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想念什么?”陆海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徽宗帝也反应过来说漏了嘴。
连忙找补:“朕听闻皇叔说,在边城的时候爱妃经常给皇叔烤板栗,说起来爱妃还没给朕烤过板栗呢。”
徽宗帝哼了哼,一副吃醋的模样。
是这样吗?
刚才不是说有些想念给他烤的板栗么?
陆海棠狐疑的眯起眼眸。
难道在边城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是小皇上?
那么谁在宫中主持朝政?
是晋王吗?
不可能吧。
晋王皮肤粗糙,肤色暗沉,是常年在大漠那样的环境中造成的。
小皇上肤色偏白,用细皮嫩肉形容都不为过。
白皮故意抹黑倒是容易,但是晋王那样的肤色,增白就困难了。
古代不比现代社会,没有美白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如果晋王和小皇上互换身份,那么多的文武百官,不可能不会察觉。
陆海棠哪里知道,徽宗帝在边城时一脸的络腮胡子是舒音提供的。
晋王肤色‘变白’,也是舒音的功劳。
“爱妃这样看着朕作何?”
“是不想为朕烤板栗?”徽宗帝神情不愉。
陆海棠收回心思,笑着说:“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没有想到皇上贵为一国之君,竟然也想要尝试烤板栗,当初臣妾第一次为王爷烤板栗,王爷可是嫌弃的很呢。”
“皇叔是皇叔,朕是朕。”徽宗帝义正言辞。
其实内心的声音是:这女人当真会说谎,第一位为他烤板栗,他哪有嫌弃?
不过是好奇罢了。
陆海棠吩咐彩月去拿了生板栗过来,殿里放了火盆,正好烤板栗。
提起火盆,陆海棠不得不感慨,小皇上也是个‘势利眼’。
后宫嫔妃每月的月银和取暖的木炭都是有规定的,因为自己立下战功,回宫那天管事的公公就带着人送过来不少的木炭。
还笑眯眯的说,如果不够再差人去拿。
去年冬天的时候可是没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朕听着皇叔说,这板栗是爱妃发现的?”徽宗帝突然的开口。
“朕先前也是听过板栗的,听说是南疆一带盛产,北冥并没有此物。”
陆海棠似笑非笑:“皇上说北冥没有板栗,这些板栗就是臣妾在边城发现的。”
徽宗帝:“朕不解的便是这个。难道爱妃之前就见识过?”
如果不是剥开外面那一层带刺的硬壳,任谁都不会想到,里面竟然藏着软糯香甜的果实。
“臣妾无意中在一本书中看到过。”
陆海棠拿着火钳把火盆里的板栗翻了面。
“说是板栗外壳如同刺猬,里面的果实有补肾健脾的功效,可作为食物,也可作为零嘴。
臣妾无意中看到山林中落了不少带刺的果子,和那书中画的一样,便都捡了回来。”
徽宗帝:是这样吗?
“爱妃看过的那本书为何名,可是现在还留着?”
“好像是叫《马可波罗游记》,还是多年前无意中看到的,早就不知放在了哪里。”
陆海棠随口道。
一点都不像说谎。
板栗已经烤的差不多熟了,特有的香气在殿中弥漫。
彩月捧了盘子候在陆海棠面前,陆海棠将火盆里的板栗一一的捡到盘子里,又抓起一把生板栗丢进火盆。
徽宗帝剑眉微蹙。
《马可波罗游记》,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本书。
陆海棠剥好了一颗板栗,放在另一个盘子里:“皇上趁热吃吧,板栗要趁着热才好吃。”
为了转移徽宗帝的注意力,陆海棠难得主动讨好。
徽宗帝将剥好的板栗放入口,忍不住感叹:还是那个味道,回到宫中不过几天,竟然想念这个味道。
“嗯,软糯香甜,难怪皇叔哥跟朕说这烤板栗味道极美。”
“皇上若是喜欢就多吃些。”陆海棠继续剥着板栗。
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将板栗割开,再用指甲将板栗可剥掉。
徽宗帝:在朕面前倒是矜持了,在‘皇叔’面前可是直接用牙齿嗑开的,跟偷吃的松鼠一样。
徽宗帝在明月殿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离开之前再次提醒陆海棠:“朕可是为了爱妃做了一回昏君。”
陆海棠了悟徽宗帝的意思。
“皇上晚上可是要来明月殿用晚膳?臣妾吩咐多做上几道佳肴。”
徽宗帝这才满意的离开。
——
“父亲!皇上可是有治良妃那毒妇的罪?”
齐丞相刚回府,等在花厅的齐玉书就急忙的起身问道。
想到今天在朝堂上跪了一早上,齐丞相就气不打一处来。
扬手就给了齐玉书一巴掌。
“你这混账,在为父面前也是不说实话,害的为父在众臣面前丢了颜面。”
“相爷,你这是作何!”齐玉书的母亲责备道。
心疼的将齐玉书护在身旁,帮着查看。
“快让娘看看,可是有打坏了。”
“娘,”齐玉书心中委屈。
“相爷是在宫中受了委屈?怎的一回府就拿着玉书出气!”
见着齐玉书没什么大碍,齐夫人也没吩咐去请大夫。
不满的对着齐丞相道。
齐丞相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玉书,为父问你,你究竟是在何处遇上的良妃娘娘,又是因何事惹得良妃娘娘大怒,对你动手?”
齐夫人:“玉书不是说了,是在酒楼同朋友吃酒遇到了那良妃,那良妃依仗立下战功,才会如此的嚣张!”
“我问的是玉书!”齐丞相气的拍了桌子。
本想着借由这件事让皇上对良妃加以打压,结果大营不成,自己反倒是成了笑话。
齐丞相突然这么一喊,齐夫人也老实了。
悻悻的坐在另一边的太师椅上。
齐玉书眼神躲闪。
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被陆海棠按在地上摩擦,又挨了几拳。
没伤到筋骨,都是皮肉伤。
齐玉书想要废了陆安邦的手,陆海棠便以牙还牙。
踩住齐玉书的手用力的碾压,手指骨没骨折,不过十根手指肿成了萝卜。
连吃饭都要下人喂到嘴里。
“没听见我在问你话!”
见着齐玉书犹犹豫豫,齐丞相就知道,一定是对自己说了谎。
齐玉书:“儿子是在街上遇到的良妃——”
齐玉书只好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当然,隐去了和戴娇娘‘不正当’关系,只是说戴娇娘是他在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花了心思教戴娇娘如何勾引陆安邦。
听闻儿子为陆安邦设下杀猪盘,齐夫人心中赞许:“还得是我儿,若不是那良妃,玉书设下的杀猪盘就成事了!”
齐丞相冷冷扫夫人一眼,没说什么。
心中也是不敢断定,徽宗帝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意偏袒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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