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始终噙着笑容看她,他姿态闲适,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夜阑会有拒绝这个反应,他非常笃定,以百姓舆论压过,多少双眼睛见证了他的痴情。
如果夜阑在这里拒绝,那她就是不识好歹。
转眼间,她就会被京城的人口诛笔伐,口水都能淹死她。
不得不说沈宴算计得好。
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夜阑仍然没有伸手,她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世子的痴情我很感动,可之前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边关战事连绵,做儿女的成亲岂能婚堂家父不到场?”
“这话可不对。”这时,从队伍后面的马车走下来一老一少。
夜阑看到他们,身子不由站直了一点,脸上的笑容彻底冷了下来。
她总算知道沈宴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了。
从马车下来的,老的穿着暗黑袍子,脖子上挂了一段玉串,头发花白但眼睛却看着很有神,只不过徒有精明,看着叫人不适,而在他身旁的少年,看着和夜枫差不多大,但是身材瘦削,跟老的有几分相似,生的几分刻薄相,眉眼里还有几分倨傲。
这两个人,都是苏家的。
一个是苏家的族长,苏昌良。名字叫昌良,但人却无半点良知。当年将她外公逼出老家,抢占了外公的继承权做了苏家的族长,结果没想到外公行商发迹,反而比老家更有势,他就舔着脸去求外公,最后外公心软答应,还是跟老家恢复了联系,时不时接济老家。
而他身边的少年叫苏克明,就是唯一的嫡孙子,受到万千宠爱宠出了为非作歹的性格。
这一老一少一出现,为什么而来,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们苏家今日到访,望亲家母别见怪,就是路上正好碰见外孙女婿,所以一道来的。”苏昌良带着苏克明越过夜阑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老夫人笑呵呵地道:“那可赶巧,正好见证阑儿的好事。”
苏昌良冲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夜阑,和蔼地道:“上次你母亲去世后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现在你出落得如此漂亮,兄长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欣慰。”
听到苏昌良一副好外公的语气,夜阑就忍不住想笑。
想起娘去世时这苏昌良带着一群人过来吊丧,明是吊唁,实则就是为了遗产,只不过被爹爹扫地出门,打怕了以后才这么多年相安无事。
“你娘早逝,你父亲又时常打仗,这就耽误了你的婚事。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抽不出空来京城,现在总算得了空闲过来看你,就当是为了弥补,这婚事就由我来代替你娘操办吧。”苏昌良一张老脸露出痛色。
如果说夜老夫人因为与夜清并无血缘关系,那苏浅与苏昌良可是实打实的亲缘。
他来代替苏浅,合情合理。
既然夜阑以父亲不到场为借口,那沈宴就从母亲下手。
不得不说,沈宴把路都算计得死死的。
事情进展到这里,老夫人笑呵呵地走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阑儿,祖母知道你关心你父亲,所以早就传了书信给你父亲,正好他今日回信,答应先让我们操办你的婚事。你父亲知道你担心他,但是他也更关心你这个女儿的终身大事。”
夜阑脸色微变,将老夫人手中的信夺过拆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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