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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治病随所用


韩清走出屋外,随那士兵步行穿过几个屋棚,到了另一间大一些的木屋,进去之后立刻就闻到屋子里的酸臭以及羊膻气味,抬起头看见屋子里躺着几个病怏怏的人,脸色蜡黄。

孟头领看见他进来便对他说:“这些都是营里的兄弟,最近有几个不知道因为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都是一个劲的拉稀,人都快拉死球了,你给瞅瞅咋回事?”

韩清心里说:“我就是懂点急救知识而已,至于治病看人,我哪球知道那么多?不过如果是拉肚子的话,弄点药吃了止泻就行了”。

他走到其中一个病人面前,让病人伸出舌头看看舌苔,然后摸摸病人的额头,并不发烫又摸摸病人的脉搏,似乎是强劲有力。之所以说似乎是,是因为韩清根本不懂望闻问切的医生常用手段。

韩清问那病人:“身体可有其他不适?”

那病人看着他皱着眉说:“胎毛还没长齐的娃子,能给瞧病?”

孟头领对那病人低喝一声:“张原不得无礼,这位韩清和一高人学过医治之法,你先让他看看再说”。

张原点点头就对韩清说:“腹中疼痛不已,肚子里有点货就想泻出去,喝点水也全都泄出去了,泄的兹兹叫”。

看来就是拉肚子拉的精神萎靡。韩清就问他最近吃过什么,张原回答说:“在这草原上就是吃羊肉吃馕饼,其他的想吃也没有啊”。

“喝的水是否烧开?是否是热水?”韩清问他。

张原说:“在这地方吃点半生不熟的烤羊肉,喝几口凉水就立刻出发执行任务,哪有什么时间喝热的开水啊?”

韩清想了一下,估计是吃完羊肉喝了凉水,这草原上的水奇冷,羊肉进肚又被冷水一激,每日里有总是风餐露宿,肠胃肯定受不了。

于是他扭头对孟头领说:“舌苔发白,并未发现发高烧迹象,脉搏跳动平稳,看来是吃了不熟的东西又喝了生水导致肠胃不适”。

孟头领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可有良策?”

韩清仔细想了一下河北内蒙这些地方的草原植物,便对他说:“这草原上有可以治疗的草药,名曰白头翁,可以用白头翁汤治疗,效果会很快”。

“白头翁是什么东西?可是那种白色头的飞鸟?”

“不是,我说的白头翁是一种草药,又叫老姑草、奈何草,长出的花像是炸开的头发一样”。

孟头领听了一呆,心里暗想:“这韩清说话怎么有点不着调?什么叫炸开的头发?”不过还是脸上平静的对他说:“你去采来,若是治好我这几个兄弟,那是万分感谢的”。

韩清带着几个人在草原上找到这草药,挖了取回来让孟头领看,旁边的士兵一看就说:“这不就是猫爪子草吗?这个能治病?”

孟头领也是一脸疑惑:“这种草在草原上见得多了,居然是草药?”

韩清说:“草原上有不少好的草药,在懂得人眼里就是药,在动物眼里那就是吃的草而已”。

说罢便把白头翁的草根掰出来,让士兵洗净切开,顺手采的黄柏和白芷配上,让人找了个砂锅去熬汤。熬出来汤之后待放的可以进嘴的温度便让那几个拉肚子的士兵喝下。

然后坐在一边和士兵们一起聊聊天,从聊天过程中,韩清才知道这里是宋辽边界的宁化也就是山西往北的地区,并且是深入辽地八十里地了。

自己身处兵营乃是河北禁军的斥候营。韩清了解过宋军的编制,一个营大约五十人左右,每十人为一队。

这个斥候营的队将便是那孟头领,大名孟宪奎。统领整个河北禁军的便是防御使兼都部署杨延昭。

本来澶渊之盟以后,宋辽已经休战,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但是私下里双方在边界上摩擦那是常有的事。

现在这个斥候营深入八十里原因就是在绘制幽云十六州地图,但十六州太大,只能先绘制离大宋最近的地方,因为辽国地广人稀,而且多是以牧民放牧为主,所以这宁化边境人烟十分稀少,此处是斥候营的临时驻脚地。

“救我的居然是杨六郎的人,这个时代称雄大宋的世家里就是种家、杨家、折家”。韩清自己笑了一笑,然后努力从刚才的聊天中分析现在的情况。

斥候就是古代的侦察兵,前世的时候,隔海相望的台湾一直还是在使用斥候来命名侦察兵的,这群侦察兵在辽国土地上进行非法测绘,为以后收复做提前准备,杨六郎名将就是名将啊。

