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地产,还有造车的钱家,你可有了解?”
心里多了几分防备,苏羽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抿了口茶水,低声朝冯金文问道。
“都是商会成员。”
冯金文点了点头,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身为会长,对商会中任何一家自然都是了如指掌。
“我要他们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永远也翻不了身,做不做得到。”
苏羽眉峰轻挑,语气低沉。
“他们既然得罪了苏少爷,做不到也得做。”
冯金文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嘴角,“需要告诉他们原因么?”
“不用。”
苏羽沉声道。
冯金文不问,不疑,不推,完全就是一副将苏羽当成了主子的态度,如果苏羽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或许还会因此对后者心生好感。
有能力,知隐忍,懂世故,枭雄之姿。
洛雨彤能够驾驭这样的人物几十年,更显得深不可测。
“晚些时候,您看看新闻。”
冯金文微微颔首,“我就不跟您反馈结果了。”
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大将之风。
苏羽定定地看了冯金文一眼,起身告辞。
留香阁。
那奢华的戏台前,有两名青年正坐在最前边的卡座,身侧各有两名妙龄少女服侍,举止暧昧,极尽温柔。
正是钱靖泽和王志远。
“怎么,钱少爷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左侧的钱靖泽脸上看不到半点笑容,王志远见状朗声笑道。
“因为你做事留下了手尾,一个都没死。”
钱靖泽低声道,“那渣土车司机被人带走了,早晚得查到咱们头上。”
“那又怎么样?有事我扛着,跟你没关系。”
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王志远对钱靖泽的担忧不屑一顾,“再说了,不是没死人么,怎么查也就是一起车祸,我赔不起还是怎么的?”
“齐千林给我发了消息。”
钱靖泽眉峰紧蹙,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划拉两下,递到了王志远面前。
只有一个字,‘逃’。
王志远皱起了眉头,钱靖泽一言不发。
就在沉默间,忽然有一人从后方俯首,盯着手机看了一眼。
“逃?来不及了。”
戏谑的声音响起,来人轻轻一跃,翻过了沙发,坐到了钱靖泽和王志远中间。
是一脸笑意的苏羽。
他刚来,要找的两人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倒是并未花费心思搜寻。
“你都知道了?”
王志远斜睨了苏羽一眼,朝身侧摆了摆手,那几名陪侍的女孩立时会意,匆匆起身离去。
“如果你指的是买凶杀人这件事,那没错,我已经知道了。”
苏羽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未落在王志远身上,而是饶有兴致看向了钱靖泽。
“我跟你其实没什么过节,哪怕当初你给程可馨买热搜挂黑料,我也没找过你麻烦。”
桌上有酒,苏羽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半杯,喝上一口,接着又道,“齐月雯不知所踪,你非得算到我头上,也不是不行,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做了就做了,我心里不痛快,所以想让你也不痛快。”
钱靖泽冷眼看向苏羽,“想找我的茬,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不能,但也不重要,我并没打算报警。”
苏羽往后一靠,眉峰一扬,“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从小到大恐怕没遭受过什么挫折,处处高人一等,所以才会这么跋扈,甚至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如果说,在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失去了一切庇护,你们这种废物……恐怕连生存下去都会无比艰难吧?”
“你有这个能耐么?”
王志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王家在中海也算有头有脸,加上钱家,要摁死你就跟玩似的,我早就调查过了,你好像并没什么背景,齐千林也说过,你能在城东度假村项目摆齐家一道,无非是胡诌了个燕京苏家的身份,其实就是个有点闲钱却毫无根基的乡巴佬而已。”
“他对我的身份可谈不上了解,信了他,你也真够愚蠢的。”
苏羽哑然失笑,“我有没有能耐整垮王家和钱家,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
王志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了苏羽,“左右梁子已经结下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我能花五十万对付你身边的亲朋好友,再拿五百万出来也不过小菜一碟,一辆渣土车撞不死人,十辆呢?一百辆呢?你总有不在的时候吧?你总有开车上路的时候吧?你拿什么跟我玩?”
“真不想动粗,不过你嘴太贱,我忍不了。”
苏羽微微一笑,随后探出左手便掐住了王志远的脖子,右手迅疾如电,只听‘啪啪’的脆响不绝于耳,顷刻间便甩出去十几个巴掌。
面颊高高肿起,牙齿都飞出去几颗,王志远眼神阴翳得如同困兽。
苏羽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等到王志远双眼翻白气息奄奄,这才松了手,像丢垃圾一样将他甩到了地上。
“X你妈!”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王志远扶着桌子,抄起一个酒瓶就要爬起身来,苏羽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腿一跺,准确无误踩在了他小腿之上,‘咔嚓’一声,那是腿骨断裂的声音。
“原本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们俩,王家和钱家都完了,但你不服气,非得再受点皮肉之苦。”
苏羽耸了耸肩,扭头又朝钱靖泽笑道,“你就聪明多了,知道言多必失,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钱靖泽!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他给宰了!”
痛苦哀嚎一阵,王志远扯着嗓子喊道。
留香阁的安保人员匆匆赶至。
“不想死就滚远点。”
苏羽冷眼扫视一圈,抬手在面前桌子上一拍,蛛网般的裂纹悄然蔓延,大理石桌面碎了一地。
无人敢上前。
“晚些时候记得看看新闻。”
苏羽站起身来,拍了拍钱靖泽的肩膀,“其实我一开始真想弄死你,但转念一想,那样太便宜你了,没有什么报复比夺走你拥有的一切更能让你切身体会到痛苦。”
话说完,他缓步往外走去,一众安保人员自觉朝两侧让开,根本不敢阻拦。
“钱靖泽,你踏马傻了?就这么让他走了?”
王志远还在地上嚷嚷。
“先去医院吧。”
钱靖泽上前将王志远扶了起来,眉头紧锁。
他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好像有大事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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