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闻宋家来人后,心头不免诧异。
宋意桉的确是天之骄子,年少成名,不论容貌、才华、家世皆是一等一,可随着他双目失明,可谓前途尽毁。
春闱本该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可如今只怕是他最伤心的日子,空有一身才华却无法施展。
“听说楚王很欣赏宋意桉的才华,曾有意邀请他去国子监当夫子。
因为双目失明,只负责讲课,国子监的夫子们也都答应了,不过最后却被宋意桉拒绝了。”
秦向珩听闻这一消息,心头不满“楚王究竟欣赏他什么?一个废物!”
“或许只是看在他可怜吧。”
秦霜霜不禁想起宋若臻,之前就不止一次见到楚王帮她,想必是看在宋家可怜的份上才会接二连三地出手。
“哥哥,你根本不必将宋意桉放在眼里,如今他什么都比不过你。
就算他真进了国子监,那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夫子罢了,待你春闱入选,进了殿试,入朝为官,你的身份将会是何等尊贵?”
秦向珩闻言露出了笑容,眉宇间尽是不屑。
就算之前被宋意桉压着又如何?
重要的是结果!
“宋意桉今日就算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是,随着宋意桉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袭白衫的他容貌清隽儒雅,面若冠玉的模样依旧是当初大家眼中那个才华斐然的好儿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面容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却不失男子气概,举手投足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气质,
不同于之前出现时蒙着双眼,此刻的他一如当初,唇角漾着清浅煦暖的笑,如一阵清风拂过,温暖人心。
宋若臻和宋之煜走在其身旁,他们今日是陪送宋意桉来参加春闱的。
“二哥,所有的东西我都检查过了,一样都不缺。”
宋之煜满脸笑容,有了被陷害的前车之鉴,如今每一样东西他都检查得极为仔细,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宋若臻这几日特意给宋意桉调了补药,如今状态俨然好了很多。
之前他就受了伤,又因退婚而受到打击,所幸他外表温润,性格却很坚强,这一切并未将他击垮。
“二哥,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
宋意桉轻笑,“我若考不出考成绩,如何能对得起全家这般为我受累?”
“宋若臻,你们今日来做什么?
听说楚王曾举荐宋意桉去国子监当夫子,被你们拒绝,如今该不会是后悔了,便想来这里演一出戏博同情吧?”
秦霜霜眉头紧锁,只觉得宋意桉一行人的突然出现就是来羞辱他们的。
之前秦向珩在宋府门前负荆请罪,他们非但不肯原谅,还就想他们告上了朝堂。
如今又特意前来,不就是为了提醒所有人秦向珩伤害了宋意桉一事吗?
重活一世,倒是没想到宋若臻一家变得如此阴险狡诈!
“林夫人怎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写话本?我二哥今日是来参加春闱的,谁有闲情逸致来演戏?”宋若臻嘲讽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眼里闪过浓浓的震惊。
“宋意桉竟然要参加春闱?可他不是双目失明吗?这还怎么参加?”
“我瞧着宋意桉双目有神,可不像是双目失明,莫不是这段时间治好了?”
众人仔细打量着宋意桉,之前并未注意,此刻仔细一瞧,宋意桉并不是被搀扶着走来,而是自己走来的。
“怎么会这样?”
秦向珩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之前那么多大夫都看过,宋意桉的眼睛根本就治不好,如今他来参加春闱,那自己可怎么办?
“意桉哥哥,你的眼睛治好了?”
赵书婉怔怔的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美男子,他仍是光风霁月的模样。
想当初她就是被这样的宋意桉所吸引,人群之中他就是最耀眼的那一颗明珠,可不知怎的她就和秦向珩勾搭上了……
自从和秦家定亲后,她彻底看清了秦向珩的真面目,也知晓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秦向珩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被发现的当天推卸责任不说,口口声声说孩子不是他的,更是当着大家的面想要让她流产。
明明之前说好了会娶她为妻,如今就只让她做妾,反倒让云汐婉当正妻,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不光如此,秦向珩还一直埋怨她,将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待在秦家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宋意桉淡淡地瞥了一眼赵书婉,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不过是一阵子没见,赵书婉肌肤蜡黄,身形消瘦,与当初俨然像变了一个人。
宋若臻眼里也闪过一抹意外,转念一想不难猜到赵书婉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秦家嫌她害秦向珩丢了名声,赵家也嫌她给家族丢了脸面。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要走完,只能说咎由自取。
“不错,我的眼睛已经治好了。”
宋意桉语声平静,而这简单的一句话落在众人耳中无异于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泊。
“天啊,宋意桉的眼睛竟然治好了!”
“这算是的老天开眼吧,秦向珩害了他,自己却能来参加春闱,如今宋意桉来了,秦向珩怕是与第一名无缘了!”
“宋意桉之前不就说过了吗?秦向珩之前那些文章全都是他所写的,想要鱼目混珠,这会儿宋意桉来了,秦向珩还不只能靠边站?”
秦向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为了今日的春闱,他早就将宋意桉之前所写的文章背的滚瓜烂熟。
可宋意桉也参加,那他可如何是好?
“霜霜,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梦到夺得第一了吗?”
秦向珩忍不住着急,自从上次银两的事发生后,秦霜霜便向所有人言明了她的本事,更表明秦向珩此次一定会夺得第一,引得秦家众人极为高兴。
秦霜霜亦是满脸愕然,“这……我也不知道。”
明明上一世宋意桉的眼睛根本没治好,更没有机会参加春闱。
为什么如今的一切都和当初不一样?
“现在可怎么办?”秦向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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