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长风办公室。
“隋市长，梁市长最近和以前相比，变化非常大。不但能打上几圈麻将，而且也喜欢上了唱歌尤其愿意找女孩子唱歌。”
此刻，王圣巍对隋长风说道。
“圣巍啊，你就应该这样体贴领导，保证梁市长的身心愉悦，就是对领导工作的最大支持！梁市长年轻离家又远，有时候难免在唱歌时对某个女孩子产生好感。所以，你除了一定要保证为他找的女孩子要干净外，活动场所也一定要安全。让领导舒心可以，但绝对不能让领导心里有负担。”
“隋市长，您说的对！梁市长对这方面挺注意的，最近他虽然喜欢找女孩子唱歌，但好像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呵呵，时间还短啊，有些事情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总之，你一定要保证梁市长的安全。圣巍，我建议你再请梁市长参与这类活动的时候，最好给他固定一个女孩子，别太乱了，太乱了容易出事儿。”
“隋市长，我也这么想，但您知道我的档次就这么高，太好的我也没接触过。为这个，您还不批评过我嘛！”
隋长风担任组织部长时，王圣巍就请他唱过歌，尤其是黄圣巍牵头主持工作后，更是没有少请隋长风出来潇洒。但由于王圣巍领他去的地方档次比较低，硬件环境差，比如音响不好不说，小姐的综合条件也差，为此隋长风没少嘲笑王圣巍。
“圣巍啊，你都当上一·把·手了，怎么也得上点儿档次了，你不会还去立山的艳艳歌厅吧。”
王圣巍不好意思道：“我就和那个地方熟，别的地方因为不熟也不太敢去。”
“那是什么地方啊？臭烘烘的！梁市长也没少说你吧。”
“可能以前梁市长也没去过哪儿，所以倒没说什么。”
“你可拉到吧！圣巍，梁市长是省财政厅出来的？能没见过世面？人家那是不好意思说你，我不领你去过立山的‘狂蝶歌舞厅’嘛。我这有那里白雪的名片，今后再出去活动的话，你去找她。”
白雪是立山“狂蝶”的妈妈桑，隋长风是那里的常客。
“‘狂蝶’的小姐都挺有姿色的，估计梁市长也能喜欢！”
“圣巍，你这句话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不是梁市长没想法，而是没看上之前你给他找的人。凭梁市长的容貌，想处个‘铁子’找个情人肯定非常容易。”
王圣巍点头称是，与隋长风聊了一会儿后，拿着白雪的名片走了。
此刻。
隋长风正在宴请白雪。
“隋哥，您说的那个王局长我认识，他们什么时候来？”
“王圣巍他们啥时候到‘狂蝶’来，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会来。记住，一旦见到他们，一定要把姓梁的给我招待好了。来，听我跟你说…”
白雪仔细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听明白了吧。一定要让小姐把姓梁的迷住，然后在你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告诉我！”隋长风将一摞子钱递给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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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平凡家里。
梁新跟郜平凡讲，他所负责的那部分解决民办教师困难的资金，已经得到落实，周三左右就可以到账。郜平凡听了后不仅没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反倒有些忧愁。
“梁市长，你的这部分任务虽然完成了，可只能解决百分之三十民办教师的问题，还有百分之七十怎么办？”
“郜书记，咱们当初成立这个领导小组的目的是什么？那可不是为了给这些民办教师解决困难啊。咱们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让隋长风难堪吗？”
“我的梁市长，话是这么讲，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难堪的恐怕不是隋长风而是我这个市委书记了。”
“郜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弄来的这些钱那是杯水车薪，从解决问题上看，有这些钱还不如没有这些钱。为啥？咱们国家的传统是‘宁可落一屯不可落一人。更何况如果按照我和隋长风的‘包人到人’的结果去执行，那可就不是落下一个人的问题了。”
郜平凡吸了一口烟：“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啊，一分钱没有到好办了，谁也不惦记，可现在有了，还不能不往下发，往下发吧又不够发，这不是奇虎难下嘛！”
“看看，看看，郜书记，您又把我们办这件事情的初衷忘了。您还记得最初我跟您说这件事儿时，您是怎么跟我说的不？”梁新问道。
“事情过去有两个来月了，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闻言，梁新帮郜平凡回忆起来——
当初，隋长风也意识到郜平凡把这么个历史上的老大难问题责成他去处理，实际上就是在有意出难题。
民办教师待遇低的问题，表面上体现在缺少资金上，其实根源是体制问题，也就是说如何解决他们的编制问题。
而这样的问题，绝不是一个小小的营州市就可以轻易解决的。
所以，隋长风不想只让自己难堪，既然是梁新出的馊主意，那么也让他跟着难堪好了。
做为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梁新当然没有推脱的理由。
但是，他抓住了隋长风咬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可能解决”的心里，便偷换了一下概念：即把解决根本性问题变成了只解决表面的问题——为那些民办教师补发历史的欠账——体制问题变成了单纯的经济问题。
然而，即便是钱的问题，营州市也没有这笔专项资金，所以，隋长风接受了梁新的“包人到人”的建议。反正，在隋长风看来，自己弄不来钱，梁新同样弄不来钱。
当梁新把“包人到人”的做法跟郜平凡说起时，郜平凡很高兴，说责任到人既让那些民办教师们看到了政府的务实精神，也看到了解决实际问题的希望。
待“包人到人”的做法，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到各个学校后，郜平凡猛然意识到，隋长风和梁新的赌气式工作方法，简直就是儿戏——政府怎么可以只给部分人补发欠账呢！便跟梁新说了这种担忧。
“郜书记，您当初就已经把这种担忧跟我讲了，您说，我还会一意孤行，按‘包人到人’的精神去执行吗？”
“我的梁市长，不执行怎么办？你把你整到钱的风声已经吵吵出去了，这下可倒好，在你名下的人高兴了，在隋长风名下的人着急了！”
梁新一双大眼睛盯着对方，笑嘻嘻问道：“您知道是我把风声放出去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郜平凡说着吐了口烟。
梁新从关为民口中得知，教育部已经把他所需要的那笔款落实了之后，便让教育局局长把风放到了各个学校，轩然大波一下子因之而起。
“郜书记，我交给您个底啊，后续资金我也有了着落，您器重我，让我分管教育工作我能不负全责吗？”
“你这个老伙计啊！”郜平凡舒展开眉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但是，郜书记，咱们不能把初衷给忘喽啊。什么时候，您以‘解决民办教师实际困难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的名义，召开一个由各校领导和全体民办教师参加的会议，一来是稳定一下军心，告诉大家钱陆续就要到了；二来，您在会上表扬我几句，当然也要表扬隋长风，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郜平凡哈哈大笑：“我太明白了你的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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