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为民同意营州创城广告宣传项目方案后，梁新给云杉杉打了电话，说康阳电视台的广告公司可以承接该项目，并给她出主意，找郜平凡向营州要这个项目。
上周，云杉杉跟郜平凡提及这件事。
“郜平凡，我任康阳电视台台长后，跟臧华芝说了。我跟她聊天时，她提供了一个信息——营州正准备为创城做大规模宣传。具体就是在路灯灯杆上安装灯箱，在建筑上安装宣传牌匾，在主要街路竖立巨型广告牌。据说，这些广告加在一起，投资额超过五千万。你去找营州的领导帮我把此项目拿下来。”
闻言，郜平凡眉头皱了皱，脸上是十分为难的表情。
他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在营州主持政府工作时，说话都不见得有面子，现在离开了更不会有人给他面子了。
“杉杉，营州挺远的，别去了，做咱康阳市的广告，我看就挺好。”
“开什么玩笑？做康阳的广告？我到任以来，你这个市委书记的面子倒是不小、康阳安康制药厂广告费一万五；安居家具厂广告费一万二。康阳酒厂比前两家多点，广告费二万。这三家广告费加在一起都不够给员工发一个月工资的。”
云杉杉双手抱怀继续道：“营州广告宣传项目预算五千多万。多了不用，就算利润只有百分之十，你说能挣多少？你好歹在营州当一回市长，不会这点面子和力度都没有吧。”
郜平凡心说，这点面子和力度我还真就没有。
或许没有“德广公司”把营州彩化、美·化工程干砸一事，郜平凡觉得还能跟吴长青或者安威开这个口，即便在吴长青和安威两个人那都行不通，也起码可以请关为民出面帮忙说句话，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跟谁说此事合适。
“这个项目应该归营州住建局负责吧。”郜平凡看向云杉杉。
“对啊，住建局现在牵头主持工作的是王圣巍，你们肯定熟悉，你跟他说说呗。”
郜平凡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要是王圣巍说话管用就好了，他现在不过是主持工作牵头的而已。营州住建局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梁新，但他是吴长青带来的，不给任何人面子！”
“梁新再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下属，你找他试试还不行吗？！”
郜平凡犹豫老半天，最后咬牙道：“好吧。”
他显然是害怕被梁新卷了面子。
但仔细一想，这种事也只能跟梁新说。
虽然两人以前有些隔阂，但是起码在郜平凡离开营州前，梁新给他送礼送行，而且梁新说的那些话也非常中肯。
于是，郜平凡拨通了梁新的手机号码：“梁局长，我是郜平凡，你现在很忙吧。”
“郜书记，哦，不，我还是叫您郜市长吧。郜市长，我现在省社会主义学院进修学习不算太忙。您到康阳后一切还顺利吧。”
“谢谢梁局长，我一切都很顺利。”郜平凡对梁新这个人实在是琢磨不透：自己在营州当市长时都没感觉到梁新的尊重，离开了，对方反倒是毕恭毕敬的。
“梁局长，咱们长话短说，有一件事儿想请费心帮个忙…”
梁新听完郜平凡的叙述后回应：“郜市长，按理说，您是营州的老领导，这件事儿我应该帮忙，但该项目关市长非常重视，吴书记和安市长介绍的队伍我都没敢轻易答应。”
听梁新这样一说，郜平凡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儿：“噢，这样啊，那就不麻烦梁局长了。”
手机另一端的梁新仿佛看到了郜平凡沮丧的无奈样子，内心有些感慨：在位时能交人就不要得罪人。
“郜市长，我知道您现在不太好意思找关省长说话。我虽然身微言轻，还是愿意为您尽下我的微薄之力。毕竟，您也是我的老上级，更何况尊夫人又不是为个人牟利，如果她真能承接该项目，也算营州对兄弟市的助力。您看这样好不好？我跟关省长重点介绍康阳电视台广告公司！至于，能否起作用，我不敢保证。”
“那可太好了！梁局长，我知道你在关省长心目中的位置。在工作上的话语权，有时候你要比吴书记都管用！”郜平凡的心里，瞬间敞亮起来。
“郜市长，过誉了，我只不过是个处级干部，怎么能跟市委书记相提并论？好，那先这样，我会尽快跟关省长汇报，然后第一时间向您反馈！”
郜平凡与梁新通话的两天后，就接到了后者的答复，说已经跟关省长汇报过了。
关省长同意梁新的建议，只要康阳电视台广告公司能顺利通过招标，完全可以承接该项目。
郜平凡非常高兴，一结束与梁新的通话，第一时间告诉了云杉杉。
云杉杉今天就跑到了宁阳。
“杉杉姐，营州的这个宣传广告项目，对你而言是出政绩的好机会，同时也是你能够经常回营州的理由，你的宝贝儿子和你见面的机会也多了。”
“我的宝贝在这呢！”云杉杉亲吻着梁新的某个地方，“主要是我亲它方便多了！”
“这就是天意呀，杉杉姐！”
“小弟，我来时，郜平凡还提醒我说，让我赚了钱别忘了你。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云杉杉让梁新仰卧，自己则坐了上去。
“你没跟郜平凡说，‘我不仅要给梁新钱，连人我都给他啦。’哈哈…”
“那还不得把姓郜的给气死！”云杉杉开始动作起来，“小弟，项目资金有着落了吗？别张罗老半天没有资金。姐可没有钱垫资呀。”
梁新挺身配合：“项目投资款虽然还没完全到位，但项目必须马上开始进行。不过，你放心，垫资的事儿我帮你找人。项目结束后，您给人家付利息就行了。”
“那绝对不是问题，不过，给你的介绍费，只能在你给我划拨款时，再给你。”
“杉杉姐，项目介绍费不用给我，用作你偿还为你垫资者的利息吧。至于，给我的回报，就是保证进度和质量！”
“小弟，你真是太好啦，爱死你了！”云杉杉再次疯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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