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李玄然。薛洛听了此话,也忍不住转脸看向他,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李玄然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薛洛,一字一句道:“婚姻大事,岂能玩笑?我自然是认真的。”
薛洛看着眼前那美如冠玉的脸上认真的神情,不知怎的,一颗心紧张得咚咚直跳。刚平复下来,那姑娘又颤声问:“王爷难道不知道,薛姑娘自小就身患癔症吗?她如此这般,怎能做王妃呢?”
李玄然依旧认真答道:“若是嫁我为妃,我自然会不遗余力地为她寻医问药。就算治不好,在王府里也没什么需要费神的,做个闲散王妃便是。”
众人听了李玄然的回答,都深吸了一口气。董清荷在一旁,妒忌地五官扭曲,带着哭腔嚷嚷:“可她是不祥之人!”
李玄然皱起了眉头:“哪里是不祥之人?给京兆府府尹之子祓除了旧病的大巫都说了,薛姑娘身负天运,不能被旁人窥见。有些不同寻常的症状,也实属正常。”
众人震惊了,纷纷转头去看薛洛。这薛二姑娘虽生得花容月貌,但也称不上倾国倾城吧?
不知有权有势、有财有颜的永乐王,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多年来,永乐王从未对什么女子有过特别的关心,对待任何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彬彬有礼。他今日所言,真的不是只为薛洛解围吗?
谪仙跌落凡尘啊!堂堂永乐王难道也想要合卺之欢了?
众人带着惊诧和伤心散去后,薛洛携着薛沁掠过人群,沿着江边,往自家帐子的方向走去。李玄然带着名护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薛沁觉得抓心挠肝地好奇,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爷,你与我二姊素昧平生,怎的就要娶她了?”
李玄然沉默了片刻,而后淡淡笑道:“许是前世有割舍不掉的缘分,这一世便一见钟情了。”
薛洛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朝前走。
薛沁皱着眉头,思索道:“我觉得不对。虽说我二姊婚事不顺,是旁人瞎了眼,可你看上我二姊什么了?”
李玄然牵唇一笑:“那你是觉得,我不该看上薛二姑娘?还是说,你觉得薛二姑娘,不配做王妃?”
薛沁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掰着指头,如数家珍道:“当然不是!我二姊自小就饱读诗书,会女工,会弹琴,泡得一手好茶,管家理账也是一把好手。她生得好看,头脑聪明,性格又好,对我就更好了!若不是生了这怪病,哪有人能配得上她?做皇后都绰绰有余!”
薛洛差点被薛沁的惊天发言呛到,她轻轻点了点薛沁的脑袋:“沁儿,不要胡言乱语。”
薛沁扁了扁嘴,到底是在姊姊的威严下不敢再恣意了。
李玄然缄默了一会儿,便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薛三姑娘说的极是。”
薛沁眼睛一亮,正要夸奖李玄然有眼光,一旁的薛洛停下了脚步。
她转脸看向李玄然,一双眸子清澈透亮,神色很是郑重:“王爷在长兴城赫赫有名,想要做永乐王妃的女娘可谓如过江之鲫。何况王爷贵为皇侄,圣上对王爷的婚事定是颇为看重。我不知王爷是另有深意还是别有所图,可我,有自知之明。”
她垂下眼帘:“还望王爷慎之又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薛洛说完后,施了一个大礼,便静静地走了。薛沁对着李玄然眨了眨眼睛,也跟上走了。
一旁的随从掠羽恨铁不成钢道:“王爷,我都说了,您要徐徐图之,不要操之过急!刚刚站在旁边半晌,我是白拉住您了!这么一冲动,薛二姑娘定是生了戒心!”
李玄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薛洛的背影,久久才道:“你说的是。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她,可不能把她吓跑了。”
掠羽深以为然:“对啊!薛二姑娘又不知您从前就挂念她。再者说来,您在滨西好不容易获得薛家父子的信任,这几年的功夫可不能白费!当然了,薛将军和阿泽都是仗义之人,也值得深交……”
李玄然凉凉地看了掠羽一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掠羽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再次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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