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歌的手臂落在宋怀川腰上那刻,宋怀川的脸倏地红了,轻斥,“放手。”
“怀川,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走——”
徐蓝歌的头贴在他瘦削挺拔的后背,带了哭腔,“马骏其实是我表舅,对我和妈妈一直很照顾——”
“徐小姐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宋怀川并没有沉浸在忽然而至的软玉温香中,用力掰开徐蓝歌的手指,头也不回走进自家宅院。
徐蓝歌被冻得煞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在路灯和雪光的折射下分外晶莹。
目送宋怀川的背影消失许久,才转身离开锦绣居。
宋怀川出现在一楼饭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丰盛的饭菜。
乔晚正拿着瓶上好的F国葡萄酒,往高脚杯中倒,宋瑾一直在想蒋随州兄妹现在身在何处,心不在焉摆放着碗筷。
“星奕怎么没来?我下午特意叮嘱过他,一定要来家吃年夜饭。”
宋津南落坐后发现叶星奕还没现身,立马拨打了他的电话。
二十分钟前,宋瑾把叶星奕的客厅砸了个稀巴烂,怕叶星奕向宋津南告状,立马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靠近宋津南,小心聆听。
“宋叔,我这边有速冻饺子,就不去您家吃年夜饭了。”
叶星奕语气一如既往,并没有告状的意思。
“大过年的你滞留港城,我们又在一个小区,你真要不来,就是没把我和你乔阿姨放在眼里。”宋津南笑着施压,“现在就差你一个了,马上过来。”
叶星奕沉默片刻,果断应下。
听到叶星奕要来,最心虚的是宋瑾。
就算爸妈再不待见叶星奕,她砸人家的客厅是不对的!
宋津南主动邀请,叶星奕不推辞,她还真没办法把叶星奕拒之门外!
很快,叶星奕来了,拎了瓶茅台。
他与往常一样,笑着与宋津南乔晚打招呼,“走到大门口闻到饭香,我就知道今天的年夜饭一定十分丰盛,果不其然。”
“奕哥还带了白酒,今天想不醉不归么?”宋怀川主动接过他手中的茅台,打量起来,“这瓶酒比我年龄都大,市面上不好找。”
“是我爷爷二十年前存放的,当时砸了不少钱才搞到六箱。喝到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瓶,被我偷偷顺来了。”
叶星奕依旧坐在了宋瑾对面,那场不愉快就像没发生过。
“我年轻时饮酒过量伤过胃,这些年只喝红酒,不敢碰白酒。实话讲,我不建议你们喝白酒。”宋津南提议。
这话得到宋怀川的力挺。
叶星奕心里对宋瑾窝了一肚子火,在宋家又不好意思发作,此时只想借酒消愁。
宋怀川刚刚见过徐蓝歌,也是满腹意难平,平素滴酒不沾,此时此刻也很想放纵一下。
尽管乔晚不想让他们喝白酒,但大过年的不忍心扫他们的兴,直接默许。
宋瑾小酌了半杯红酒,脸颊一片绯红,头重脚轻。
乔晚拿走她的酒杯,把鲜榨的西瓜汁放到她眼皮底下。
两个喝白酒的都不是喝酒的料儿,年夜饭吃到一半,舌头就大了,东扯西扯。
没被白酒拿捏之前,叶星奕在刻意回避与宋瑾有言语接触,酒精上头后,主动向她示好。
“年后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我就什么时候回。”
“你是你,我是我,你没必要与我保持一致。”宋瑾惦记着蒋随州兄妹的下落,没好气回怼。
叶星奕丝毫没顾及她家人在场,投向她的目光越发灼热,“糖糖,我们从小玩到大,感情比别人亲厚。以后无论你说什么,让我做什么,我绝不含糊。”
这句话忽然触动了宋瑾的神经线!
叶星奕明显喝多嘴瓢了,不如趁机问一问蒋随州去了哪里。
主意已定,她主动拿起盛了白酒的分酒器,分别给叶星奕和宋怀川把酒斟满,目光落在叶星奕身上。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让我们把所有的不愉快统统忘掉。明天是新年,新年新气象,希望你能学业事业更上一个新台阶。”
年夜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是宋瑾第一次正眼看叶星奕,他兴奋得有些吃不消,端起她刚斟满的白酒,一饮而尽。
宋瑾又准备给他斟白酒,乔晚伸手把分酒器拿走,“星奕今晚已经喝不少,不能再喝了。”
“乔姨,糖糖给我倒酒,我高兴,再让我喝两个——一个,就一个好不好?”叶星奕明显带了醉意,把盛白酒的空盅递向乔晚。
乔晚出于面子给他到了半盅,“今晚的白酒到此为止。”
“我听乔姨的。”叶星奕再次一饮而尽。
宋怀川酒量不如叶星奕,菜没上齐就说头疼,在保姆的搀扶下回卧室休息。
叶星奕很想与宋瑾独处,听到宋瑾说等吃完年夜饭送他回去,立马放下碗筷说吃饱了。
两人临出门,乔晚不放心,提出让保姆送叶星奕回去,宋瑾执意不肯,“我把星奕送到楼下,立马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晚只好放人。
她相信女儿的为人,但不相信叶星奕。
何况,叶星奕还喝了不少白酒!
年轻气盛,酒精上头,做出出格的事来怎么办?
等他们走后,乔晚又找了个可靠的保姆悄悄跟过去。
叶星奕走出宋宅的时候,脚下就像踩了棉花轻飘飘的。
加上天寒路滑直打踉跄,宋瑾为了问出蒋随州的下落,主动挽住他一只胳膊。
一向冷漠疏离的宋瑾,此时忽然示好,令他脑子立马就飘了。
“糖糖,我就知道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分,是姓蒋的比不了的。”他话音中满是欣喜,“你是关心我的。”
“你在我家喝醉,我有义务把你送回去。”她讨厌酒味儿,另只手捂住鼻子,“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和蒋随州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句话我爱听。”叶星奕笑声肆意。
“我早就对蒋随州死心了。”她缓缓切入正题,“但是,蒋随州因为我才受得伤,大过年的,我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吃年夜饭,有没有进医院继续治疗。”
叶星奕酒劲儿上头,柔声安慰:“你把心放肚里。蒋随州根本没离开港城,不过是转去了另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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