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舅妈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舅妈怎么求你啊……”
叶秋泪流满面,抱着邹竹生的腿不肯撒手。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逼邹竹生,仿佛他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是无情无义、不孝不仁之辈。
却自私的不去想,帮陆平作伪证,邹竹生会面临什么。
她哭着求着找邹竹生要活路,那又有谁来给邹竹生一条活路?
叶秋的哭声引得路过的人驻足围观。
见场面越闹越大,两名公安连忙把叶秋拉开,“方师长,你们快进去吧。”
方师长点头,带着华皎皎几个往看守所里走。
“竹生,竹生你不能跟他们进去!”
“自打你来首都,我和你舅舅对你的好你都忘记了吗,做人要讲良心!”叶秋双眼通红对着几人的背影嘶吼。
华皎皎脚下顿了顿,落后一步,转身看向叶秋,眉眼含着讥诮。
“烧两顿饭、做几件衣服就叫对他好了吗?那你们所谓的好也太廉价了!”
“口口声声以长辈自居,可你心里有半点为我哥考虑吗?你们这种只想着自己的长辈,我哥他不稀罕。”
叶秋怨怼地盯着华皎皎,“要不是因为你们兄妹俩,老陆不会惹上这桩麻烦,竹生他六亲不认,就别怪我当舅妈的心狠!”
“陆琬当年是怎么怀上竹生的,竹生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相信有很多人都很好奇吧……”
老陆在被抓前跟她提过心里的怀疑,没想到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
华皎皎眼神一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目光无意间扫过缩在叶秋身后的陆向南。
她眉头蹙起,“你有时间威胁我,不如带你儿子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去晚了,这辈子有你后悔的。”
叶秋愣了下,扭头去看孩子,“你别扯开话题,向南他好好的……”
“陆向南!”
不等她说完,华皎皎忽然提高音量喊了声,同时伸手在男孩耳边拍了拍。
可男孩像是听不见似的,仰头看着叶秋,小手揪紧她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迷茫和惊恐。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叶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把将男孩扯到面前,“向南!你听不听得到妈说话?向南……”
男孩没有回答,却能看懂叶秋脸上焦急的神色,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这孩子,别光哭啊,说话,到底哪里不舒服?”叶秋急得不行,一个劲儿催问。
这两天她因为老陆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没工夫管孩子,她还庆幸孩子懂事,一直安静地跟着她,不哭不闹的。
可现在想起来才惊觉孩子安静过头了。
华皎皎冷声,“他听不见,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听不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听不见?”叶秋彻底慌了神。
华皎皎看了眼哭得小脸通红的陆向南,终归有些不忍心,她拿出针灸包,取了根银针出来。
却被叶秋拦住,“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他最近头部有没有受到外力撞击?”华皎皎问道。
叶秋显然想起了什么,颤抖着嘴唇,“是俞主任,那天向南给他开门,他打晕了向南…是他…”
华皎皎拧眉,一个孩子哪受得住成年人的手劲儿,更甚者,俞东陵就是故意的,他精通医学怎么会不知道避开要害。
“受外力撞击导致的暂时耳聋,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转化为永久性失聪,我可以帮……”
叶秋如同护崽的母兽一把推开华皎皎,“用不着你假好心!”
她狼狈地抱起陆向南,朝医院方向跑去。
“没事吧?”顾铮从后面扶住华皎皎的腰。
华皎皎摇头,“我觉得很不公平,俞东陵葬送了这么多人的人生,刑罚最重不过一死,活着的人却要饱受煎熬。”
顾铮知道她在为邹竹生忧心,有些吃味,“你哥没你想得那么弱,走吧,他们已经进去了。”
看守所内。
陆平死死盯着邹竹生,声音喑哑如同生锈的铁刀划过耳膜。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邹竹生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说,你恨错了人,俞东陵当年强奸了我妈,她被注射药物后精神失常,不得已才生下我这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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