
徽宗帝每天的行程两点一线:御书房到朝堂,朝堂到御书房。
别说是没有去过齐知画的栖凤殿,就是御花园都没见过徽宗帝的身影。
每天就是上朝,处理朝政,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后宫嫔妃。
齐知画不死心,三番几次的送各种滋补的汤去御书房;
又几次三番打热按时徽宗帝,好久都没有来她栖凤殿过夜了。
徽宗帝的回应要么就是:等着朕处理完这些折子、
要么就是:朕今个乏了,改日吧。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两个月过去,齐知画再没被徽宗帝临幸过。
后宫的嫔妃都知道齐贵妃失宠了。
不过能够随意进出御书房的,还是只有齐知画一个。
其他嫔妃还没走近御书房,就会被禁卫军打发了。
“贵妃娘娘!丞相大人刚刚差人带了口信给娘娘!”
李嬷嬷急急忙忙的进了大殿。
齐知画也收敛起心思,“父亲可是捎了什么口信给本宫?”
李嬷嬷让大殿里的宫女都退了出去,才低声道:“丞相大人说了,娘娘吩咐的事已经照做了,就是——”
“就是什么?”见着李嬷嬷吞吐犹豫,齐知画不悦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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