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弗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她走到栏杆旁往下看,就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婆正坐在地上指着她们的房间骂。
孙秀芹怒道:“祝老婆子,陈二狗被抓是罪有因得,你要是不满,就去找公安。别在我家门口撒野。”
看到有人出来,祝老婆子骂得越发起劲,口沫横飞。
“我呸!你个贱蹄子,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二狗说了是你喊他进你窝的。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自己不检点勾引我儿子,被发现了就把责任全推我儿子身上,你给我去和公安说清楚,说是你们喊我儿子上门的。否则我就让全大队都知道你孙秀芹是什么破烂玩意!
梁勇就是个乌龟王八蛋,你家两个小畜生还不知道是你在哪偷汉子偷回来的。你自己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害了我儿的清白,我呸!”
祝老婆子已经想好了,不让她儿子好过,她就让孙秀芹变成荡妇,让梁勇被全大队嘲笑,让两个小畜生出门就被人喊野种。
孙秀芹没想到她会如此颠倒黑白,还造谣她的清白,甚至牵扯她两个女儿。
她气冲冲地跑下楼,拽起祝老婆就是两个巴掌。
“让你满嘴喷粪!”
“啊啊啊!虽然你没有名份,但我也是你的婆婆,大家快来看啊,我儿子的姘头打我了啊。”
祝老婆子咬死不松口。
今天她就要把脏水泼她们身上,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她说有就有!
殷贵男知道祝老婆子被放回来后,就一直在等着她有所动作。
听到祝老婆子这番话,她立即跳出来,
“好你个孙秀芹,竟然给我儿子戴绿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人!”
她兴奋地抡起拳头就要打孙秀芹。
太好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扇这个贱人的嘴巴子了。
可惜还没靠近,一只脚伸出将她绊倒。
“奶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扶你。”
梁书弗凑近她,在她耳边发出恶魔拷问:“你想尝尝草甘膦的味道吗?”
“你!”
殷贵男想起被草甘膦支配的恐惧,身子不由抖了几下。
“你说要是我去小叔的学校闹一下,说他为了侵占大哥家产,给嫂子造黄谣,逼死嫂子侄女,你猜他还能不能考大学,会不会被抓起来?”
殷贵男瞪大眼,“你敢!那可是你小叔!”
“你都说我不是梁家人,要逼死我妈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啊。”
梁书弗“疯疯”一笑。
这时候她觉得梁有生的“文曲星”人设还挺有用,让这老太婆还能有所顾忌。
殷贵男被她笑得毛毛的,想起她祭祖时候的疯癫,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爬起来朝着祝老婆子就扑过去撕打。
“死老婆子,你再胡说八道,当我们梁家人都死了啊。”
她一把薅上了祝老婆子的头发,抓下一把头发。
祝老婆子没想到一向看孙秀芹母女不顺眼的殷贵男会向她发难,被又殷贵男的指甲抓花了脸。
“好你个老不休的,年纪一大还到处造谣。我家秀芹清清白白,倒是你这个老不死人的裤带子松得很,为几分一毛的,就和野男人滚柴草堆。我看陈二狗根本不姓陈,是你野男人的种吧。陈定定可真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养儿子。”
殷贵男战斗力不弱,骑在祝老婆子身上又打又骂,将脏水全部泼回了祝老婆子身上。
“殷贵男,你放屁!”
祝老婆子被打得和猪头一样,大叫出声,“我什么时候和野男人滚柴堆了,二狗就是陈家的种。”
“呵呵,陈二狗不是野种的话,那些野男人怎么那么大方?你个老骚货,陪人睡一觉还不值一分钱。”
要是陈二狗不是陈定定的种,祝老婆子在河口村肯定待不下去。
祝老婆子一着急,立刻反咬回去,“殷贵男,你别贼喊捉贼,到底是谁骚得看见男人就走不动路。你和野男人在玉米地里干那档子丑事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
殷贵男听了这句话,手上动作一顿,接着打得更狠了,“我打死你满嘴胡扯的老骚货。”
“我没没胡说,索然要二十年了,可那天晚上是月圆天,我看见你屁股上还有一颗大黑痣呢!好大一颗,我记到现在。”
说着她就去扯殷贵男的裤子,“你脱出来给大家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殷贵男也顾不得打人了,开始护着自己的裤腰带。
“祝老婆子,你放屁!老娘不和你这种烂泥垃圾一般见识。”
说完,她就跳着脚就跑远了。
梁书弗眯起眼,看着殷贵男不太自然的神色和与她性情不符合的举动,挑了下眉。
祝老婆子的话是真的?
她稍一思索,就走到被殷贵男打得牙都掉了一颗的祝老婆子面前。
“别看我们和我爷奶总是吵架,但关键时刻我奶还是向着我们的。刚刚我奶的话你听到了吧,你要是再乱说,我让我奶把陈二狗不是陈家人的事到处宣扬出去。
我们一家人对付你一个老太婆,还不是轻轻松松。”
“你小畜生!年纪不大就黑心肝烂肚肠。”
祝老婆子破口大骂。
“黑心肝的不是你吗?”
梁书弗指着她道:“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到头来还怨别人。
对了,今天你来的刚好,本来我们也要找你。公安说我们可以向你家索要医药费和什么营养费。我们合计了下,你给个一百块就行了,记得过两天就送来,要是不送来……”
梁书弗冷笑一下,“我就去告诉公安你不肯赔偿,让他们把你再关进去。一百块钱的话,怎么说也要关上半个月吧。”
祝老婆子一听要赔钱,不赔要被抓进去,吓得裤子湿掉了。
“我没钱,你别找我!”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最后飞快的跑了。
“总算清净了。”
梁书弗回头,对着看呆了的母亲笑,“估计她以后都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至于会不会找殷贵男麻烦,那她就关心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解决的很快,
孙秀芹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武力,甚至连围观的人都没有。
河口村又平静了下来。
梁书弗又在乡供销社买了一匹白棉布,一匹暗褐色灯芯绒布,一匹土黄卡其布。
这几匹布都很紧俏,也是因高喜德和她的关系,特意帮她调过来的。
价格都是正常价格,梁书弗没有占供销社的便宜,更没用高喜德的关系来钻空子。
孙秀芹看到这些布后,欣喜的摸了又摸。
“白棉布做衬衫,灯芯绒做裤子,卡其布裤子衣服都好用。”
“妈,这是我新画的。”
梁书弗还拿出了一本新的小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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