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蹊点了下头,很是疑惑:“你最近不忙吗?”
怎么感觉时间很多的样子。
顾卿寒淡淡道:“不忙,公司的事情,交给底下人做就行。”
“那就好。”言蹊放心了,“我就是怕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顾卿寒语气有点急,“你有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言蹊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他,“大寒,我想尽快处理完黄素珍的案件,还有夏家那边,你帮我拦一拦,我最近不想见他们。”
“好。”顾卿寒点头,“你放心,都交给我。”
“还有一件事。”言蹊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她确实没什么合适的渠道,“大寒,你能不能推荐我几个中介?我想找几个靠谱的保镖。”
“不用找中介,我的保镖分给你几个。”
言蹊摇头:“我想自己找。”
顾卿寒挑眉,睨她一眼:“信不过我?”
言蹊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顾爷,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你身边的保镖不合适。我找保镖是为了防备夏凝,你身边保镖,不会提防她。”
说到这,言蹊顿了一下:“你和夏凝关系很好,夏凝又对你有恩,我不想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有自己的考量。”
闻言,顾卿寒眼神蓦地一黯,嗓音仿佛沾了厚重的石灰:“是不是……”
他一字一顿:“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顾爷。”言蹊很理智,“人有远近亲疏。
你和夏凝从小就认识,多年的感情,我能够理解你的为难。
也请你理解我。
我和夏凝之间,是没办法和平相处的。”
顾卿寒身体僵了一下,沉吟许久,忽然道:“如果,如果我和夏凝断交——”
“顾爷。”言蹊猛地打断他的话,“别开玩笑。”
察觉到言蹊的紧张,顾卿寒心脏一揪,疼得厉害。
他不想给言蹊太大的压力,顺势道:“嗯,我开玩笑的。”
言蹊松了口气,抬眸看了眼窗外,开口:“天色不早了,恐怕顾爷有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顾卿寒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围棋子,闻言手腕一颤。
轻笑:“这么急着赶我走,连晚饭都不留,你可知我……”
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最后半句话,顾卿寒终是没说出口,咽了回去。
将最后一颗黑棋扔入棋盒。
顾卿寒站起身,笑得磊落大气:“那我就先走了,替我跟陈老说声再见。”
言蹊点头:“再见。”
等顾卿寒走到门口,言蹊忽然说了句:“被子里的暖水袋,谢谢你。
不过,以后不必再做了。
你是北城顾爷,没必要做这些。
我也,不需要。”
陈鹤知道顾卿寒离开,很是意外。
“怎么没留下吃晚饭?”
言蹊随口道:“兴许是有事吧。”
陈鹤抬眸,若有所思地看了言蹊两眼,“你没留他吃饭?他胃不好,是幼年时做下的病根,饿不得。”
“一顿两顿应该没事吧。”
闻言,陈鹤叹气:“看来,你是真的不在意他。”
陈鹤很是无奈。
言蹊想要离开,再也不回苏家,日后遇到苏家陆家那些人,还有的纠缠呢。
他年纪大了,护不了她几年。
也就顾卿寒身份相当,能护住她。
结果,她对顾卿寒还不上心。
得知陈鹤的担忧,言蹊上前抱住他老人家的胳膊,“我不用别人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陈鹤抬手,点点她额头,没好声气:“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收了七个徒弟,就你最不省心。
我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要为你操心。”
言蹊赶忙给师父顺气,哄他老人家:“师父不生气,不生气,我肯定好好的,不让你操心。”
说完,言蹊觉得不对劲:“师父,我应该不是最不省心的吧,还有六师姐呢。”
“别跟我提她,你俩都不让人省心。”陈鹤吹胡子瞪眼。
门外。
顾卿寒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等在外面急得直跺脚的冷山。
因为顾卿寒吩咐过,不许来陈家找他。
冷山只得等在门口。
看到顾卿寒出来,立刻跑过来:“顾爷,您可算出来了,项目那边出了点事情。”
说着就把文件拿过来,刚要递过去。
就见顾卿寒右手握拳,用力抵着胃部。
冷山脸色一变:“顾爷,您胃又疼了?是不是饿了?
我这里有块巧克力,您……”
“啰嗦。”顾卿寒皱眉,冷声打断:“项目怎么了?”
冷山知道顾卿寒的脾气,见他不想提,只能无奈叹气。
将资料递给顾卿寒,一边走一边解释。
顾卿寒有条不紊地处理,急得冷山一脑门子汗的难题,顾卿寒几句话就解决了。
冷山心服口服,顾爷就是厉害。
上了车,冷山询问:“顾爷,去哪?回顾家吗?”
“去公司吧。”
冷山握紧方向盘,很是惊讶。
顾爷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处理公司事务,特意空出3天时间,准备陪夫人。
怎么才一天,就要去工作?
冷山担心顾卿寒身体受不了,顶着压迫开口:“顾爷,吃点东西吧。”
见顾卿寒蹙眉,冷山脸都吓白了,却依然不怕死地开口:
“顾爷,您要保重身体,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担心?”顾卿寒重复一遍,自嘲:“她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她是中医,是陈鹤陈大师的徒弟。
哪里看不出他胃疼,看不出他脸色发白?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顾卿寒想起珊瑚岛那一日。
言蹊发着烧,但是他为了能早点离开岛屿,依然打开窗户,想要加重她的病情。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感冒而已,又不会死,还不如利用她的病,离开珊瑚岛。
他是因为不爱,不在意,所以不珍惜她的身体。
今日,苏言蹊不过是,把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
还给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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