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给我完完整整的！
佛骨舍利。
由修行功德所炼就的，五彩耀目的金珠。
纪姣姣也是突然明白过来，舍利子控制驱动着阵法，阵法也同样保护着佛骨舍利。
“这就是传说中高僧圆寂的产物？”谢偃不置可否。
听过，但从没见过。
“古籍上说，释迦牟尼在拘尸那伽城涅槃时，留下了八万余颗舍利。”那可是正宗佛祖啊！纪姣姣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伸手抚上谢偃的后脊，从上至下在尾椎处一阵摸索。
谢偃轻咳了声。“纪姣姣，这光天化日的你就上手了？真拿舍利不当僧佛？”白天还说佛陀面前不可男欢女爱，现在当着“舍利子”的面就热情上了，“即便你有心，也要顾忌本王还是个伤员……”
他眉梢上挑，故意软着身趴在小姑娘肩头。
男人面色如玉虚白，因为伤及妖元，别说眸光潋滟如水，连眼尾都带起一抹似疼非痛的晕红，真真丽色勾人。
纪姣姣才不被转移话题，她捧住谢偃的脸，郑重问：“你曾经被封妖力，断妖骨，是不是至今化不了形？”
无论凝聚多少妖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化过妖形。
这才是问题所在。
妖物一旦受到重创难以维持人身时就会现出原形，那也是保护妖元的一种方式。
就像黄小仙，数次变成黄鼠狼逃脱灾厄。这让纪姣姣想起曾经的骊妃，即便拥有强大的妖身，也致死没有现出原形，不是她不愿，而是她不能，因为她的妖骨被先帝藏匿了起来，后被谢偃销毁，才至神散形灭。
“哪怕被舍利子重创也无法化形，仅靠着凡人身躯来抗衡外力，你是真不怕死！”纪姣姣将来龙去脉理顺，多少有些恼怒，“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妖骨是被剜走了？它现在何处？”
谢偃搂着纪姣姣的手微微收紧，思虑半晌才道：“幼时之事，本王记不清，知情者只有先帝。”先皇帝一死，就再也无法得知妖骨所在，他顿了顿声，“本王……做人不好吗？”
“少半条命的人吗？不管是人是妖，你都得给我完完整整的！”纪姣姣皱眉，戳戳他心窝，“我可不嫁什么三级残废。”
化不了原身的妖，可不就是“三级残废”。
一想到将来有人能拿着谢偃的妖骨来威胁他，怎么就那么不爽！谢偃直愣愣看着死倔的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是本王不好，惹姣姣担心了。”
纪姣姣护短，受用的不行，他忍不住偏过头，亲了亲她的耳尖。
“不是伤员吗？老实点。”她面颊烫热，一边嗔怪，一边摁住谢偃的脉搏，确定他的妖元稳固下来才真正安心。
天知道，看见半山腰那耀眼金光刺穿黑鳞妖气时，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谢偃多燃了根火折子，就着火符的光照亮半个密室。
地宫并不大。
只见石柱、四墙和天花顶上雕刻着见所未见的浮屠，薄壁下沉积着虚影，随光线缓慢流动。
纪姣姣心念一动，取出佛骨舍利，金辉感应般照耀在石壁上时，那些浮屠竟如走马灯般开始流转！邪魔涅槃，佛陀堕世，好像一部传奇古籍缓缓展开，直至最后的绘影被因为地陷而碎裂的泥石阻挡割据，生生中断。
光影化做一行浮光跃影的金字——
汤谷之首，虞渊之境，天绝地壑，金身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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