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贵男看到梁书弗说不出话,再次得意起来。
呵,她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了?
今天必须将她打服骂怕了,否则今后老大一家岂不要翻了天去。
殷贵男再次拿起被丢到一旁的木棍,对着梁书弗的小腿肚狠狠抽打下去。
这次梁书弗没有躲避,她拉着自己父亲,不让他为自己挨打。
“贱丫头,让你撺掇你爸,让你搅得家里不安宁。”
每说一句话,殷贵男手中的棍子就狠狠落在梁书弗腿上一次。
才两三下,梁书弗露在短裤外的细瘦小腿,立马高高肿起,黑红发亮。
梁勇心疼极了,连连和自己老娘求饶。
“妈,小弗还小,你别和她计较。”
“计较?你说我这是计较?老大,你没良心啊!难怪把孩子养歪了。今天我就要好好给咱们老梁家正一正家风!”
殷贵男满口的大道理,手上动作丝毫不缓。
“梁书弗,你认不认错!认不认错!”
殷贵男吊着三角眼,恶狠狠道。
这贱丫头竟然诅咒她小儿子考不上,打死都是便宜她了。
梁勇看老娘不停手,急得去扯女儿,“小弗,你就低个头吧。”
再打下去,孩子的腿要断了。
木棍子敲在腿上,先是一阵剧痛,接着火辣辣的感觉从受力点弥漫,腿步麻辣滚烫。
饶是这样,梁书弗依旧咬紧牙瓜,不肯低头。
梁勇也了解女儿的犟脾气,他眼睛一闭,往地上一跪,随着殷贵男磕头。
“妈,别打了,别打了。”
看到大儿子为了小贱人跪下来求自己,殷贵男更恨了。
自己的儿子不向着自己,竟然帮着外人来威胁她。
气死她了!
梁书弗没想到父亲会做到这个地步,她眸底狠狠一震,张口想说什么,却听到了弄堂里传来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嗓音清澈坚定。
“我没错,我爸妈也没有错,是奶奶你一碗水端不平。长辈就一定对吗?长辈做错了,还不允许小辈说了吗?”
“你还犟嘴!”
殷贵男目中闪过厉色,高高举起棍子,对着梁书弗的脸上抽去。
等她把这贱丫头的嘴巴打肿了,看她还怎么顶嘴。
中午休息,梁传根在地里看了一圈庄稼后,等着家里来送饭。
结果等着等着,也没等到家里来人。
又热又饿又累之下,梁传根怒气冲冲往回走,半路上遇到了自己的三弟——梁宝根。
梁宝根知道自己的侄子今年又落榜了,想来家里安慰下,尽一个长辈的责任。
梁传根舌根发苦,但是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能带着人往家里走。
梁传根是梁家老二,从小夹在兄弟中间,爹不疼娘不亲的。
从小到老,他卯着劲想在兄弟面前表现,不让他们看轻自己。
偏偏亲戚给他说的媳妇,相貌一般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婚后更是连生了两个女孩。
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儿子,还是个憨厚不机灵的,梁传根心里那个郁闷啊。
也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自己矮了兄弟们一头。
直到梁有生出生后,梁传根才挺直腰板,自觉有底气和自己兄弟说话了。
梁有生不仅长得机灵且打小就十分聪明,还被村上最有文化的老村长夸奖过。
否则按照老梁一家祖上三代全是泥腿子,梁传根怎么会铁了心要供梁有生读书?
生了这个小儿子后,不仅是梁传根有底气,就是殷贵男也硬气了。
之前看不上她的那两个妯娌,哪个比她有本事?哪个能生出有生这么聪明的男孩?
梁有生这个聪明小子,简直就是为这对夫妻量身定做的炫耀单品。
于是梁家大哥和梁家小弟发现,自己的兄弟变得不透明了,不在是他们的应声虫了;他们的老婆也发现殷贵男每次遇到她们,三句不离自家的文曲星儿子。
梁老二夫妻把尾巴翘起来,这自然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梁有生之前连考两次都失利的时候,梁宝根和梁祖根两家没少关起门来拿这件事来当笑话。
再加上去年殷贵男因为儿子落榜,大闹了复读班,这让梁传根的脊背又弯了几分。
梁家两兄弟表面上安慰梁传根,但梁书弗知道这两个叔公其实都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
她知道,自己的事就是他们家饭桌上最好的下饭菜。
殷贵男说她不孝,她可孝顺着呢!
这不,她亲自给小叔公送新的娱乐食粮来了。
梁书弗并不在意梁宝根之后会不会添油加醋和人说起他们家的闹剧,也不在意别人在背后对她评长论短。
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这些并不重要。
被人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何况梁老二家发生的这些闹剧中,她只是个被虐待的小可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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