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逛吃的那条小胡同,走到宋禧和顾时鸣所在的招待所,不过一条街的距离而已。
可就是这短短一条街的距离,出事了。
两个人刚走到街口,就遇到两个一脸坏笑的卷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宋禧一看两人来者不善,忙拉着顾时鸣往旁边走。
不是害怕他们,是害怕待会儿动起手来,如果顾时鸣一不小心把人打坏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可那些人好像已经盯上了他们一般,看到宋禧和顾时鸣要离开了,竟是故意上前迈了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道:“小妹,不要急着走嘛,咱们好好聊聊。”
宋禧说:“我不认识你们,和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之后,宋禧拉着顾时鸣又要走。
心里默念的是,我暂时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你们最好识趣的赶紧离开,免得待会儿溅你们一脸血。
可是有些人似乎天生不听劝,宋禧越是这么说,他们的态度越是嚣张,甚至还有另外一个人,胆大妄为的敢从身后去拍顾时鸣的肩膀。
感受到身边的顾时鸣身形微动时,宋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果然,就在那个人的手刚搭在顾时鸣的肩膀上时,顾时鸣的肩膀顺势倾斜,那人的手掌一时错力往旁边一跌的功夫,顾时鸣已经反手擒住了对方的胳膊。
不知道他是如何用力的,看他轻轻一拽,只听咔嚓一声,刚刚还准备偷袭顾时鸣的那个人,手臂便无力的垂下来。
紧接着,就是杀猪一般的嚎叫在宋禧身边响起:“啊,我的手,我的胳膊,断了!”
宋禧无奈扶额,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无奈的说道:“刚刚都让你们赶紧离开了,是你们不听啊。”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两个人,现在看自己的同伴,转眼就被顾时鸣卸掉了一条胳膊,明明心里害怕,还是强撑着胆子朝顾时鸣冲过来。
结果人还没跑到顾时鸣身前,就见顾时鸣伸手一拽,他的长臂轻轻松就把其中一个卷毛拽到自己跟前,再顺势往他的手臂上一搭。
这时候的卷毛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刚刚他的兄弟就是这样被顾时鸣轻松卸掉胳膊的,难不成兄弟排排坐,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他想挣扎,想逃,怎奈顾时鸣的手就像是吸铁石一样,死死缠着他的手臂,根本令他动弹不得。
然后就听熟悉的咔嚓一声,手臂无力垂下,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这条手臂似乎变长了一些,紧接着就是这家伙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最后那小子是三个人中最机灵的,眼看情况不对,转身就想逃。
可惜他才迈出一步,刚刚只顾着看热闹的宋禧,竟是悄悄伸出一条腿。
“吧唧”一声,这小子就摔了个大马趴。
于是接下来,他的胳膊自然也乖乖被顾时鸣轻松卸掉。
热热闹闹的胡同口,两个外乡人一眨眼卸掉了三个小混混的胳膊。
吱哇乱叫的惨状,吸引了周围的商贩和前来买菜吃饭的客人。
“大哥大姐救命啊,这两个人外乡人抢劫啦,杀人啦!”最后被卸掉胳膊的那小子,这会儿疼的冷汗直流,拖着长短不一,无力垂落的两条胳膊,冲着周围围观的这帮人苦苦哀求。
乍一看,好像真以为宋禧和顾时鸣在当街行凶似得。
荆楚人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一看有外地人不知死活的,敢在自家的地盘上欺负自家兄弟,那还能饶了他们?
尤其几个年轻气盛的,根本不需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已经气急败坏的冲着宋禧和顾时鸣围拢过来。
“给你们一个机会,他们三个是怎么回事?”那些人觉得自己以多欺少势在必得,在喂顾时鸣和宋禧断头酒之前,打算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免得让人以为咱们荆楚人欺负外乡人。
顾时鸣自然长了嘴,连忙解释道:“这三个人刚刚想抢劫我们,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宋禧也跟着解释道:“就是,刚刚这两个人堵在我俩前面,一个人堵在后边,不让我们走。”
荆楚的热心人士有点发懵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不能光听他们两个的话啊,他们都是胡说的。明明是他们看到我们三兄弟路过这里起了歹心,想要抢劫我们。我们不从,他们才恼羞成怒弄断了我们兄弟的胳膊。”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卷毛,扯着嗓子喊道。
“对,刚刚就是他们想要找我们兄弟要钱。还说他们是外乡来的,就算真的抢了我们,警察也没地方找去!”
这帮人就和唱双簧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愣是说的周围人变了脸色。
顾时鸣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道:“有种,你们把刚刚的话,当着警察的面再说一次!”
宋禧也说:“我们两个外乡来的,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居然敢冒险抢劫你们三个壮汉,这样的话,你们骗鬼都说不通!”
周围人顿时恍然:“对啊,听说有人以多欺少的,还没有听说有人故意挑战高难度,故意想要以一敌三的。”
“这就是他们高明的地方,我们三个这会儿已经被那小子撂在地上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卷毛见说不过宋禧和顾时鸣,当即耍起了无赖,“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年头好人都要被逼死了啊!”
“是不是好人,咱们去警察面前辩论就好。我相信,你们三个敢当街抢劫的混混,在警察面前一定有案底。到时候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很快能有结果。”
宋禧一再坚持要报警找警察,刚刚还底气十足的三个小混混,陡然变了脸色。
就像宋禧说的那样,他们常年在荆楚地界上混,哄一哄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也就算了。
要是面对真正的警察,立马露馅。
几个人借口宋禧和顾时鸣是想趁人不注意逃跑,嚷嚷着让众人赶紧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不明就里的群众被煽动之后,又想控制住宋禧和顾时鸣,又怕冤枉了好人,一时进退两难,倒是成功缠着宋禧和顾时鸣没办法脱身。
至于刚刚还得意嚣张的三个人,这会儿则是强忍剧痛,想要趁乱逃走。
眼看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就算顾时鸣的身手再厉害,也不过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根本不能和无辜的老百姓动手。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现场,出现在宋禧耳边:“警察同志,就是这里。刚刚我就是在这里,看到有三个人想要动手抢劫的。”
随着声音的出现,两位身穿制服,戴着大盖帽的警察,也分开众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
凭着警察的敏锐嗅觉,警察同志甚至不需要提前询问,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即将逃走的三个人,是他们正在蹲守的盲流分子。
有警察在,大家心里再没有任何疑虑。
甚至有不少老百姓主动帮助警察,把差一点溜走的三个人全都控制在原地。
也因为刚刚三个人的胳膊,还没有被顾时鸣接上的缘故。
他们每动一下,脱臼的位置就传来钻心的疼。
再有嘈杂的人群推搡,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只需稍稍触碰一下他们那废掉的胳膊,就能听到那些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更别提什么战斗力了。
于是没多久,三名警察的军功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
这时候的荆楚人民也终于明白,这两位外乡人确实被冤枉了。
现在再看向宋禧和顾时鸣的时候,荆楚人民的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为大家刚刚的鲁莽和错认好人而道歉。
至于宋禧,则满心都放在刚刚带来警察的那个人身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在千里之外的荆楚,遇到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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