宋辽边界就是在山东河北内蒙东北一带,具体的边界倒是不太清楚。

至于这幽云十六州被儿皇帝石敬瑭拱手送给契丹辽人之后,一直成了之后几代乃至十几代人收复的梦想。

石敬瑭的这一做法不仅使中原失去大片领土,而且使契丹轻易占领了长城一带的显要地区,此后,契丹便可以长驱直入直到黄河流域,中间没有了抵抗的天然屏障,为中原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

韩清正在思考中,那边的士兵却说道:“韩清果然圣手,现在肚子疼痛减轻了许多了”,旁边的士兵也纷纷附和道。韩清站起身和士兵们逐个问问症状,然后对熬药汤的士兵说:“按照那草药的份量,多熬制一些,一日三次让他们服下,很快即可痊愈”。

闻讯赶来的孟宪奎看到减轻症状的士兵,冲韩清点点头道:“多谢你施手,这群兔崽子们终于不再受苦了”。

那张原大声对韩清说:“韩清,我张原是个粗汉,刚才对你出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韩清拱拱手道:“这事是我应该做的,将士们少受一天罪,便可多保大宋一天安宁,那方子我已经给大家看过了,草药性状也给大家看过,以后遇到这种狂泻不止的症状,按照方子配药即可”。

孟宪奎点头称谢,顿了顿又对对韩清说:“我还有一事请你施以援手”,说完眉头紧皱,看了看韩清说到:“我有一好兄弟叫陈冰,昨日和辽人斥候斩杀,咱五个人打辽人七个,最终杀了对方四人,咱们折损三人。陈冰伤势严重,你且随我去看看”。

韩清一听孟宪奎的称呼都变成了咱们,看来是认可了自己目前的身份。立刻应声道:“事不迟疑,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随着孟宪奎到了另一间屋棚之内,韩清看到地铺上面躺着两个强壮的士兵,更确切的说一个是趴着的,脸色苍白,已经昏迷状态。另一个精神状态也是很差,侧躺在草铺上。

脸色苍白的那个身上裹着粗布,布上渗出的血一片殷红。

孟宪奎对韩清道:“五人与与辽人斥候遭遇战,殊死搏斗,陈冰一人敌三,受了重伤”。又指了指侧躺着的士兵对韩清说:“李克带着陈冰回来,也是身负重伤,你给检查一下”。

韩清解开陈冰身上的粗布,发现后背有一条长长的刀口,肉皮从刀口两侧外翻,血还在不停地流,看着十分的瘆人。

观察陈冰的面色、口唇苍白,摸了一下他的面部以及手脚,发现手脚冰冷出冷汗,检查了一下呼吸,气息比较急促,脉搏跳得很快但是很微弱。

“是失血过多引起的,需要紧急输血”。韩清看完陈冰的病情扭头对孟宪奎沉声说道。

“输血?”

“是的,需要立刻输血,否则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输.........什么...血?”孟宪奎不明白这个词。

“哦,就是借血引血给陈冰”

“此话当真?血还可以借?可以引?”孟宪奎满脸的震惊。“什么血都行吗?兄弟们都是在马上生活的人,在这草原都是找些牧民养的羊或者牛弄来作为餐食,只有羊血牛血或者马血,这些行吗?”

屋子里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其他忙活着的人都停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韩清。

“不行,必须是人血,而且我带来的那个背包里有施救工具,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的放进去,我要救人用”。

“那好办,吕小顺,去把那几个辽人探子带过来,吴老四,去把韩清的包取来,要原封不动的取来!”。孟宪奎冲着屋外喊。

“你们真有俘虏?不是就地斩杀了吗?”韩清奇怪的问道。

“远的一般斩杀拿了首级回来报功,近的抓了活的一般都是拷问一般获得一些情报”。

“最好将这些俘虏固定在树桩上,不能让俘虏四处乱动,否则影响我施救”。韩清头也没回的说道。然后检查了一下侧卧的士兵,原来是左侧胳膊格挡对方的攻击时候骨折了。

等韩清走出屋外,就发现周围黑压压围下一片人,原来营地里听说韩清会借血救命,都是觉得这是自己这一辈子听到的最荒诞而又神奇的事了,都围过来看新鲜了。

就连断崖上面的执勤哨兵都站在高处好奇的居高临下看着韩清。张原和那几个拉肚子的士兵也钻出屋子站在边上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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